因为有老人孩子,加上躲避朝廷的追捕,文夫人一行人足足走了两个多月才到。
一路上尽管有商盟的人精心安排,很少出临安城的文夫人着实吃了些苦头。
还好有老公爷无微不至地照顾,加上茵姐儿帮着,孩子和大人都没大碍!
倒是道长,精神矍铄,出了临安,倒是越发的精神了!
顾焕璋带着文渲唐乐乐等主要将领,早早等在城外,迎接他们的亲人。
郭世藩和贵公公也在,两人虽然没有被禁锢人身自由,却不能跟外界通信联系,等于被软禁了!
不过他们想走,唐乐乐也不拦着,怕的是他们不敢走,谁知道回到临安,面对的又是什么局面,依着老皇帝的多疑,一番审问肯定少不了,能保住命都不错了,更别说官职了!
朝廷那边暂时没有对他们这些文官有指示,两边只是暗地里较量,并没有撕破脸,不死不休,还没有到最为恶劣的结果。
其实朝廷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论起打仗,朝中那些酒囊饭袋可不是顾焕璋这些人的对手。
更别说还有北荒人虎视眈眈,内斗只会便宜了外敌,折腾下去,最终毁掉的只能是大魏的江山。
两边就这样保持着诡异的和谐!
老公爷和宣宁候走在最前面,顾焕璋和文渲赶紧迎上去,亲自扶着他们下了马。
就是顾焕璋这么不善表达感情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男人没那么感性,两个老的只是拍拍儿子的肩膀,“这下好了,咱们都团聚了,好日子还长着呢!”
唐乐乐则抱着道长的胳膊,撒娇卖萌,逗得道长笑颜逐开,跟徒弟显摆自己的厉害,瞧不声息就把人给带出来了,引得唐乐乐一阵马屁,老脸乐开了花儿!
等文夫人下了马车,抱着儿子就哭了起来,气氛顿时多了伤感,文渲更是红着眼眶跪在地上,低声劝着!
她一向不喜欢伤感的气氛,重逢是好事儿,哭的人怪心酸的!
掀起披在身上的狐皮大氅,露出微微鼓起的肚子,凑上去道:“夫人,您只顾着儿子,都不顾我这个儿媳妇儿了吗?
对了,弟弟呢?一路上可好?”
文夫人顿时忘了伤感,眼睛一下子黏在她的肚子上了,这可是她的大孙子哟,盼了多少年了!
“该有五个月了吧?瞧着不大显怀呢,孩子有没有闹你?怀孩子可是很辛苦的,阿渲你赶紧扶着你媳妇儿呀!”
文夫人把儿子提溜起来,让他扶着唐乐乐,看着儿子媳妇儿和和美美,犹如一对璧人,笑容爬满了脸。
“你弟弟挺乖呢,吃了睡睡了吃,一点儿不闹人,我之前还担心他早产,怕他身子不结实,想不到他比阿渲小时候还结实一些呢。
当然,也是多亏了道长一直给我调理身体,大人孩子都结实,他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呢!
茵姐儿抱着他呢,最是黏她,我这个阿娘都没她亲呢!”
唐乐乐扶着她的胳膊:“夫人不必介意,都是一家人,说不上什么恩不恩的!
咱们进城吧,城外风大,别着凉!
我扶您上马车,看看弟弟去,好久没见茵姐儿了,一肚子话想跟她讲呢!”
文渲哪儿能让唐乐乐去扶着,自己挨个儿扶上马车,一行人进了城,在新家安顿下来!
茵姐儿因为是闺阁少女,不好抛头露面,待在马车里没下来,等唐乐乐进来,激动的抱着她,眼泪哗啦就流下来了!
唐乐乐好笑地拍着她的背:“知道的这是表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儿呢,有事没事抱着哭一场啊!”
一句话都得茵姐儿和文夫人都乐了,遇到她天大的烦恼都能去掉!
唐乐乐自然知道她心灰意冷出家的事儿,也是歪打正着,一起跟着来了!
对那些事儿只字不提,时间长了,她会走出来的。
感情的事儿,只有自己走出来,别人说的再多也没办法感同身受,效果不大!
文渲的弟弟小名叫小石头,已经快四个月了,白胖可爱,唐乐乐一见就喜欢上了,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有这么漂亮就满足了!
文夫人看唐乐乐这么喜欢,提着的一颗心顿时落回肚子里,媳妇儿婆婆同时生孩子,这事儿换谁都觉得尴尬!
唐乐乐也交出了府里的掌家权,彻底整顿一番,规矩礼数都给立起来,她心里清楚,将来儿子怕是要做那个位置,一应的排场必须得有,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唐乐乐正好腾出手来做自己的事儿,第一波的农户已经安顿好了,同时南诏从水路运来的第一批粮食也到了,足足两万斤,解决了粮食的危机。
早在她做出计划的时候,就考虑到了粮食的问题,老皇帝肯定会卡着粮草这一块,打算从南诏下手。
叶景朝之所以会离开的那么匆忙,就是去办这件事儿,南诏一年三季稻米,不缺粮,难的是怎么运到西北!
唐乐乐之前就研究过南诏的地理环境,直接走陆路是不可能的,只是十万里大山就够头疼得了,所以只能走水路。
南诏是不通海的,但是与他毗邻的大理国,却是临海的,叶景朝也是个狠人,直接发兵把人家给灭了,扩大南诏的版图,让十三寨的头领见识到了他的铁血,也尝到了侵略的甜头,对他越发拥戴了!
用了半年的时间,开发海路,终于运来了第一批粮食!
虽然只路上就消耗了上万斤,却也比陆路好太多,还绕过了朝廷的耳目,简直不要太完美!
顾焕璋都惊讶了,自己低估了亲妹子的本事,她说所有的大陆都被水环绕,肯定有合适的路线运来粮食,还真的做到了!
只要熬过第一年,西北就能自给自足,接纳更多的人。
原本对两位将军如此宠爱唐乐乐,由着她胡乱折腾的将士们,看着一袋袋的粮食,都服气了!
这年头,没吃的谁跟你们混,天大地大不如肚皮大!
文渲却心里不得劲,想起叶景朝那家伙心里就来气,怎么哪儿都少不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