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被吓的病倒,自然传遍了整个高层圈子,尤其是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好心救助灾民,居然敢恐吓负责人,这些刁民想干嘛?
于是满朝文武都是极为关注的,这也可以看成是刁民对朝廷的挑衅,不容忽视。
叶景朝全权接手了这个案子,处理的很是低调,甚至没有排查凶手,让顾少川很是不满,再怎么对谢氏不满,她也是侯府的夫人,代表的是侯府的脸面。
他直接找到叶景朝,一脸的兴师问罪,他对纪刚客气,可不会把一个小小的百户放在眼里。
叶景朝客气地招呼他坐下,态度恭敬,行了下官之礼,顾少川还算满意,喝了口茶开门见山问道:“我家夫人被恐吓,这事儿查的怎么样了?今天敢送人头吓唬她,明儿是不是要暗杀了呢?叶百户可要上点儿心才是,这么久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本候有理由怀疑你的能力呢!”
叶景朝像是没听到他话里的不满,笑容恭敬客套,说道:“不是在下不肯尽力查案,而是在下以为这事情最好风过无痕,办成悬案对侯府更好一些,在下也是一片好心,当然,如果侯爷大公无私,执意要破案的话,在下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顾少川心中咯噔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侯爷做为侯府的主人,府里哪些人失踪都不知道的吗?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侯府家大业大,侍卫下人得有好几千,侯爷认不全也是应该的,但是侯夫人可认得很清楚,尤其是夫人身边的嬷嬷,更是熟稔的很,侯爷最好先问清楚,那颗人头是谁,在下的话侯爷就听懂了!”
既然他这么说,顾少川也不傻,否则也混不到现在这个位置,沉着脸起身走人:“本候会查清楚的,你很好,不愧是纪刚看重的人!”
“不敢当侯爷夸奖,在下送送侯爷,侯爷慢走!”
顾少川觉得最近格外的不顺,事情一个接一个的,烦的人头疼,进了后宅,闻着空气中的药味儿,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谢氏病了,姚姨娘自然是要亲自伺候,得知侯爷回来,眼里满是欢喜,娇怯怯地裣衽行礼:“侯爷今儿回来的早,婢妾伺候您更衣,外面冷,婢妾准备了姜枣茶,您喝一碗!”
内室躺着的谢氏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贱人,趁着自己病着,公然勾搭侯爷,等自己好了,有这贱人的好果子吃的!
顾少川在她的服侍下脱下大氅,挥手撵人:“本候跟夫人有话要说,你们且退下吧!”
谢氏心中一喜,自己因为赈灾得的病,侯爷肯定心疼了,安慰自己呢,到底这么多年的夫妻,侯爷还是在乎自己的。
看着他挺拔俊朗的身影走进来,谢氏七分病变成十分,眼里含泪,娇柔喊道:“侯爷,是妾身不争气,没能把差事做好,妾身这心里极为愧疚!”
顾少川冷冷盯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似的,没接她的话,而是问道:“宋嬷嬷呢?怎么不见她来伺候?”
谢氏心中咯噔一下,很快道:“宋嬷嬷一直陪着妾身赈灾,当时也在场,毕竟年纪大了,受了惊吓,也病倒了,在屋子里躺着呢。”
“怕不止是受了惊吓,还有心虚的吧?谢氏,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却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人,你跟我说实话,那个人头到底是谁?把你们主仆都吓得病倒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等我查清楚,你可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如此品行恶劣的女人,怎么能教养好子女?怎么能当得起侯府的女主人?因为你的肤浅,侯府现在都成了整个临安城的笑柄了,你还跟我玩儿心思,真以为我是傻的吗?”
最后这话说的咬牙切齿,满是被欺骗愚弄的愤怒!
他既然这么问,谢氏就知道事情瞒不过去了,马上改变策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哭得极为悲痛:“侯爷,妾身知错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妾身不忿一个小小的商户,都敢这么不给侯府面子,让妾身折**段给他道歉,一时昏了头,让张侍卫教训他一顿,打断他两条腿就算了,可没想到他居然会下狠手,事后想送他离开,他可是最重要的人证,哪知道他被人给杀了,还把人头送给妾身,妾身又怕又恐慌,就病倒了。
妾身说的都是实话,绝无半点儿虚言,求侯爷看在妾身这么多年伺候侯爷,生儿育女的份儿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顾少川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想听谢氏说实话罢了,毕竟两人都生下孩子了,寒着脸道:“事情是宋嬷嬷去安排的,对不对?这个老刁奴,不知道规劝主子,反而助纣为虐,不能留了,撵到庄子里养老去吧。
你也好好养病,这件事到此为止,再敢有一点儿错,本候就在后院修个家庙,你在家里修行好了!”
谢氏浑身打个激灵,说得好听点儿是在家里清修,其实就是软禁自己,这可比杀了自己都难受呢!
何况宋嬷嬷是她的奶娘,伺候自己几十年,是最信任的人,把她打发走了,等于断了自己一只胳膊,损失也是极为惨重的。
谢氏这次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却不敢反对宣宁候,只能答应了。
她心底到底不甘心,最后挣扎道:“侯爷,就算妾身千般错,可是一个小小的商户也太嚣张了,人都杀了,还把人头送来挑衅,这是一点儿不把侯府放在眼里呢,侯爷就甘心被一个小商户这么轻视的吗?”
宣宁候恨不得再扇她两巴掌,这个女人到这时候还想撺掇自己,这是不把侯府连累死了不甘心呢!
“说你蠢你还不服气,人家攀上锦鳞卫的关系,会怕咱们一个侯府?纪刚那人睚眦必报,都敢在皇上面前弹劾焕璋了,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
是你先惹人家的,还不许人家反抗了?你以为侯府就能一手遮天了吗?多少眼睛盯着咱们呢,焕璋功劳越大,危机就越大,跟你这妇人说这些你也不懂,安分待在后宅,老子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