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饭,她就光顾着吃,匆匆的吃,一声不吭了。
她自认从来没有惹过江年,她活到现在,也就只在俞扬身上花了自己满心满肺的心思。
饭后,她说:“江年,虽然这句话很老套了,但我觉得还挺对。江年,你喜欢我哪里,你告诉我,我改。”
不过江年对此嗤之以鼻:“我啊,喜欢你的脸,思想,你的整个人。”
你倒是改给我看啊?
对峙片刻,梁有意笑了:“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江年痞痞的挑了挑眉,露出自认最帅的笑容:“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喜欢我?没事儿,我早就猜到你的答案了。虽然我也希望你可以喜欢我,但这种事强求不来。我现在吧就是闲得慌,闲得想搅黄你俩。”
搅黄她和那个狗男人,这个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实连江年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想借着这种由头去报复那个狗男人。
他就是不想看见那狗男人好。
他嫉妒那狗男人可以拥有她。
“恨人有,笑人无,古来有之。”梁有意顿悟:“江年,倘若这次你的计谋得逞,倘若他来了,倘若他帮你拿下霍海,那么等有朝一日待你我再见时,必然视如陌路。”
江年心中微动:“为什么?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就算这次是我的不合理诉求,你也会理解我,帮助我。”
梁有意:“若是朋友,就更不会无视我的意愿,逼迫我做任何事。我不是圣人,我有厌恶的,我也有脾气。然而你,恰巧就做了我所厌恶的事情。”
和俞扬当初的情况不同。
自投罗网和被迫圈网,永远不是同一个层面可以相比较的。
她也能理解江年,他虽然善,但是被得不到的权利蒙住了双眼。
江年他……欲望太重。
人都是会变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面对眼前的处境,必然要因种种原因去迎合,去适当的改变自己。
这是人的成长。
只是区别在于,有的人在荆棘的道路上成了恶人,有的人则保持初心。
然而第二种,基本不可能。
就拿她自己说,从当初遇见俞扬到明白自己被他利用,从刻意撇开的淡淡喜欢到现在强烈的想要拥有。
都在变化……
深夜,隐隐约约的浪声涛涛。
梁有意睡得好好的,就这么被门外凄凄惨惨的歌声给闹腾醒了。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不理——”
门打开。
梁有意垂眸,就看见颓然歪坐在地毯上的江年,怀里抱着个红酒瓶子。
瓶口对着嘴,嚎叫不停。
脸颊上一片绯色,微阖的眼眶也红红的,眼角湿润,边唱边哭。
“江年。”
她拧起眉头,唤了他一声,但他恍若未闻,她觉得自己要怒了。迈出门外准备把这个玩意儿打晕或者别的什么,就发现了站在廊道里的几个人。
为首的阿远颔首,十分抱歉:“年哥心情不好,梁小姐给哄哄。”
后头站着的大汉等人,也都纷纷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低下头去。
梁有意没说话,又看了眼江年,打从心里升腾起一股烦躁感。可是她竭力忍住了,淡道:“阿远,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好欺负?你们都这样认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