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已经穿戴整齐的他,翻阅杂志。
“你怎么还不走。”
俞扬眉眼不抬,口吻淡到毫无波澜起伏:“等你吃早饭。”
说话间,指尖翻了一页。
她慢吞吞挪至床沿,摸到手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啧,谁让你取消我闹钟的。”
都快九点了,吃什么早饭。
“它从早上6点开始就在我耳边响不停。而你,不仅扇了我一巴掌让我立刻关掉它,还说让我听你的话,因为你是我的……主人?”
“……啊?”
杂志丢一边。
他已经迈步朝这边走来。
梁有意扯着被子缩了缩,素色小脸泛起一抹红:“你胡说什么,我可不是那种随便打人的人。”
她平常可淑女了!
更何况还是扇人家巴掌。
他居高临下,慢慢弯下腰,眼中藏着笑:“主人,该起床了。”
梁有意咬住唇瓣,脸红了。
她敢肯定,自己绝对是把他当成了爱狗阳阳。
洗漱完毕,开门出去。
早就等候在门外的谭哥和麻将同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梁有意瞪了他们一眼。
乘电梯下去时,俞扬拿出房卡和身份证:“房间续到明天。”
麻将接过:“明白。”
梁有意下意识摸了摸背包侧口袋,房卡不见了,咬牙道:“谁让你私自做主的?咱们待会儿吃完散伙饭就各走各的路,分道扬镳!”
电梯门开了。
谭哥和麻将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是闹别扭了,当下鬼鬼祟祟的你推我搡着出了电梯,去续房。
俞扬看她一眼,也往外走。
她在身后跟上,忙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也没有了利用价值,咱们就好聚好散。”
他脚步停下,皱眉:“利用?”
她双手环胸,张嘴正要讲话,见他又继续走了。背影矜俊,言语冷淡:“你若这么想,没人逼你。”
这话什么意思?
梁有意咬牙,事实明明就摆在那儿,昨晚上他都承认了,虽然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不假,但他也的确顺势选择利用了她。
临近中午。
几人要了包间,点了几道菜。
吃饭时,俞扬忽然说:“饭后你们不要跟着,我和她有别的去处。”
梁有意举筷子,含糊道:“谁跟你有别的去处?我下午退房,出来这么多天,我要回家了。”
“明天再回。”
“为什么?我就要今天回!”
“明天回一样的。”
“不一样!今明哪里一样!”
两人对视,互不相让。
包间气氛僵了僵。
谭哥插句嘴,觍着脸笑:“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其实人家小梁说得也是对的嘛。”
麻将点头:“对是对。不过梁姐你先听听俞哥说的是啥事儿。”
男人的那双眼珠子太黑,还带着零星的光点。
和在火车上的时候一样,只要一对视,就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要陷进去,里面充满神秘。
梁有意眸光闪躲,再开口时不自觉就软了语气:“去哪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淡声道:“在火车上你说过什么忘记了?”
在火车上,她说过的话有很多,但和香城有关、并且和这个男人有关系的,只有那么一句。
饭后,谭哥和麻将走了。
买单时,她站在他旁边,脑袋低着,看自己的鞋尖抵着地面。
她轻咬唇瓣,用很小很轻的声音问:“你……要跟我同游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