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物以稀为贵
“你猜对了一半。”湛无天随即解释道，“这一带离大漠不远。炼器所用的主要材料，就源于大漠北部。而那些必不可少的其它辅助材料，下面的山脉中都能找到。”
说到这里，他向四周扫射了几眼，再道：“另一个缘由，则是排放问题。”
“排放？前辈的意思是说……炼器的污染不小？”罗晨立即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湛无天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污染。炼器是传统行业，如今需要冷兵器的地方越来越少。而一旦规模化炼制，其带来的排废问题就会很麻烦。他们选的这个地方，可以说是相对理想的所在。有大山，亦有大漠，他们把废渣埋入地下。废气吹入大漠，反正也是无人区。”
“难道没人管吗？长期下去，还是会给土壤以及周边的环境造成不可逆转的危害。”罗晨也在下方四处环顾，皱眉嘀咕道。
“当然有人管，但都是走个形势而已。人家正常交税，也有相应的排放设施，并隐居于荒无人烟之地，还能怎么样？”湛无天淡淡地应道。
其实他对这种破坏环境之事亦是深恶痛绝，殃及子孙就是最大的弊端。
“小子，那天看你对欧阳芬侃侃而谈，想不想去试一把？”过了半晌，湛无天又道。
罗晨马上答道：“既然万里迢迢来到了炼器城，哪有不去体验一把的道理？”
他要看看自己究竟能刻制出多少条器纹，属于哪一级别的炼器师。至于刻完后是否炼制，酌情再定。
湛无天看着他，说道：“行，我们先在炼器城内转一转。然后你选择是到精兵堂，还是欧阳世家？那个欧阳芬对你是不是有意思？”
“前辈不要乱开玩笑。即便她真有别的心思，可我不喜欢这种心机深的女孩。”罗晨一脸严肃地说道，“另外，我还想撮合她和古威威。只是听笑笑说，她哥不太喜欢欧阳芬。”
湛无天闻言却是一叹：“唉，这男女之间的情事啊我是弄不明白。想当年我们四人，如果是两两相爱彼此喜欢该有多好！辜负了美人一片心意，到头来只剩下了懊悔与思念。”
“两情相悦当然是最完美的结局，可世上之事往往就像你们那般，总会留下这样或那样的遗憾。”罗晨就像老师对学生授课一般，“所以无论欧阳芬怎么想，我都不会对她动心。”
湛无天轻轻一哼，似是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这小子可是个大情种，面对极品级的大美人真能心如止水？
两人进入了炼器城。这儿的繁华出乎了罗晨的意料，来来往往的还有一些外国人。
形形色色的服饰，琳琅满目的商店，间或还有各种西域特色的小吃，给这座小城增添了不少热闹的气氛。
不过，既然是炼器城，售卖最多的自然就是各种兵器。在如今这个高科技时代，冷兵器的市场确实无法跟过去相提并论。但是依然有不少人喜欢它们，有的买回去只是为了装饰。
“罗晨，无论是刀、剑还是匕首之类，其实它们依旧大有用武之地。”湛无天一边走，一边问道，“知道是哪个领域吗？”
罗晨微微一笑，目光很随意地看向了前方正在店铺挑选兵器的三个男子，答道：“前辈，就是他们所在的行业吧？”
湛无天怔了一下：“哦？你小子的眼光倒是敏锐，不过他们可不是修仙者。”
“他们不修仙，却是真正的军人。”罗晨小声解释道，“虽说穿着便装，但他们的气质与举止，无不透着军人的作风。所以在部队还需要大量的冷兵器，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是啊，我说的也正是这一领域。高水平的炼器师越来越少，想找到质量上乘的兵器就越来越难。”湛无道点了点头，“我走遍了整个世界，像这样的炼器城全球不超过三个。”
罗晨似乎来了一点兴趣，追问道：“另外两个在哪儿？”
“一个在欧洲，他们擅长各种剑的炼制。一个在中东，他们擅长的是刀和枪。”湛无天答道，“只有这里，却是包罗万象，所以也是最为热闹的一处。”
“我可不可以这样说，因为炼器是我们的发明？早在春秋时期，我们的祖先就熟练掌握了炼铁的技术，距今可有了三千多年历史。到了战国时期，冶炼技术已经得到了广泛使用，远远走在了世界前列。”罗晨的语气中透着一抹自豪感。
对此，湛无天并无异议：“你说的丝毫不错。遗憾的是，几百年前西方把握好了工业化的契机，而我们却固步自封。结果呢，他们用枪炮轰开了大门，那是一段耻辱史啊！”
的确是一段耻辱史。割地赔款不说，还让这片土地渐渐陷入了战火之中……
“前辈，我看这外面售卖的兵器，几乎都没有什么器纹。即便有，也不超过十条。这是为什么？”走了一阵，罗晨突然岔开了那个沉甸甸的话题。
湛无天用眼睛一瞪：“明知故问。如今这世上还有多少修仙者？其中又有多少人会炼器？这跟炼丹差不多，因为丹师太少自然就很难弄到丹药。有器纹的兵器，同样就变得稀缺。”
罗晨还是有所不解，追问道：“可我看欧阳铁他们都到了铜级，难道就不可以打造一批兵器出售？”
“你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湛无天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他们是嫡系，也不过才刻出十几条器纹而已。而且你参观之后就会明白，他们的速度很慢，想批量化太难。另外，需要器纹兵器的人太多。比如国外的皇室、古老家族的卫队、特种部队等等，完全是供不应求的局面。”
罗晨似乎懂了。物以稀为贵，精兵堂和欧阳世家炼制的兵器想必都是照单定制。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嚷嚷声。
“喂，这把剑是我先看中的。老板，你可是对此清清楚楚，为何又要卖给他？”一个瘦高个男子盯着店老板质问道。
老板是个胖子。他还没有答话，另一个健壮的男子冷声说道：“因为我出的价钱比你高。你尚未交钱，凭什么不能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