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揠苗助长
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血色，苍白的吓人。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就那样醒目地布满在老人的整个面庞。
本就昏暗的瞳孔，眼下几乎见不到多少光芒，看着就像一个昏昏欲睡的垂暮老人。
直到苏昔突破完毕，老者感觉到了弥漫在四周的气势，随即猛然睁大双眸。
这一刻，传功前的那个老者似乎又复活了。他紧紧凝视着苏昔，然后干枯的脸上有了舒心的笑意。
“还算不错，比我想像的要强那么一点。要是你早几年踏入修仙之路，那么也会跟紫如一样跨入意境。但能有这个成绩我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随后他的目光移向苏紫如，最后又看着苏立山，再道：“立山，祖宗保佑，我的策略还算成功。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只在意境修为。却在一天之中成就了两个后辈，一个从起步到气境巅峰，一个则从气境中期跃到意境初期。这个冒险，值。这笔账，划算！”
看的出来，老者是发自内心的欣慰和高兴。殊不知，做出这一牺牲的同时，他还特别担心传功秘法是否完善。好在并未出现差错，这步险棋走对了。
苏立山却是一脸忧愁地看着老者，声音有些哽咽：”二伯，祖宗在天之灵肯定会为您今天的壮举所感动。此后无论苏家遇到什么危难，我们都会义无反顾地扛下去！”
老者微微点头，严肃地说道：“恩，还包括我这个老家伙。幸亏紫如和小昔的承受能力有限，我体内尚有几丝元气。若强敌入侵，我会为苏家战到最后！”
听着老人之豪言壮语，三人都忍不住想要落泪。这才是苏家的脊梁，牺牲自已就是为了家族的传承。
“来，紫如小昔，我们一起跪谢二伯。”苏立山突然吩咐道。
他在中间，苏紫如在左，苏昔在右。三人一同跪下，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老人最真挚的谢意，以及最崇高的敬意……
随后苏紫如带着苏昔离开了，而苏立山被老者留了下来。
“立山，知道我留下你的原因吗？”
“恕晚辈愚钝，请二伯赐教！”
“若苏家遭到入侵，切记不要让紫如和小昔介入。不仅如此，还要加强对她俩的保护。明白我的意思吗？”
“立山明白！她们是苏家的未来，更是我们的希望。只要她俩活着，哪怕这个大院毁了，家族产业也没了，但希望还在。”
“说的对。好了，你抓紧去安排吧！”
“是，二伯请多多保重！”
……
在时针指向子时的那一刻，苏紫如和苏昔回来了。
从凌晨离开直到此时才归来，期间一定发生了非同小可的事情。这是罗晨看到她俩进屋的第一反应，他正要询问之际，瞳孔却是狠狠一缩。
苏紫如在前，她的身上分明有一股意境强者才该拥有的气势。
等把目光再投向身后的苏昔，罗晨更是震惊的站了起来。
“气境巅峰，意境初期，请告诉我这一整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我们是在火箭发射基地？尤其是苏昔，你简直比火箭还要快！”
见他一副目瞪口呆的二傻子表情，苏昔忍不住“扑哧”一笑。
“是不是有一种光速的感觉？别说你，我到现在还有些云山雾罩。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完全跟做梦一般。”
但苏紫如没有笑，她看着罗晨，随即用一丝哀伤的声调说道：“我来告诉你经过吧。苏家即将有难，硕果仅存的前辈将他自身的功力全部传给了我们……”
接下来她竭力用平静的语气讲述了这一天的事情。有些离奇，但更多的却是沉重和责任。
罗晨明白了。他没料到苏家的底蕴如此单薄，最终采取了这种不得已的策略，牺牲一人之力来成全眼前的二女。
他凝视着她俩，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从苏紫如的脸上，就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
正要开口安慰两句，罗晨的瞳孔突然微微一缩。他随即正色道：“紫姐，你快过来！”
苏紫如不解，但还是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一对晶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对方。
“紫姐，把手伸过来。”罗晨接着吩咐道。
他把手指搭在了她的皓腕之上，一对眉头渐渐皱起，顿时让苏紫如猛然紧张起来。
“怎么了罗晨，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
而一旁的苏昔看着同样疑惑不解，但她忍着没有发问，相信罗晨会作出解释。
足足两分钟过去，罗晨才松开手指，很严肃地说道：“那位前辈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如此强行灌输功力，无异于揠苗助长。关键是，所用时间过短。换言之，你们消化和融合那些元气的时间远远不够！”
苏紫如一听急了：“啊……那要怎么办？”
“先听我说完。表面上看你们已经吸纳了那些力量，实则不然。眼下你体内的元气处于虚浮之状，一旦失控，将会导致反噬。这就是灌输功力的副作用，容不得半点含糊！”
“怎么会是这样……”苏紫如完全相信罗晨的分析，在那儿急的直搓手。
修行一途就是这样，捷径是有，但往往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此次功力传输，代价不仅仅是二伯的油灯枯竭，接收之人同样危险。如若不是罗晨及时发现，二女一旦遭到反噬，那才是得不偿失。
“罗晨，是不是因为苏家的经书有问题？”苏昔突然插嘴问道，她的俏脸上同样充斥着急躁表情。
罗晨摇了摇头：“无论多么完善的经书，都无法避免这些副作用。这是在逆天而行，自然就会有惩治。你们也别急，我先帮紫姐梳理一遍。”
他的话音一落，苏昔的身体突然晃了几晃。
罗晨立即闪过去扶住她坐好，手指在她的手腕一触，下一刻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状。
“苏昔的反噬随时会来，我先给她梳理！”
他没有料到，苏昔的状况居然比苏紫如要严重得多。稍微一想也能明白，毕竟她是刚刚踏上这条路，底子太弱。这就好比空中楼阁，岂有不倒之理？
罗晨盘腿而坐，与苏昔双手紧握。一丝丝元气缓缓前行，就如治病一样为她梳理体内已经失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