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蓉蓉这一句话,简直犹如霹雳一般,直接就把我炸的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我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抓住了樊蓉蓉的肩膀:“你说定制这天女像的人姓马?”
樊蓉蓉皱着眉头叫道:“好疼,你快放开我!”
我愣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太用力了,还没等我松开手,那边侯虾先激动的叫了起来,一边凑上来将我推开,拦在樊蓉蓉前面。。
“你干嘛!别碰蓉蓉。”
我连忙举起双手:“不好意思,我刚刚失态了,我没有恶意的。”
樊蓉蓉揉着肩膀:“难道我猜对了?那个姓马的人真的和你有关系?”
我没有说话,而是和后面的几人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阵翻涌。
那尊封印了女鬼的天女像,砸不烂,烧不坏,压不碎,都是因为上面有奇门遁甲的印法保护着。
而同样在明朝,洞庭湖心,那用来分化煞气的八卦岛,正是我的祖先,当时的阴五门总龙头马悦以奇门遁甲的手法布置的。
天底下姓马的人数都数不清,精通奇门遁甲一道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千年历史下来也算是能人众多。
但是在明朝,湖南一带,又精通奇门遁甲,又姓马,这就不得不让我想到我马家的先祖了。
樊蓉蓉说的是明末清初,而马悦是明朝初年的人,自然不可能是马悦先祖本人。但是我马家那时候人丁众多,传承至今,代代人才辈出。这定制天女像并且在上面布下奇门遁甲的人,很可能同样也是我马家的祖先。
我一开始就未曾想到,这天女像和女鬼的事情,居然还能和我马家扯上关系。
我静下心来,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樊蓉蓉虽然刚刚被我捏疼了肩膀,但是并未曾着恼,只是点了点头:“是真的,不过更多的事情我就不能透露了。”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小女孩还真是会卖关子。要是之前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和她讨价还价一下,但是既然听到了刚才的话,我也就没有心情就纠缠了。
我想起之前侯虾说的话,于是一咬牙,开口道:“你是叫樊蓉蓉是吧,樊同学,我听侯虾说了,你想上考大学的民俗专业是吧,这个天女像的事情对我们很重要,如果你能帮到我们查清楚它的来历,还有那位姓马的客人的事情。等你考上大学,我们就会出钱资助你上大学,直到你毕业为止。”
樊蓉蓉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你说的是真的?”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咳嗽了几声,恢复淡定的神色,重复了一遍:“你是说真的?”
我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问你的小男朋友,我们刚刚和他做了个交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能帮我,到你毕业为止,我和这位大哥哥都会资助你,甚至你想要考研或者继续往上读,我们也会继续资助。”
后面一直嘎嘎怪笑的谭金见我指着他,马上就没了笑容:“我靠,你拖我下水干嘛,你还欠着我五十万呢,还想让我帮你出钱。”
我白了他一眼:“得了吧,我都不说让你补给我雷击木的差价了,还五十万,你还要不要脸。顺便怎么叫拖你下水呢?感情那家伙找上门来,你就能有好?”
因为顾及到樊蓉蓉和侯虾在场,我没说女鬼,但是谭金自然知道我指的是谁。估计是回想起那女鬼的恐怖,顿时脸色变了变,不在说话,只是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我也没再理他,转头道:“怎么样?樊同学?”
樊蓉蓉看向侯虾,侯虾点了点头:“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刚刚我带他们来找你,他就给了我三万块说让我当学费。”
樊蓉蓉再次惊喜道:“真的?那我们就可以一起上大学了。”
我咳嗽几声,樊蓉蓉回过神来,开口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你立字据都行。”我眼都不眨道,反正就算资助她上完四年大学加上三年读研加起来也用不了多少钱,毕竟那女鬼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惦记着我们,比起命来这点钱算什么。
“立字据就不用了,我相信你们,你们等我一下。”
说着樊蓉蓉就站起身来,进了里屋,没一会,就捧着一堆书出来了。
那些书看起来都有些年头,有几本还似乎是古籍,估计加起来也得值不少钱。
樊蓉蓉道:“这些书大部分是类似县志一样的东西,记载了从明朝中期一直到清朝初年龙山当地发生的一些事,还有一些是记载当地的风俗特产来源历史。我当时花了好大的劲才收集来的,你们要是不来,年初我就打算把它们卖了凑学费了。”
接着她翻开上面的第一本书,直接翻到中间一页。
我一眼就看见了上面有一副图案,正是我们在找的那个标记。
我连忙凑了上去,顺便掏出了碎片对比了一下,发现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标志,上面写的什么?”
我发现上面并不是明朝通用的隶书,而是篆书,我只能看懂一点。
“紫砂陶在龙山的历史很悠久,这本书就是记载龙山历代紫砂陶的书籍,我在旧书店淘到的。你看这里记载,明朝末年,龙山有一名姓吕的工匠,名叫吕协,字叔至。他的手艺在当时名噪一时,而且不光精通于陶器,还有雕刻,书法,绘画等等,可以说是多才多艺,而且每一样都造诣不凡,属于大家级别,远近闻名。”
“而这个就是那个吕协的标志,他在他的所有作品上,都会打上这个标志。”
接着她又翻开了另一本书:“这本是当地县志,记载在崇祯十三年,也就是1640年,明朝灭亡的四年前,龙山县来了一个富商。”
“富商?”我愣了一下:“为什么来了个富商也要记载。”
“因为这个富商出资在龙山修桥修庙,并且进金银与当地县令重修府衙,所以这件事被记载进了县志里面。”樊蓉蓉继续道:“上面没有记载这位富商的名字,但是记载了他姓马。”
接着她又翻开了另一本:“刚刚那本的记载就只有那些,这一本记载,崇祯年间,有客于龙山大肆召集陶工,以重金求一紫砂陶像,最后是那位吕协的手艺独树一帜,被选中,得百金。客以九天玄女之画像示之,吕协依画像造天女像。”
原来那天女像是这么来的,但是我又开口问道。
“可是这里没说那客人姓马啊,也没记载是崇祯哪一年,崇祯一共十七年,龙山来过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断定这打造天女像的客人姓马呢。”
这时候樊蓉蓉又翻开了第三本书:“你们看这一本书,这本书是我从南边茅坪乡弄来的。”
“茅坪乡有一座九天玄女庙,这本书就是那以前庙祝传下来的,记载从庙落成到后来的各种祭祀庆典。”樊蓉蓉道:“这书里记载,那九天玄女庙,就是崇祯年间,一位姓马的富商出资修建的。还记得我说那马姓富商出钱修庙修桥么?正好对应这里,书里记载,那庙里的九天玄女像,是按照那位富商带来的一副玄女画像修造出来的。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没有说话,心里默默盘算,这三本书记载的事情都不全,但是可以互补,记载天女像来历的那一本书里面没有具体的年份,也没说打造天女像的人的姓名。但是他是让吕协按照一副玄女画像打造的陶像,同样是崇祯年间,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富商带着一副九天玄女像过来又出钱修庙。所以这应该确实是一个人。
“书里的记载就这些了,那九天玄女庙我也去过,里面的神像和你们带来的照片上的陶像很像,你们不信的话,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是应该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的线索。”
说走就走,我起身就准备去茅坪乡,那里我也知道,之前找陶坊的时候去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一看号码,是张川流打来的。
接通了电话,只听张川流带着惊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不好了,一鸣,你快回来,二妈她——她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