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王妃听到钟辰泽这么问,当下点点头。

“你也知道王爷最是在意我出行的膳食,所以那个时候他看我钟爱牛肉羹,便指名让我带着这个厨子。”镇安王妃想了想才说道:“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喜欢这一口,倒是很难判定问题就在牛肉羹上。”

如果有人借着牛肉羹送过来的时辰做手脚,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少义母有怀疑的人总归要好办。”钟辰泽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先前义母一直昏迷不醒,我遍寻大夫也未有进展,当时怕这件事会有其他的妨碍,所以已经派人送信给义父了。”

钟辰泽其实当时是担心如果不及时通知镇安王的话,只怕镇安王妃万一出事,到时候他们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那个时候的他当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结果没成想,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扭转乾坤的人。

“无妨,本来我就想让他陪我一同回京的,可是他总是牵挂着那些身外之事。”镇安王妃忍不住嘟囔道:“如今他若是能赶过来,到时候我说不得还要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有多后悔!”

对于镇安王妃和镇安王这两位甜腻腻的行为,钟辰泽当真是无言以对。

“义母刚刚醒过来,还是在休息下。”钟辰泽现在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所以语气颇为轻松,“等到待会药熬好了,我再叫义母。”

“说起来,这个顾女史我瞧着面熟。”刚醒过来的镇安王妃似乎精神很好,而且还有心情追问顾眠的事情,“是顾家的孩子?”

“是。”钟辰泽点点头,见镇安王妃似乎并不打算休息,倒是没有隐瞒,只是陪着她继续说道:“顾家二女顾眠。”

“陈氏的女儿?”镇安王妃很显然也很了解京城世家,不禁微微蹙眉说道:“我瞧着不像陈氏,顾眠那个模样……特别是那双眼睛,我倒是觉得特别像刘氏。”

“刘氏?”钟辰泽有些意外,想了想才对上号,“刘太医那位当年貌美冠绝京城的嫡长女?”

“对。”镇安王妃点点头,有些可惜地说道:“红颜薄命大概就说的她,当年那般貌美,连圣上都心动了,结果阴差阳错也不知道怎么就嫁给了顾正恩,那个时候顾正恩什么都不是,真是……”

提起当年的往事,镇安王妃情绪有些激动,还没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钟辰泽连忙起身倒了茶水,结果恰好顾眠进来,鼻子动了动,不禁开口道:“王爷,等等!”

钟辰泽一愣,下意识地撤回了手,而顾眠将药碗放在桌上,一把接过了水杯。

“王爷,方才你我倒茶的时候,茶水中可有这般香气?”

顾眠闻了闻茶盏,忍不住将茶盏再次放在了钟辰泽的鼻子下面,想让他闻一闻。

钟辰泽微微愣了愣,但很快便回过了神,就着她的手探头动了动鼻子,摇摇头说道:“方才茶水一切正常,并未有香气。”

此刻的茶水中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若是不仔细闻,怕是根本不会在意。

“王妃,您仔细闻一闻这个香气,以前可曾在哪里闻到过?”

顾眠又将茶盏放在了镇安王妃的面前。

“这个……”镇安王妃蹙眉想了想,好半晌之后才突然灵光一闪,“这好像是送膳那个丫头身上的香气!”

“义母能确定吗?”当着顾眠的面,钟辰泽丝毫没有掩饰这层关系的意思,只是追问道:“本王记得送膳的丫头也是王府带来的人,义母以前可曾在意过这个人?”

“没有没有。”镇安王妃倒是没有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思索着说道:“这几个人是当初离开王府的时候王爷特地挑出来的人,手上都会些功夫,为的也是遇到事情能顶的上,只是这茶水有什么问题吗?”

“王妃若是日日喝下这个茶水,子蛊就会被唤醒,所以王妃才会昏迷不醒。”顾眠解释道:“若是子蛊醒过来,那么茶水就不会再有香气,如今因为蛊已经被取出陷入了沉睡,所以这茶水中的香引才会再次出现。”

“香引?”钟辰泽听到顾眠的话,不禁蹙眉说道:“所以你说的这个蛊,其实是靠香气为引?”

“说句不好听的,这茶水中应该是有母蛊的分泌物。”顾眠蹙眉,有些为难地说道:“一般人喝了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被种下了子蛊的人碰到这样的香气就会发作。”

钟辰泽脸色有些不太好。

刚才他为了等顾眠吃完面,好像喝了不少茶水。

“本王这就去抓人。”钟辰泽见现在有了线索,自然是越早抓到人越好,所以不想再耽搁了。

“那些人都会功夫!”镇安王妃连忙叮嘱道:“你多带些人过去,不要受伤了。”

“是,义母。”钟辰泽这边说着,那边已经消失在了帐子外。

“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是这般。”镇安王妃这才意识到钟辰泽在顾眠面前叫了自己义母,转过头看着顾眠问道:“你是顾家的二小姐?”

“是,王妃,这药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先把药喝了吧!”顾眠知道钟辰泽定然是已经告诉了镇安王妃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如今再次提起,恐怕也是有什么想要问的,只是她与镇安王妃并不相熟,自然不愿意多说什么。

镇安王妃点点头,端起药碗直接一饮而下,倒是没有嫌弃什么。

“王妃吃过药之后好好休息。”顾眠接过药碗,起身说道:“下官去……”

“丫头,你是不是不想多说什么?”令顾眠没想到的是,镇安王妃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当真是陈氏的女儿?”

“王妃这是何意?”顾眠看上去颇为疑惑地开口问道:“下官的来历想必王妃早就明了,为何要如此追问?”

“你见过顾家的先夫人吗?”镇安王妃仔细打量着顾眠的眉眼,意有所指地问道:“陈氏那个人对医术最为厌恶,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修习医术,你又是师从何人?”

“王妃想问什么?”顾眠意识到,这位镇安王妃可能是知晓一些当年的往事,当下沉声问道:“其实,下官也想问,王妃为何要给自己下蛊来陷害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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