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桑缓过神来,惊觉自己的手竟然环在了君墨尘的颈上,勾着他的脖子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贴到他的怀中。
她顿时臊的无地自容,慌忙松开勾在君墨尘颈上的手臂,低着头便向后退,因为心神晃乎她忘了自己身后除了桌便是凳。
“小心!”
眼瞧着吴桑的后腰就要碰到桌角,君墨尘一个健步上前,伸手便将她捞在了臂弯里。
君墨尘的亲吻带来的震撼,余情还未曾平复,而今又以这种暧昧到极致的姿势被他弯在了怀里。
吴桑只觉得心跳砰砰,慌乱间竟隐现着期盼,满脸羞红的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再不起来,为夫的手要断了!”
啥?
沉在旖旎中的吴桑听着君墨尘暗哑的抱怨,猛然抬眼,瞧着他面上快要牵扯不住的笑意。只觉得要被从头到脚的尴尬所掩埋,挣着想要站直身子。
君墨尘见她不老实,一把将她搂向怀里,而后果断的松手,眼瞅着她晃了两晃终于站稳之后才道“为夫有事,先走了”
他的声音暗哑而刻制,就像被狼追一样快步走向门边便去推门。
吴桑觉得不对劲,猛然间想起一事“王爷,今是十五。”
“娘子这是在担心为夫吗?”君墨尘手落在门扇上,侧转身子,眼睫轻垂并未看向吴桑,但他唇角轻扬的弧度表达着他此刻的轻喜。
“是”到了此时吴桑只想把他留下来,顾不得脸面用力的点了头。
君墨尘显然没有想到她回答的这样痛快,弯着唇角道“为夫没事,好好睡吧,明儿还得入宫呢。”说着他人便消失在了门外。
吴桑看着关起的门,反应过来飞快的推门而出便去追他。
月亮还未升起,天边红霞浮动,瑰丽异常。
可是吴桑无心欣赏,一心只想将君墨尘找回来。
立在门外的彩霞瞧着吴桑神色慌急的跑出来,连忙上前拦住她道“夫人。”
吴桑听到声音忙顿住了身形“彩霞有事?”
“怡王说王爷身边离不了人。夫人,有什么事让彩霞去做好了。”
吴桑不傻,再急她也能听出来,彩霞是君墨尘特意安排在这拦着自己的。
心里平静下来,她倒是明白他的苦心了。
新婚的妻子丢下卧床的夫君,满院乱跑去找别的男子确实说不通。
冲着彩霞笑笑道“我只是瞧着这满天的云霞好看,出来瞧瞧这就回了。”说着转身便又回到屋内。
靠在门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床她的心又开始慌乱起来。
可是,即然君墨尘不让自己出去,必是有着自己的考量,为了他的安危她纵使心如火燎也不也乱动。
只是焦心的等待实在难挨。她望着窗外越爬越高的巨大银盘。坐立难安。
楚子恒一把扶住自屋门跌入的君墨尘。手起针落,将手中的长针准确的刺入了君墨尘的泥宫丸。
屋内的君墨安看着那么长的银针自弟弟的头顶贯入,两手紧攥连大气也不也出。
楚子恒一面将君墨尘扶倒在床上,一面安慰着君墨安道“王爷放心,这针只是为了定住他的神志,要不得命的。”
说着他正要脱下君墨尘的衣服,却瞧着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自床上猛的窜起,飞快的冲向屋门。
楚子恒心下大骇,反手捉住了君墨尘的命门。
君墨尘不知是因为被捉的恼怒还是毒气游走的缘故,双目圆睁,面色暴红,额头的青筋高高的跳起,像是随时都可暴裂。
楚子恒侧头避过那只疯狂挥过的手,单手将银针钉向他周身大穴。
随着最后一只针的落下君墨尘的力气弱了许多,头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楚子恒不敢担搁以手控住他两手的脉门,冲着君墨安道“王爷,扒了他的衣服。”
君墨安听了上前便将君墨尘的衣服衣服撕为两半。
当君墨尘身上纠结如树根,高高突直怕红色血管与管间交结处的黑点落放眼中时,君墨安心间惊骇,手都抖了起来。
楚子恒瞧着那根自掌心一直通向心脏的红色线,叹了口气冲着君墨安道“王爷,用银针把黑点刺破。”
君墨安听了忙取了银针,照着黑点便刺,看着黑点游走时,君墨尘的抽动的身身,他的心便纠起一团。
当身上的所有黑点消失后,楚子恒松了口气,指挥着君墨安取下了君墨尘身上的银针。扛起君墨尘便放到了床上。
看着床上唇色变得苍白如蒙霜的君墨尘,君墨安忧色难掩的问道“楚公子,四弟身上的毒除了压制真就无药可医了?”
他的话落,还没等楚子恒回答便瞧着君墨尘的身子像筛糠样抖动起来,而后身体起了一层白霜。
楚子恒瞧了心下大惊,探手便自怀里取出了自家的小银凤鼠,以血滴到了君墨尘了口里。
有了银凤鼠的血,君墨尘唇上的白霜确有消融的迹像,便很快的楚子恒与君墨安便都发现了不对。
白霜消净后,他周身的皮肤又开始泛红,像被火烤开始起了层层暴皮。
处于冰火交战的君墨尘猛的睁开眼,血红的瞳孔失了焦,面孔也因痛苦而狰狞起来。
楚子恒见了一咬牙,取出小银凤鼠的心,捏开君墨尘的嘴便塞了进去。
小银凤鼠虽说并未长成,但终归是天地灵物,它的心脏终于使君墨尘真正的安静下来。
吴桑听着三更天的梆子声响过,终于按奈不住,望了眼屋子的后窗,跃身翻窗而出。
怕被人发现,她只能走小路,加之对王府的路并不是很熟。直绕到四更天她方才摸到君墨安居住的小院。
她望着院内依然点着灯的屋子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正欲抬手敲门,门开了。
看着面前那张俊颜,她心下一喜“王爷。”
继而发现不对,探眼望着屋内问道“秦王爷,我家王爷可在?”
君墨安侧身,让开道“他睡着呢。想看便去看看吧。”
担心了许久,听得君墨安这样说吴桑反道不好意思起来道“桑哥陪秦王爷一起回去。”
两人回到屋内吴桑便开始后悔起来,哪怕只是瞧一眼也能放心啊。
君墨安瞧着她一脸懊恼在那坐立难安的样,便笑道“有楚子恒在,四弟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这样再绕下去天都要亮了。”
吴桑知道君墨尘最不喜欢看自己顶两个青眼圈的样,可是这屋里只有一张喜床要怎么睡啊?
“你睡床吧,我睡三年了,现见床都怕了。”
说着君墨安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看着那张跟君墨尘一样的脸,吴桑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合衣上床,强迫着自己睡了。
第二天,吴桑理来时君墨安已不在屋内。
彩霞一面替她梳洗一面告诉她,王爷在怡王住处,等她用过饭要一起进宫给皇帝请安。
吴桑听了胡乱的吃口早饭,便让彩霞通知秦王自己准备好了。
瞧着陪在彩霞身后步子慌急的吴桑,君墨安瞧眼身侧的君墨尘,面带微笑的迎了上去“夫人。”
君墨尘也上前道“弟妹,早。”
吴桑听他叫自己弟妹,一双眼落在他苍白的唇上,扯着唇角做出一个笑,而后迎着君墨安道“王爷,早。”
君墨尘见吴桑亲切的看向君墨安,袖里的手攥了攥,冲着君墨安道“四弟时辰不早了上车吧。”
因为吴桑是女眷不方便与秦王外的男子同车,门外便备了两辆马车。
君墨尘立于其中一驾前向着君墨安招了招手道“四弟,咱们车上接着说”而后歉意的冲着吴桑道“不好意思抢了墨尘,等晚上再还你吧。”
说着便转头钻进了车厢。
吴桑听着他那句晚上还突然品出了脸红心跳的感觉,连忙低头道“你们两弟慢聊”然后逃一样的钻进了后面的车厢。
君墨安钻进车厢也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兴味满满的眼眸在君墨尘的面上不停的逡棱。
君墨尘皱眉,有些烦燥的说道,道“咱俩生的一样,虽说三年没见,也用不着这样看吧!”
君墨安也不恼只是道“我只是好奇,你到底还想跟我说些什么,这两天了还没说完,还要在车上继续?”
面对君墨安的质疑,君墨尘可不会傻傻的告诉他自己只是不愿让桑哥跟他独处而被他取笑。
“昨儿,太子建议我将兰儿收进怡王府”
君墨安他提起半儿听了神色暗了暗,便转瞬便恢复了常态“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就好”
君墨尘听了道“毕竟是收进怡王府,还是该你自己决定”
“我若说收,桑哥会不会杀了你?”
“不会!她只不过会躲我远远的。”
“即然这样你还问我做什么?”
“那毕竟是兰儿……”
君墨尘的话并没有说完,君墨安叹了口气,唇角溢出一抹苦笑“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曾清醒过,只不过在兰儿替我润过唇后,又晕了。”
君墨尘听了猛然抬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君墨安。
“其实我醒过不只一次,虽然我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那个被我救回的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是别人插过来的棋子。”
“三哥……”
君墨安收起失落,神情凝重的望着君墨尘道“你的运气比我好,遇到了桑哥,千万别做让她误会伤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