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鄙人……”
上川沪犹豫一瞬,刚要答应,身后的男人连忙开口。
“皇子,此等大事,是不是先和我皇商量?万一……”
“怕什么?莫非,你觉得本皇子会输?”
上川沪哼了一声,话语里自信满满。
先不说他不甘认怂,当是汇报给东岛皇,也要一月时间,他怎么等得了?
作为东岛皇子,他有这个权利。
呵斥了那中年男人一句,上川沪又转头看向赵明辉。
“大盛天子,这赌约本皇子答应了。”
说完,还不忘挑衅的看了赵峥一眼。
这一次,他不能败,也不会败!
“好!”
“既然你东岛国答应,那便择日签字画押,比试一番!”
“是!”
事情到了这一步,上川沪已经没有退路,眼中光芒闪烁。
“今日贵国朝堂上的许诺,我已见识到了!”
“万望届时,贵国莫要反悔!”
十座城池,这赌注未免太大了!
大皇子赵铮,实在太过草率。
但事已成定局,他们也无法再置喙。
“既是陛下恩准,那这场赌约,也该定下具体比试内容。”
唐极声音低沉,向赵明辉提议。
赵明辉点了点头,向朝堂上的众人询问。
“诸位卿家,对于这场比试,你们有何想法?”
“东岛国皇子,你们又想比试什么?”
上川沪心绪急转,眼下这场赌局,所涉及的影响,远比他预料之中大上不知多少倍!
他先前一股脑地想要报复赵铮,现在强行冷静下来,不由惴惴不安。
这场赌约,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败!
要选一个必胜的才行!
“臣有个提议!”
唐极一步上前,再度悠悠开口。
“或可比试演兵论策!”
“这场赌约事关两国江山社稷,寻常比试,断然不可服民心。”
“而演兵论策,可彰显两国武力强弱,校场演兵,本就如战场厮杀。”
“以此来决出胜负,胜者才能不孚众望,所得出的结果,也会少许多争议……”
他这一番话,说得极为诚恳,有理有据。
但楚文清和秦牧等人却眉头皱得更深了。
演兵论策,那自然是要在演武校场之上,进行两军对垒!
更为重要的是,这演兵论策关系深远!
胜,则可振奋士气,让大盛与南越一战!
败,则动摇军心,后果不堪设想!
东岛国使团此次前来,那些庇护东岛国皇子的护卫,必然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
而反而赵铮这边……
楚文清和秦牧等人看向赵铮,神色中都透露出许多无奈。
大皇子连刀剑估计都没怎么提过,莫说是演兵论策了!
“右相、安国公,诸位对镇国公的提议,可有异议?”
这时,左相周表幽幽向两人询问一声。
这场赌约,毕竟事关两国社稷,以演兵论策来进行较量,乃是最为恰当的。
他就是要让楚文清和秦牧难以反驳!
楚文清犹豫一番,上前建。
“臣觉得,若是演兵论策,或可让我朝挑选将领,而不是大殿下……”
“怎可如此?”
上川沪眼睛一瞪,当即反驳。
“这赌约的较量,乃是我与贵国大殿下之间进行,自然要由我与其较量!”
演兵论策,这对他们来说,自然极其有利!
以他们使团所带来的精锐,岂会怕赵铮?
楚文清皱着眉头,心中长叹。
眼下的局势,对他们而,属实不利。
“那就比演兵论策!”
赵铮耸耸肩,不起太多波澜。
闻,楚文清和秦牧等人皆是摇摇头。
他们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大殿下先前在明明在应对南越之事上,表现极佳。
可在这场事关江山社稷的赌约之上,却这般轻率儿戏!
金椅上,赵明辉目光深沉,令人看不出其真正想法。
眼下木已成舟,他深深看了赵铮一眼。
“准奏!”
“至于比试时间,另行商议!”
演兵论策,对于当今朝堂,意义不止是决断大盛与东岛国之间的国事。
如今正值应对南越之际,大盛也需要一场关系到军力的胜利,来振奋军心!
一切盖棺定论,楚文清等人长长叹息。
这场演兵论策,先天便对赵铮不利。
想赢,何其困难?
“大殿下!”
这时,唐极笑眯眯面向赵铮,目光玩味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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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得做好万全准备!”
“届时,我等恭候殿下壮我大盛之威!”
唐极笑容温和,话语里挑不出任何毛病。
唐极身后,赵嵩冷笑着看着赵铮,心中得意之极。
赵铮啊赵铮,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这场比试,若赵铮赢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太大的坏处。
无非是赵铮可以借此博得一些名望罢了。
但这些,他们并非没有应对之法。
可若是输了……
那赵铮自此以后,就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下场了!
“那便借镇国公吉了!”
赵铮仿佛没有听出唐极话语里的意思,依旧笑容灿烂。
壮大盛之威?
如你所愿便是!
秦牧和楚文清等人愁云渐浓,重重叹息。
他们都有些难以直视赵铮了!
这赌注的代价,实在太大!
赵铮终究太过年轻,做事未曾想过后果。
输了,便要万劫不复!
赵铮耸了耸肩,他自然知晓秦牧几人的心思,却没有解释。
这种时候,只有用行动来证明!
至于那上川沪……
赵铮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给出的条件如此丰厚,香饵都挂好了,不怕他不上钩!
区区东岛国皇子,还异想天开地求他皇帝老爹赐婚?
你丫也配?
朝堂上,群臣议论纷纷,仍旧在谈论朝堂政事。
赵铮暗暗看向金椅之上,皇帝老爹此次让他上朝,恐怕有试探他的心思!
不过,眼下面对南越战和争执不下的档口,这场演兵论策,刚好可以用来收拢人心!
若连小小上川沪都收拾不利索,还打个毛的南越?
一场朝会,终于散去。
百官山呼万岁,各自离去。
赵铮扫了眼四周,也没再和秦牧、楚文清交流,悄然离开。
唐极和周表并肩而行,两人相视一眼,神色如常。
既然赵铮与东岛国皇子的赌约木已成舟。
何不趁此机会,推波助澜?
……
安国公府。
秦牧自皇宫一路赶回,一不发。
他神色沉凝,回想起早朝之上的事情,不免叹息一声。
这位大殿下,多少有些……烂泥扶不上墙!
“爹,您回来了。”
不远处的凉亭中,秦熙见到秦牧,缓缓起身行礼。
她一袭长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手持一份书卷,宛如临世的谪仙。
秦牧看了眼女儿,神色逐渐复杂起来,又长长叹息。
女儿被陛下赐婚给赵铮,本就祸福难料。
再看而今赵铮的表现,女儿若许配过去,迟早会受到牵连!
“爹爹为何愁眉不展?”
秦熙樱唇微启,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疑惑。
“今日早朝,大皇子也参与了……”
秦牧简明扼要地向秦熙告知朝堂上的事,女儿的心性他很清楚。
赵铮是何许人也,他终究得告诉女儿。
“原来如此。”
秦熙淡淡应了一声,一听事关大皇子,便兴致乏乏,未再过多询问。
转而垂下螓首,静静品读起手中的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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