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笑。

五点半,两人离开电影院。

去程家的路上,程老夫人打电话来问到哪儿了。

六点十三,季临渊把车开进程家院子里,佣人领她去主楼,经东西二院,佣人介绍说:“栋楼住的大老爷,西楼住的二老爷,也就是五小姐您的父亲。”

宋羡鱼在程家孙子辈里排行第五,因为没有分家,为了方便辨别,佣人都是按总排行来称呼小姐少爷们。

程家整个一大家子人几乎到齐了,宋羡鱼下意识搜寻程如晚的影子,意外的是并没看见她。

宋羡鱼给程老夫人带了礼物,程老夫人喜得眉开眼笑。

程如清觉得这女人真是左右逢源,厌烦得不行。

程玉侬瞧见了,一个眼刀子扫射过来:“你那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揍你!”

“你揍一个试试!”程如清嚣张道:“敢动我一下,我哥饶不了你!”

两人一向不对付。

周知月呵斥程如清:“少说两句。”

这段插曲被大人当做小孩拌嘴,都没往心里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程老夫人张罗着大家去餐厅,又对程如清说:“把你大姐叫来,家里来人了都不知道出来,像什么话?”

程如清道:“姐不方便见人。”

程老夫人皱眉:“她又怎么了?”

“生病了,要不我去看看她吧。”程如清想溜。

程老夫人说:“你去看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医生,小玉,你去看看。”

程如玉脸色不大好看,却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出去了。

……

东楼,程如晚闺房。

程如玉敲了下门后推开,程如晚正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肿起来的脸,听见敲门声转头看向门口,见是程如玉,她眼神迫切起来:“你看我的脸,有没有变得紧致一些?”

“肿了,皮肤当然紧绷了。”程如玉不留情地戳穿,很想敲醒这个姐姐,“你已经二十四,过个生日就三十五,往脸上打多少玻尿酸,三十五就是三十五,变不了十八岁,接受事实吧姐,何必这么折腾?最后受伤的还是你。”

程如晚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立刻去做,程如玉不给她介绍医生,她就自己利用关系去找,下午就把自己脸给微整了。

“出去。”程如晚脸色沉下来,指着门:“滚出去!”

程如玉叹了叹,“你还记得自己怎么出的车祸?”

“这不重要。”程如晚重新看向镜中的自己,手指轻轻触碰脸颊,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临渊回到我身边。”

“可他现在陪着自己老婆回娘家吃饭,怎么回你身边?”

“临渊来了?在哪儿?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就你现在这样,怎么去见他?”程如玉看着她,“去了又能怎么样?亲眼见证他如何夫妻恩爱?”

程如晚眼里的光暗下来,重新做回椅子上,模样有些失魂落魄,程如玉不忍再说是什么,又叹了口气,带上房门出去。

走到主楼门口,程如玉似有所感地回头,看见程如晚站在落地窗边,望着主楼怔怔出神。

程如晚的记忆还不完整,有些事她依旧没想起来,可程如玉想,就算她都想起来又怎样?她那偏执的性格,仍然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

在程家的这顿饭,宋羡鱼吃得有些不自在,哪怕程老夫人极力想让饭桌上气氛活跃一些,大多数时候却还是尴尬的。

吃完饭,她想留宋羡鱼住一晚,宋羡鱼委婉却坚定地拒绝了,陪老人家坐了一会,便和季临渊一道离开。

临走,程老夫人给了她一个牛皮文件袋。

“这里是集团部分股份和一些房产,你的嫁妆。”程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这是程家女孩该得的,你们几姊妹一人一份,每人的都一样。”

宋羡鱼有些犹豫。

程庭甄道:“奶奶给的,就拿着。”

宋羡鱼看向季临渊,后者给了她一抹稳重的笑。

“谢谢奶奶。”她接了。

程老夫人笑容慈祥,“好孩子。”

程庭甄手里拿了根香烟,不过始终没点,他抬腕看了看表,对宋羡鱼道:“到我那儿去一下,爸爸也有点东西要给你。”

他给的也是个褐色牛皮袋,里面有什么,他没说,只让宋羡鱼拿回去看,宋羡鱼一晚之间得到了太多,回去的路上总觉心有不安。

把真实感受告诉季临渊,季临渊说:“这些都是你该得的,不必觉得受之有愧,以后多回来陪陪他们。”

宋羡鱼托着腮:“总有种乍富的不真实感,以前做梦都没想过会和这样的家庭有什么牵扯,好像一眨眼的工夫,我就成了其中一份子。”

……

回到贡院,她打开程庭甄给的牛皮袋,掏出里面的文件,有几份股份转让合同,除了程氏集团的股份,还有其他几个知名企业的股份,不过占比都不大,在百分之五以内。

除了这些,还有几份产权转让协议,其中有一套别墅,两套四居室,六处门面房,宋羡鱼看了看位置,门面房都在京城重要的经济中心区。

就这一小袋的东西,价值大几个亿。

程老夫人给的就要简单得多,程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一幢小别墅,两个门面房,面积不大,但位置不错。

几处门面房都处在出租的状态中,现在更换产权人,有一系列复杂的手续要办,股权的转让也不是简单签个字就行,能者多劳,多以后续一些手续问题,自然都落在季临渊头上。

宋羡鱼感慨,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嫁妆给的都是股份和房产。

忽然一下变成小富婆,内心不可避免有些膨胀,季临渊看得出来,一笑置之,二十刚冒尖的女孩,若遇事能像他一样冷静对待,那他这多出来的十五年未免太多余。

宋羡鱼只膨胀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她心态便调整了过来。

上午在家看了半天书,季临渊在书房处理工作,下午季临渊接到邀他打高尔夫的电话,宋羡鱼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过去。

打电话邀季临渊的是vinci常年合作的建材商万总和建筑商吴总,除了这两人,还有几个比较熟的商友。

瞧见季临渊带着个女孩回来,那些人表情很是精彩,个个都是人精,结合季临渊九月份要办婚礼的风声,猜出那女孩是宋羡鱼并不难。

与季临渊合作十多年,从不见他带女人来这种场合,要结婚了忽然带女孩了,不是老婆还是是小三不成?

就是太年轻了些。

第223章 爱吃老醋的季先生

宋羡鱼安静地跟在季临渊身边,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审度视线,回以浅浅一笑。

季临渊先将她安置好,过去商友那边说了几句话又回来,宋羡鱼正握着杆比划,见男人往这边走,抬起右手挡在额前遮阳,看起来有些娇气,声音清脆:“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不会?”季临渊在她右后方站定,“我来教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羡鱼总觉得他还在介意着去年,季司晨教她打高尔夫的事。

“其实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宋羡鱼拨开被风吹在脸上的碎发,笑容甜美:“上次让季司晨教,就是想刺激你一下,看你会不会吃醋,我跟他其实没什么。”

“没什么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季临渊穿着深灰色polo衫,底下黑色休闲裤,整个人透着轻松闲适的味道,说话时眼神似笑非笑,宋羡鱼有种被他玩弄股掌的感觉。

她抿了下唇,说:“我是怕你新醋不吃,专门吃老醋。”

季临渊哪里听不出小妻子在说他翻旧账,他瞅着宋羡鱼不施粉黛的脸蛋儿,只觉那张脸在阳光下越发生动。

这天下午,季临渊很认真地教宋羡鱼打球,或许是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缘故,宋羡鱼觉得太阳也没那么晒了。

有人过来跟季临渊说话,宋羡鱼识趣地回避,走到遮阳伞下开了瓶水喝。

宋羡鱼这几天出现了尿频的情况,小腹一阵酸胀,问了球童卫生间在哪儿,见季临渊正跟人聊着,就没和他说,自己去了卫生间。

到卫生间门口,她听见男卫里传出说话声:

“哎呀——这做生意做不过季总,娶媳妇也没人家会娶,以前我还说这种年轻好看的只适合玩玩,结婚就是瞎折腾,还跌份,季总就不这么想,趁着人小姑娘还是个普通人就娶回家了,现在好了,小姑娘身价蹭蹭蹭往上涨,以后程氏、萧氏与vinci强强联合,别人怎么活?”

“可不是,京城七大家族为先,这三家一联合,占半壁江山。”

“你说季总是不是早知道他老婆的真实身份?否则堂堂vinci一把手,怎么就娶了个小模特?”

“说不准,起初因为这事vinci股价都往下跌,我也奇怪,季总这么精明的人,不该做这么糊涂的事儿……”

“还有件事你听说了没?程家以前要跟季总订婚的大小姐貌似好了,不知道会不会对季总余情未了?”

“要真这样,那以后就有好戏看了,bgn基金会不就是季总为了程大小姐发起创办的?说不定真能旧情复燃,现在这个可就惨了。”

……

季临渊跟人说话时留意到宋羡鱼朝卫生间方向去了,等他这边说完话,宋羡鱼还没回来。

万总过来喊他去赌球。

季临渊扫了他一眼,视线随后便落向卫生间那边,“有点事,你们玩。”

说完,男人迈开长腿。

他在过道镜尽头的窗边找到宋羡鱼,这里视野极佳,可以看见广袤的绿茵草坪,徐徐微风拂面,带来青草味。

阳光给她的轮廓度上一层透明的金色,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宋羡鱼转头,尔后笑开:“来找我,还是来上卫生间?”

“怎么不回去?”季临渊声音低得磁性十足。

宋羡鱼转身,背靠着窗台,肘部撑着台面微微后仰,看着挺拔伟岸的男人一步步靠近,“在这思考问题。”

“什么问题?”

“我在想,我怎么就那么好的运气,能嫁一个这么好的老公。”

瞧着女孩一本正经的表情,季临渊笑:“思考出原因了?”

“因为我也比较优秀吧。”宋羡鱼说:“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盖,盖是镶钻的,我这口锅自然也是价值连城。”

季临渊被她这套歪理逗笑,看了看她,忽然说:“外面在赌球,想不想去看?”

宋羡鱼不确定是不是被他看出了什么,但明白他是想转移自己注意力,宋羡鱼顺着他的话:“好啊。”

……

宋羡鱼开始看不懂,季临渊用通俗易懂的方式给她讲解了规则,渐渐宋羡鱼看懂了,也来了兴趣。

季临渊见她兴致不错,恰好万总问他要不要玩一把,这次季临渊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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