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岁吧。”
五六岁啊……冰清一脸黑线,五六岁的时候,谁能记得住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啊。至少她是没记住的,不由得又觉得很是遗憾,自己怎么就能记不住呢。听着容凉描述那个时候的场景,真是觉得好美,好浪漫,樱花漫天飞,一萌娃娃在花舞深处渐离渐远,只是想想都觉得血液碰撞激荡的感觉。
“好可惜,居然没有记忆。”冰清呢喃出声,满脸的遗憾。
容凉的眼睛不由得弯了起来,“忘记以前没有关系,以后 记得便好。”说到这里一顿,看着冰清笑着问道:“你就那么确定那个女娃娃是你?”
冰清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是啊,她怎么就这么有代入感呢?人家没说是她啊?尼玛,好丢人的赶脚!
冰清往后退了两步,仰头看着容凉,一字一字的说道:“能进入你家别院做客游玩的,你让我站在这里听这个故事,那个男孩既然娶了那个女孩,可不就是我吗?”
看着冰清据理力争的小模样,难得看到她这般的激动,容凉笑的越发的灿烂摇曳,“是,是你,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在一刹那打动我的心。清清,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不是一时兴起,也不会仓促结束。当年你那么小却能那样的勇敢犀利,一下子就迷了我的心,为什么到了现在却是越来越小心,谨慎,我不喜欢你这样步步犹豫的过日子,我想跟你说,做我容凉的妻子,我能让你开心幸福的。”
冰清的笑容僵硬在唇角,是啊,小的时候她的性子真的是很开朗天真,做事随心所欲,那样的年岁真是很开心。可是人总会长大的,长大的人会有各种各样的顾忌,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想要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不用去想别人的立场,可是能真的那样吗?不能,谁都不能。
但是容凉能这样对着他说这样的话,她还是很感激,很开心,也有种幸福的感觉。
“我现在就很幸福,容凉,谢谢你。”
容凉心里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将冰清紧紧地拥进怀中。
幸福究竟是什么呢?
谁又能回答这个问题?
三餐不继的人,只要能吃饱肚子就是幸福;吃饱肚子后,想着能有自己的一块地,更幸福;当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块地,就会想着要是还能再多点,能多种点粮食卖点钱,存点银子会更加幸福。有了银子,就会有更大的**,人的**是永远不满足的。
冰清这个时候就是不希望自己陷得太深,她可以去接受容凉,但是不想去奢望更多的东西。相爱很容易,可是相守很艰难。他不是一个人,她也不是一个人,他们周围还有很多的人,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
容凉可以现在情浓之际不会对别的女子多看一眼,但是五年十年以后呢?就算是容凉不变心,可是容夫人会允许儿子一辈子不纳妾只有一个女人吗?
随着容凉在京都生命越响,越来越受人瞩目,送到他身边的女子会越来越多,难道她要把每一个都赶出去吗?
很显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冰清可以去爱,去接受,但是她还想给自己留一个退路。她只能说我去试一试,不会告诉他,其实我爱你。也许等到有一天,他们的世界里多了另一个人的时候,她还能潇洒的过自己的日子。
生活总是充满意外,人还是对自己良善一些吧。
冰清苦笑,不是她胆小,而是怕自己到时候心生嫉妒,会做下难以挽回的事情,所以这样刚刚好。
人要适当的控制自己的**,才能生活得更幸福,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要比去索求更多的要好得多。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要,只是承担不起后果而已。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胆小也好,她最终也不过是希望将来两人能平和的走到最后。就算是付出了感情,最后失去了也还能留住一份体面而已。
她这样骄傲的人,做到这一步,便是夜晚知道了,只怕也会惊讶的。
冰清心里苦笑一声,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动心了呢?
容凉的温柔就是春天的细雨,不知不觉的已经融进自己的心扉,不知不觉已经动了心,惑了情。当察觉的时候,早已经深陷其中,就是想要拒绝都已经不能够,不过是才刚刚开始,所以冰清根本不敢预料,如果许下一生的诺言,万一有一日容凉背起这个诺言,她怕自己真的会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她不能赌,因为她是司徒家的女儿。
一人荣辱,身系家族。
这样的重担,她不能拒绝,也不能玷污。
现在在这个时候,想起夜晚,如果夜晚是夜家的嫡长女,那么她的一举一动也不会这样的肆意了。都说男人身在其位,要谋其职。可是身为女人,同样有责任跟义务,像她这样的世家嫡长女甚至于背负的更多。
当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行事准则都无法肆意而为的时候,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自己拥有爱情?
刚刚焕发出生机的樱花树下,冰清伏在容凉的胸口,透过衣衫感受到那炽热的心跳,轻轻的闭上眼眸,压回了汹涌而上的泪水。
不是我不爱,而是爱不起。
容凉,你可懂我的哀伤?
我能做的就是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用我最纯粹的身心去爱你,拥有你。如果有一天,山水不相逢,我们还能好聚好散。
那一年的樱花如雨飞舞,年幼的我已经不记得。就如同今日的我,被你拥在怀中,却依旧不敢去赌我们的将来。
也许,从一开始,这已经是注定的擦肩而过。
自从那日表白后,容凉就感受到春天一般的温暖,冰清对他跟以前的确是不一样了,说不上来的亲昵跟依赖 。
两人在庄园的日子过的温馨而从容,冰清不愿意去想外面的事情,容凉日日陪在她的身边,几乎没有出门的时候,便是有什么公务 也会在庄子里处置。
日日相守,甘甜如蜜。
如果不是帝后起驾去皇陵的消息传来,冰清还不知道溯光去伴驾的消息。溯光走后,玉墨就时常来找冰清说话,顺便表达一下对冰清的羡慕,至少容大爷不用出门啊,这是多么的令人羡慕嫉妒和那。
没出几日,这哀怨的人群里,又多了云汐一个。
顺便的云汐带来一个好消息,她有孕了。
一下子庄子里变得热闹起来,两个孕妇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玉墨将云汐安置在她的院子里正好跟她这个孤家寡人作伴,白日的时候三天两头的就回来跟冰清作伴。
以至于容凉抱怨不断,可是又不想让冰清连个朋友也没有,所以他忍了。
陌研听说几个人惬意的生活,写了一封信,深切表达了自己的各种艳羡。陌研有孩子绊身,还要照顾婆婆,根本不能出来,韩普林跟着御驾出行,陌研实在是挪不开身,只能写信表达一下自己的各种哀怨博同情。
帝后同去皇陵实在是一件大事,罕见的 还带上了后宫的嫔妃惠妃。一时间京都里留言纷纷,对于惠妃此行的用意各种猜测满天飞。
“你说惠妃为什么一定要去京都?”冰清这晚靠在容凉的怀中低声问道,橘色的灯光透过薄软的帐子透了进来,映在人的脸上填了朦胧的美感。
容凉低头看着冰清的发顶,神色微僵,不过冰清侧眸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如常,嘴角含着笑,“也许惠妃 是想看看自己百年之后的陵墓,谁又能说得准呢。”
冰清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惠妃这个人她也见过几次的,总觉得不是那种容凉说的样子。可是她实在是想不到原因,只得说道:“但愿吧,希望她不要折腾了,都病成这样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行吗?”
容凉凝眉,“也许惠妃正是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你骗鬼呢?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吗?容凉,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不晓得为什么,有些心慌。”冰清下意识的按住心口,心跳有些加速。
“没事的,皇上皇后出行,身边侍卫官员人数众多,怎么会有危险呢?再者说了皇陵都是提前清查过的,任何危险都已经被排除掉了,绝对不会有事情的,你就放心吧。”容凉柔声安慰,慢慢的哄着冰清睡下后,这才打起床帐下了床到了外面,唤过自己的贴身侍卫吩咐两句,那侍卫领命而去,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容凉仰视着天空,只盼着他的想法是错误的,之前他跟慕元澈之间是有个秘密交易,但是没想到事情会有变化。冰清跟皇后感情深厚,曾听冰清说过,皇后几次预先的时候她都会心生不安,希望这次不过是一个错觉。
更新奉上,苦逼的某香自己把稿子删除掉了,只能重写一遍……o(╯□╰)o可怜的我啊,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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