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杂货间的地理位置很偏,是节目组临时搭建场地的后面。
外面乌漆嘛黑的,桑甜加紧脚步往外绕,脑子里想起还倒在她房里的mask。
虽然他大半夜的倒在她的房里也解释不清,但她现在根本顾不得他。
只有她出去,制造她不在房里的证据,mask才有证明自己的机会。
这几间院子就建在他们录制节目的丛林外,节目组还打算等录制结束改装成民宿,以嘉宾们的明星效应带动营业。
但毕竟是临时搭建的,房间里面环境可以,但外面四周的道路基本还是淤泥野草状态,有些路上的树木还没修剪,路也七扭八歪到处分叉。
桑甜本想绕着几间院子走去前面正门,却因为心慌,不知道绕到了什么地方。
这时雷雨轰隆突然下起了雨,雨点密集,打的她眼前一片白茫茫,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好。
桑甜无奈呼了一口气,想不到老天也在帮伍绮梦,可真是把她折磨的够惨。
这口气,她一定要狠狠的发泄回去!
桑甜紧了紧身上的薄衫,从应急背包里拿出雨衣迅速穿上,晃着手电筒,试图辨别前方的路。
但雨帘越织越密,手电筒的强光被雨滴反射,反而刺的她眼前泛白,什么也看不清。
桑甜有些绝望了。
路边看到一块大石头,她走的累了,索性坐下去,心里推算着时间——
结束方案讨论时就已经凌晨一点多,这里左右又耽搁了一些时间,想也差不多三点了。
大不了她就在石头上坐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等天亮以后再找路比较好,在雨里抹黑走路,不仅浪费体力还有可能遇到危险。
桑甜决定了,扯了扯雨衣的帽檐,看着雨滴顺着帽檐一串串的淌,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想,等她回去,要怎么让伍绮梦为她的恶毒付出代价!
但其实桑甜没那么心大,也没那么勇敢。
大雨瓢泼的荒郊丛林边上,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只能把手电筒架在两脚之间壮胆,要是不想想这些事,她不知道该怎么挨过这两个小时。
雨终于渐渐缓和,桑甜刚要松一口气,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气场有点不对。
她拨了拨雨衣帽子的遮挡,就听到了更清晰的咝咝声——
声音源头一条细长的草绿色的蛇,正扬着头盯着她,对上她惊恐的圆眼。
桑甜浑身一僵,小时候差点被蛇咬的恐怖记忆瞬间将她包围,大脑短路一片空白!
蛇定定盯了她两秒,嗖的一下蹿上来,直朝她的小腿咬去——
“啊——”
她惊呼,那一刻她吓的心都不跳了。
突然,右边蓦的伸出一条胳膊将她拉进怀里,顺势一转,另一只手抓住了那条蛇的七寸,猛的甩了甩狠力丢远。
“啊啊——”
桑甜的惊吓一环接一环,被蛇咬后,手电筒掉了,雨衣的帽子支棱遮挡,她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抓着她。
只觉得那人力气很大,身体很壮,下意识她牟足了劲抬起手肘,哐一下疾速垂在身后男人胸口。
“唔——”
男人吃痛,松开了桑甜。
她刚要大声呼救,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是我!”
桑甜回眸,摘下帽子看清来人,栾城言!
“你……?”
桑甜一口气提上来,瞬间满眼含泪。
她想说的话有点多——
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想解释她为什么会连夜跑到外面躲着,想说她的房间里怎样被人暗算……想了很多,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因为栾城言坐下,把她横着一抱放在他身上,扒开她小腿上的裤腿:“就这一处受伤吗?”
她点头,话音还没出,就看眼前男人探头下去,吸住了她小腿的伤口。
桑甜杏眼一眨,抱着栾城言的脖子缩起了肩膀。
直到栾城言为她吸完伤口里的血,她还一直处于懵的状态。
男人清朗威慑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出神:“吓傻了?!”
桑甜这才吸了吸鼻子,望着他带血的唇,讷讷的问:“你不怕有毒吗?”
“……”栾城言瞪了她一眼:“我就是怕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