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随着相处越久感情越深,她也越来越强烈的有了独占他的想法,但是当现实浇醒她不切实际的想法后,她才倍觉痛苦,这样没有结果的爱她还要继续下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花点时间把前面一些专业术语和内容的释义整理出来,小天使们,如果你们看前面的内容有不清楚的也可以在评论里给我提出来。作者君平时接触的多,所以写的时候浑然不知,会有很多晦涩的地方,后面我会尽量注意。

☆、第 33 章

休养了两天, 在沈赫钧的悉心照顾下, 杨珂很快就恢复如常。

第三天中午沈赫钧把她送回家后, 就赶回了江市。

杨珂在家待了一天突然很想回老家一趟,去看看父母, 顺便也放松一下心情, 好好的休养休养, 她又续请了一个月的假。

“你放心回去休息吧,分公司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新昊的运营我会抽空盯着, 这里有我, 不用太担心。”沈赫钧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安排妥当后, 杨珂带上一箱换洗衣服就动身回了老家。

杨珂的老家在西南的一个风景秀丽的山城,那里山清水秀, 物产丰富。

上火车前她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告知父母要回家的消息。

从海市到她家没有直达飞机,需要到市里转大巴, 她不喜欢中途转车,所以选择坐长途火车。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到站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

杨珂穿着条短裙,披了件外套, 从空调车里出来, 双腿冻的直哆嗦。

下了车,一股热风吹来,她才感觉稍微暖和了些。

小城市火车站人不多, 她拖着行李箱很快就拦到了出租车,十几分钟后,车就驶入了自家的小区。

小区临近菜市场,一扇生锈的铁门半敞着,露出里面两三排低矮破旧的楼房,院子里到处都是垃圾和动物粪便,无人清理,在炎热的夏季,散发着一阵阵腐朽难闻的气味,杨珂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以前他们家可不是住在这里,这只是爸爸很早之前买给爷爷住的,后来爷爷不在了,房子就一直空置着。

杨珂记得当年她家的别墅是整个小县城里最豪华最气派的,位置座落在半山处,背山面水,门口还有一个宽敞的大院子。

自从爸爸的公司破产后,家里的别墅、车子全部都被拍卖了,只独独这一间不值钱的小破房留了下来,虽只有五十多平米,但好歹还有两个房间,厨卫齐全,一家人总算有了安身之处。

回到家,父母一直在客厅等着她,杨母坐在杨父身边,帮他按摩脊背,杨父则一直紧盯着门口,神情慈祥和蔼,电风扇呼呼的吹着,杨父空荡荡的裤管被吹的直飘。

杨珂心里一酸,父母都老了,妈妈的脸上皱纹又多了很多,她年轻的时候是那么爱美的女人,如今却已满面风霜。而爸爸,曾经英挺的背脊如今变得佝偻,英朗的容颜也被病痛和药物折磨的憔悴不堪。

“爸,妈,我回来了。”杨珂扔下箱子,冲到父亲的轮椅旁,握着他的手。

看见女儿进门,杨父的脸上绽开了笑颜,眼里却闪着晶亮的泪花,他只是心疼的看着女儿,说不出话来。

杨母马上从沙发上起身,往厨房走,边走边问,“小珂,饿坏了吧?我去给你把饭菜热热。”

“不用了,妈,我在车上吃过方便面了。”杨珂站起来拦住妈妈。

“方便面哪有营养,你看你现在这么瘦,肯定是忙工作经常不吃饭。”妈妈执意要去做。

“小珂,让妈妈去吧,你很久都没尝到她的手艺了,他天天都在念着呢。”爸爸在轮椅上冲她摆摆手。

杨珂心中一酸,很想哭,却硬将眼泪憋了回去。她不能哭出来,否则爸妈还不知道她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杨母早就准备了午餐,她把桌上的菜端到灶上稍稍热了一下,摆上了餐桌。

餐桌很小,只能挤在厨房门口,三四个菜端上桌就已经堆满了,菜很丰盛,都是杨珂最爱的口味,水煮鱼片、青椒肉丝,还有自家腌制的烟熏腊肉蒸糍粑,看见这些熟悉的家常菜,她终于有了点食欲。

杨珂吃饭的时候,爸妈就坐在饭桌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着满桌子丰盛的菜,他们的眼里洋溢着幸福,杨母问:“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一个月吧,想多休息一阵。”杨珂脸被辣的红通通的,嘴里含糊不清的答道。

“能多待段时间就好,给你好好补补身体。”

正聊着,突然有人敲门,杨父看了一眼杨母说:“估计是老于来了。”

“哎——听说他儿子要结婚,在装修婚房。”杨母叹了口气,心情复杂的看看外面,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位穿着圆领老头衫的大叔,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

杨珂认出来了,他是爸爸以前的朋友老于,不过现在不算是什么朋友了,只能说是他们家的债主。

当年杨父还意气风发的时候,这位老于跟着他,把自家的存款和买房款都放到爸爸的公司。

后来杨家出事后,他是第一个跳出来逼债的。

杨珂永远记得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她哭着对那群债主说:“父债子还,只要我杨珂有口饭吃,我一定会把欠你们的钱还清,但是请你们不要现在逼我,我会立下字据分期还给你们,一直到还清为止。”

债主们总算心满意足的纷纷离开,老于转身看了她一眼,不知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的说了一句,“好孩子,别怪于伯伯,你爸爸这样,我也不愿意看到。”

杨珂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进小区的时候太惹眼,被老于看到了,还是现在已经到了他每月催债的时间,她在家的椅子还没坐热,这债主就上门来了。

杨父杨母把老于请进屋,杨母给他泡茶,他走到厨房门口对着正吃饭的杨珂打了个招呼:“小珂啊,怎么现在回家了?”

“嗯,于伯伯好,我休年假。”杨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不错,丫头回来了,你们就舒服了。”他对杨母说道。

“哪有你舒服,儿子都要娶媳妇了,我们家杨珂啊,到现在对象都没有,真是急人。”杨母边泡茶边说道。

老于嘿嘿笑着,“有什么好的,给儿子娶媳妇得花钱啊,他们从买房到装修都得我贴钱,这不,家里都给掏空了,媳妇的彩礼钱还没着落……”

这话一说,杨母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只能诉苦道:“哎,我们家也不好过,老杨上次术后并发症,又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我现在又不能出去工作,这个家全靠小珂撑着,可怜我家小珂……现在瘦成这样……”

杨母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杨珂在一边看见了,嗔怪道:“妈,你别这样,弄的人心里好难受。”

又对着老于说道:“于伯伯,这次回来我准备了点钱,等会我吃完饭就转给你。”

老于尴尬的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坐到杨父身边,随便的聊了几句,喝了几口茶,就匆忙离开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父母心情都不是太好,晚饭后,杨珂洗了个澡很早便躺上了床。

妈妈早就把她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间很小,只放得下一张小床和衣柜,小床上铺着草席。

杨珂穿着件薄睡衣躺了上去,什么也没盖,却仍然觉得热。

七月天,家里没有空调,电扇一直呼呼的对着她吹,可吹出来的全是热风,她只觉头晕脑胀,一会时间把席子都汗湿了。

睡不着,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从床头摸出手机。

无意识的就点开了微信上沈赫钧的对话框,默默的翻看起他这两天的留言。

“今天身体还好吗?记得要吃饭。”

“公司一切运转正常,新昊一号基金今天净值1.2,还不错。”

“我最近比较忙,增资扩股的事情跟股东在沟通,等你回海市了抽空去看你。”

杨珂这一天风尘仆仆还未来得及回复,闲了下来又不知该回些什么。

她在手机上编了一条信息:我很好,你工作忙不用来看我。

想了想她删了,改为:我们以后除了工作还是不要有其他的联系了。

还没写完她又全部删去,她觉得此时此刻怎么回复都不妥。

算了,还是什么都不回了吧。

她呆呆的点开沈赫钧的微信头像,照片上,他穿着深色西装,帅气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那是他上次去东山出席会议接受专访的时候,杨珂在门口给他偷拍的。

当时他不知说了句什么话,把张记者逗笑了,他也随之笑了起来,那一瞬间杨珂就把他的样子给抓拍了下来。

后来她把这张照片发给他的时候,嘲笑他:“你看你,一脸坏笑,简直就像个混蛋。”

他佯装愤怒的把她扑倒:“是啊,我早就承认我是个混蛋,我还会做混蛋做的事。”

……

想起那些甜蜜心动的时刻,杨珂情不自禁的笑了,可是很快,一行清泪又悄悄的从她眼角淌了下来。

这样寂寞的夜里,她真的很想沈赫钧,她控制不住的一遍遍去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场景,快乐的,悲伤的,这些记忆让她止不住又哭又笑。

明明该放弃,却为何总是不舍?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恍惚中,她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半山别墅的家,院子里种了很多紫罗兰和玫瑰,鲜花盛放的季节,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爸爸站在花丛之中,摘了一朵粉玫瑰插到杨珂的头发上,怜爱的说道:“小公主,喜欢爸爸为你种的花吗?”

“喜欢,爸爸,我要做花仙子。”

“好嘞。”爸爸把她一下子举过头顶,在空中飞舞着,“我们小公主变成花仙子咯。”

可是突然之间,爸爸就不见了,杨珂到处寻找他的身影,却看到爸爸正站在公司楼顶的天台上,绝望的看着她。

“爸爸,不要……”

杨珂大叫着,却已经晚了,爸爸从楼上跳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她面前,鲜血横流……

她撕心裂肺的大哭着,这时一只手把她揽入了怀里,“杨珂,别哭,我在你身边。”

她抬头,竟是沈赫钧,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紧紧的抱住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沈赫钧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也想。可惜,我要结婚了。”

“为什么要结婚?难道你不爱我吗?”她伤心的哭泣。

“爱,很爱,但是……”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忽然一个女人站在远处轻唤着“老公,老公,我是sandy。”

沈赫钧放开了她,朝那个女人走过去,杨珂跟在后面追着,哭喊着求他不要离开,他却越走越远。

她一直追到偏僻的野外,看见了一间似曾相识的小屋,小屋前面有一扇窗户,窗框上横着一排排的铁栅栏,沈赫钧走进去站在窗口看着她,眼神中充满悲戚。

杨珂冲上前去,却没注意到屋前有一口深井,她一脚跨进了井里,顿时失去了知觉……

“小珂,醒醒,快醒醒,怎么了?”

杨珂被妈妈唤醒,已是第二天早晨,暖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她脸上,她浑身大汗淋漓,连头发都湿乎乎的贴在脸上。

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光线刺的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她悄悄的抹去眼泪。

杨母站在床边焦虑的问她是不是做了噩梦,她点点头,心有余悸的问道:“妈,我爸当年为什么会破产?”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杨母脸色立刻变了,似乎不太愿意回答。

杨珂知道这是家里人的忌讳,她一直避免提起这些,可是昨晚那一整夜的梦搅得她心神不宁,她又开始对当年的事情产生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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