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是副驾驶员约翰了吧？”
扭头再看一眼旁边同意晕倒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人，张渝回答同样干脆：“也不是。”
“……”对方听后不由得沉默良久，“那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是飞机上的机组人员吧？”
“no，其实上根本不是。”
耳麦那边的人好像有些崩溃：“那你到底是谁？”
“我？我当然是乘客了！你想想也应该明白吧！”张渝没好气的道，“不然是鬼魂在和你说话吗？”
“我还以为你是托运行李仓中跑出来的鹦鹉呢。”耳麦那边小声嘀咕，接着又大声问道，“那机长和副驾驶员，还有其他机组人员怎么样？”
“机组人员都在吸着氧气等救援。机长和副驾驶则是一块晕倒了，给他们俩带上氧气面罩，到现在也没有苏醒过来。总之，现在整个飞机上根本没有会开飞机的，根本无法降低高度。除非你现在能给我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法，不过再过几分钟，一飞机的人就要窒息而死了，那你们也可以准备遇难者名单、主持召开新闻发布会什么的了。”
“别啊！”耳麦那边叫道，有些焦急，“请你一定不要放弃希望。”
“那你到底给我一个解决方法啊！”张渝没好气道。
“这个……这个……”对方抓耳挠腮，好半天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道，“现在唯一能切实可行的方法，就是降低飞机高度了。毕竟现在根本不知道飞机失压的原因，无法解决，也没有时间解决。”
“话是这么说，但谁来开飞机呢？”
“……”再次沉默半天后，终于给出了一个人选，“你。”
“what？”
“你啊！不然还能是谁？”
“逗我呢！”张渝叫道，“我连飞机上有多少按钮、多少操纵杆都没有数清，你还叫我开飞机？”
“这个不用你数清有多少按钮和操纵杆，只需要你控制一下方向杆就行。”
“那方向杆是什么？具体怎么操作？你教我啊！”
“额，这个……稍等一下，我去请专业人员给你解答。”声音微微中断，接着就是匆忙的起身声，和大呼小叫的嚷嚷声，“快来人，ua097航班出事了，需要紧急降低高度，快来人指导！快上报情况！”——耳麦那边的人，此时才想起起上报来。
张渝很是无语的听着嚷嚷声，接着又听到杂乱岁、喧哗声响起，像是引起了什么骚乱。在一阵急促的交谈声后，耳麦被重新戴起，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声音传来，无比严肃的道：“先生，这里是纽约时代机场调度中心，和你通话的是编号a9的事故处理员凯勒。现在，请先生你告诉我现在飞机的情况，可以吗？”
“你想知道什么”
“额……麻烦你抬头看一下最上方左侧第三个屏幕，那里是显示的是当前飞机的时速，请你告诉我数值是多少。”
“952.0，嗯，又变成952.2了。”
“好的，那速度是每小时950公里以上，换算后大约0.77马赫，另外……”
之后对方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张渝都一一作答。再次交流片刻后，对方开口道：“先生，现在我们已经大体了解了飞机的飞行状况，只要进行一些很简单的操作，就能让飞机下降到六千米以下的高度。”
“比如？”
“比如……首先，先生你要缓慢降低现在飞机的推力，降低到现在数值的85%左右。具体……请你转动左手边的蓝色旋钮，向右转动一圈半后用力按下。然后是调整尾翼偏转度数向上7，防止飞机翻滚失控，具体……转动你右手边紫色旋钮，向左七个刻度。
之后要密切关注飞机是否进入风切变区，然后进行调整。同时要注意飞机姿态角不要变化太快，而且速度也不能下降太多，因为一旦飞机出现失速，那么很有可能坠落。总之，大体要做的就是这些，先生你调整好了吗？”
“额……”张渝动手，按照指示调整，不多时回应，“做好了。”。
“那好，先生你现在可以关闭自动驾驶按钮了，就是最中央那个最大的红色按钮。之后，推动紧靠自动驾驶按钮的方向操纵杆向前，就可以控制飞机向下飞行，降低飞机高度。注意，一定不要太快，不然飞机会失控的。”
“额……”张渝又应了一声，手落在所谓的方向操纵杆上，却没有动。
耳麦那边的声音暂时沉默片刻，然后声音传来，略微疑惑的道：“先生，你现在已经在推动操纵杆降低高度了吗？为什么，我们调控中心关于你飞机的高度，并没有变化？”
“额，这个……其实我还没有操作。”
“为什么？”
“这个……”张渝迟疑，扭头看了一眼机舱。此时的机舱中乘客差不多都消耗干了氧气面罩的氧气，都露出痛苦的表情在扭曲身体。
张渝收回目光，又扫了一眼两边继续昏迷的驾驶员，对着麦克风那边问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来：“因为我在想……万一我要操纵的时候，不小心把你们的飞机弄坏了怎么办？会不会要我赔啊？这个很贵的吧？”
“哗啦”一声响，张渝从耳麦中听到了熟悉的摔倒声。
“鲍勃你怎么样？”
“鲍勃没事吧？”
“啊，大家放心，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没有坐稳而已。请大家回到各自座位，继续检测ua097的情况，有问题立刻向我报告。”
“好的。”
“明白。”
“拜托了。”
在一阵吵杂后，张渝听到有人扶着桌子艰难爬起，接着声音从耳麦中传出：“先生，我保证无论你作了什么，只要是在想办法拯救飞机中的人，那么飞机出现什么损坏都不会向你索赔的。”
“你保证？”
“保证！”
“确定？”
“确定。”
“那好吧。”驾驶舱中的张渝目光锐利起来，“那就看我的吧！”
话落，张渝拿起氧气瓶的呼吸器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按在方向操纵杆上开始向前推，眼睛中有些兴奋。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在开飞机啊！
虽然之前上学的时候开过同学的飞机，开过老师的飞机，开过教导主任的飞机，却还真的是第一次开真的飞机。
好像……有点不一样，有点刺激啊！
下一刻张渝嘴唇抿紧，手臂发力，推动者操纵杆不断向前。
“嗡！”
飞机出现一阵颤抖，接着机头一低，直线向下飞去，高度不断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