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找到报复的快感

咖啡店外面,黑色的轿车里,郑东把电话给卓斯年拨了过去,“先生,果然不出您所料,少奶奶把我支走后,就来见李菲了。”

此刻,坐在办公桌前的卓斯年,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深邃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嗯”了一声,沉声道,“没关系,既然她想自己尝试去解决问题就自己去吧。让她自己看清楚她一直以来所信非人,比我们任何人间接告诉她,效果更好。”

有些事情,必须让她亲自去经历,她才会更快地相信,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和表面上一样友好无辜。

郑东点头,“知道了,先生,我会一直跟着少奶奶,您放心吧。”

挂了郑东的电话,卓斯年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站了良久,那双如鹰隽般犀利的眸子里,是复杂的情绪。

让她那样一个性子单纯善良的女孩,去接受人性丑陋但却真实的一面,虽然有点残忍,但这也是她日后走上社会的必修课。

他可以努力一辈子护她周全,但有些心路,她必须一个人走。

她可以不成熟,因为以后的路上,有他会替她成熟。

但是,只有足够理智,才不至于以后再遇人不淑的时候,受到伤害。

咖啡店里。

李菲抿了口咖啡,接过黄连递给她的纸巾,擦拭干净眼泪后,楚楚可怜地看着黄连:“妞,你们只知道我出生在一个很穷的小地方,但你们不知道我那个老家和古城这座开放的大城市截然不同,下火车后还要坐几个小时的汽车,一路颠簸,才能到我的老家一个偏僻的小村镇,我老家的人,思想非常保守。”

李菲边说边抽泣,她知道黄连心肠子软,打友情牌,用苦肉计,试图博取黄连的怜悯和同情。

“他们认为,一个女人,结婚前一旦失去了贞操,没有了第一次,就什么都没有了,在他们的观念里,女人的贞操比性命还要珍贵!失去了贞洁的女人,一文不值,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以后在夫家面前,也永远永远抬不起头来,只能在屋檐下夹着尾巴低头做人。”

“……”

听着李菲的这些话,黄连滋味难言,如鲠在喉,好长时间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正因为菲菲把她的第一次看得那么重要,所以才想让斯年对她负责吗?

可是就算她不是卓斯年的妻子,在面对李菲这样想要去追随一个已婚男人的事情时,她也不会同意啊。

菲菲这样的行为,跟她们之前最痛恨的小三又有什么区别?

到底是菲菲变了,还是她太在乎卓斯年了,所以不愿意听到任何人去打他的主意?

黄连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去思考了。

见黄连不说话,李菲心念一动,趁胜追击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本来不想伤害你,不想说出这些真相,但是冥冥之中,都是老天爷的安排,既然老天爷顺水推舟推了我一把,我也不应该再被动了黄连,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好像知道李菲接来下会说些什么,黄连真想跳起来大吼:“闭嘴,别说了!卓斯年是我老公,我不想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神逻辑!”

她们都是比较开放的女大学生好不好?什么狗屁处女情结,如果真有这样的情结,她们俩当初就不会一起想到去夜店,让她去勾引什么牛郎

现在,菲菲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是受害者,可是也不能总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自居啊菲菲,去了一趟美国回来,变得她已经不认识了。

黄连用力地紧握咖啡杯,手微微颤抖,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李菲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说道:“妞,我真的真的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想和你争卓斯年的宠爱……”

黄连怔了一下,愕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她,口口声声想要斯年对她负责,现在,又要放弃斯年?

李菲眨了眨眼睛,一副安慰人的样子,“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你争卓斯年的宠爱。”话音忽然急转而下,“我只希望,我能够做他背后的女人,我就满足了。”

说着,李菲双手的手掌交握合在一起,好像一个祈祷许愿的姿势,话音落下,还冲黄连眨了眨眼睛……

方才,黄连怀疑自己的耳朵,现在,她开始怀疑她的眼睛了。

震惊,甚至有点愤怒。

现在的李菲,还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看上去性感风流,其实骨子里温柔如水,总是替别人着想,很关心别人的菲菲吗?

三年多的同窗同学情,同睡一个寝室,经常换着衣服穿到底是她不够了解菲菲,还是菲菲一直以为都没有把真实的自己展示给她……

“菲菲,你变了。”黄连心情沉重,声音里头也带了一抹悲怆,眼前的李菲依然是那个拥有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的李菲,依然性感美丽,可是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为别人着想的菲菲了。

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黄连紧紧攒着眉心,一副心疼又可怜的样子,李菲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咬唇冷哼道:“别怪我,要怪就怪卓斯年!”

黄连只觉得事情越来越荒谬了,李菲说的话越来越荒谬了,简直荒谬得可笑!

黄连啪地一声摔下咖啡杯,咬牙,“菲菲,斯年并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误会,他也是被人陷害的,他跟你一样,是受害者!你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斯年的头上去呢?!”

咖啡散了一桌子,也湿了李菲的裙子,不过李菲并不在意,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风情万种地捋了捋柔顺飘逸的秀发,“亲爱的,你心底还是在怪我的对不对?”

黄连不想跟她再继续探讨这个无聊的话题,轻声说,“斯年并不喜欢你,他对你没有感情。菲菲,别做傻事了!”

李菲不以为然地道:“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没有感情?她跟你一开始不是也没感情吗?你们可以日久生情,我们也可以啊!”

桌子底下,李菲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嵌入肉里。

黄连,你别恨我,这一切的一切,要怪就怪卓斯年!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哪怕对她有半点的愧疚和温柔,她也不会如此坚决地想要报复他。

她从未想过要得到卓斯年,但她必须拿到她应该拿到的。

事情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不仅要拿到她应该拿到的东西,她也不能让卓斯年继续衣冠楚楚幸福开心地过下去她就是想看到他不开心的样子!

至于黄连对不起了!谁让你是卓斯年的唯一呢?

“亲爱的,你别怨恨我啊,我们都没错,都怪卓斯年,他太绝情了,太不负责任了……”

“好了,菲菲,斯年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黄连打断了李菲,语气里已经有了不耐。

李菲不甘心地看了黄连一眼,语气低了下来:“这些年来,我拼了命的用功读书,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走出那个小乡村,在大城市过上奢侈华丽的生活,弥补这些年来我和你们这些城市里的小孩所缺失的一切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追求我想要的生活。你已经拥有了这么多,成全我一下,又什么关系?”

黄连却从她的话里听到了她完全和之前不一样的意思,“菲菲,这么说,你并不是因为喜欢斯年,也不是在乎什么贞操你想要的,只是斯年的身份,他可以带给你想要的所有荣华富贵,是不是?”

李菲,你真的变了。

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声了。

原来说了半天,绕来绕去,李菲就是想要过上豪门阔太的奢靡生活。

你当年说你喜欢奢侈品,会自己赚钱去买如今,这些话不是打脸吗?

黄连现在的心情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菲也不狡辩了,直接挑了挑眉,“是的!也可以这么说!这些年来我精心打扮自己,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漂亮,就是为了能嫁个有钱的好男人,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如今,我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抓紧呢?我已经退而求其次了卓斯年拿走我的清白,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和你争老公……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分享卓斯年……”

一起分享卓斯年?!

黄连觉得自己的耳朵再次出了问题,简直不敢相信李菲竟然对她说出这么荒谬滑稽的话!

斯年是个人,不是东西不是一块蛋糕!如何分享?

她绝不会和任何人分享卓斯年!

“菲菲,你冷静冷静吧!等你理智了,我们再谈。今天你说的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黄连拧着眉无奈地丢下这句话,离开了咖啡厅。

站在咖啡厅门口,一抹绚烂的橘红色秋阳打在她身上。

黄连被耀眼的阳光刺了一下眼眸,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轻轻摇晃了阵。

果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幻想着菲菲会放弃纠缠卓斯年,真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菲菲居然哀求她成全她和卓斯年,退一万步,就算她同意,斯年会同意吗?

呵。

菲菲不是变得物质贪婪了,而是变得很傻很天真了。

一转眼,天色就变得阴沉沉,灰暗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黄连把手插进风衣口袋,戴上墨镜,压低了帽子,吐出一口气,迈开脚步,耷拉着脑袋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道路两旁落满了金黄色的红枫叶,纷纷扬扬,景致美极了。

黄连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那些落叶。

忽然,眼前暗了暗,一睹高大的人墙挡住了她面前的视线。

黄连愣了一秒,顺着落了一片金色树叶的高级定制手工黑皮鞋,往上看,西裤的剪裁流长到极致,男人的双腿本就笔挺修长,在剪裁美妙的西裤衬托下,愈发纤长,其养眼程度比韩国欧巴有之过而无不及。

“斯年?”看到那张英俊深沉的脸,黄连又是愣住了,微微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他怎么在这里?

此刻还是上班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怎么会出现在小区门口?

卓斯年宛如子夜般深不可测的凤眸里,滑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吟片刻,他抿了下削薄的双唇,一边抬起手一边启唇:“郑东说你想吃稻香村的绿豆糕。”

抬起来的手上,拎着印了稻香村logo的印花纸袋子,里面装着慢慢的一袋子绿豆糕,够吃好几个月了。

“你……”黄连又好笑又想哭,说了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视线慢慢被雾气给晕染了。

黄连!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么矫情的人,动不动就掉眼泪!你以为你是白莲花啊?

黄连抹了一把脸,缓缓走过去,“你怎么才买这么一点,哪里够我吃呀?”

卓斯年深邃的眸子微眯,点了点线条坚毅的下巴,“不够吃?那只能让郑东把稻香村买下来……”

作势就要去拿手机。

黄连差点没被卓斯年的语出惊人呛死,一下子掀起眼帘,摁住卓斯年结实的手臂,“等等!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啊!这么多够我吃好久了!”

言落,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水杉苑。

一路上,黄连感受着身边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带给她的安全感,她心乱如麻。

他真的不在乎他婚前有过多少女人但是,她真的没法大度地做到,不去想菲菲这件事。

一路无语。

进了家门,门刚关上,黄连下巴一紧,被卓斯年捏住了,盯着她的脸,他的低哑声音里透出丝丝愠气,“去见李菲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我,没有啊!”黄连矢口否认,努了努小嘴,侧眸。

天知道,她真不敢直视卓斯年的眼睛。

卓斯年简直就像是一台人肉x光机,有种能读透人心的魔力,视线刺啦啦在她身上一扫,好像能读出她的心事。

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眼睛一般。

“哦。是么。”卓斯年慵懒挑了下眉,眸光在黄连身上来回巡视。

“只是咖啡厅的咖啡太苦太难喝了,嘴巴里还是一股涩涩的味道,我都被苦哭了……唔!”话还没说完,一双冰冷的薄唇便如暴风席卷般压了下来,封缄住她胡言乱语的双唇,长舌轻撬开她紧咬的贝齿。

虽然两人结婚了,还做过那么多次不可描述的事,但是每每被卓斯年调戏,黄连还是禁不住会脸红。

“嗯,确实是苦。”卓斯年抽身离开,看黄连瞪大了杏仁眼,涨红着小脸,十分有趣可爱,他忍俊不禁,指腹在她嫩滑的小脸蛋上一划,“怎么?我尝一下咖啡的味道而已,连呼吸都不会了?”

“你,你……”黄连捂住嘴,结巴。

“我,我?还想要?”卓斯年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来。

黄连要抓狂了,想用头去顶卓斯年,反被他的大掌摁住小脑袋,然后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去洗澡,今天钟点工休假,我来做饭。”

两人之间甜蜜的打闹,暂时让黄连忘记了刚才的心塞和难受。

“啊我的胃,好悲惨啊,又要吃清水挂面了”

“将就一晚,明天钟点工就来。”

把黄连送去了浴室,卓斯年方才还满满一脸的温柔,在想到某些人某些事之后,瞬间变得冰冷下来。

若不是看在她是黄连最在乎的朋友的份上,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跟他较量可以,怎么对付他都可以动他的女人一根头发都不可以!

何况,是如此伤害她。

浴室洗完澡出来,黄连坐在床上,拿起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看了起来。

毕业论文到了最后的一部分,赶快写完算了!

只有读书学习,才会让她很快忘掉那些烦恼。

太过用心阅读,以至于忘了头发还在滴着水珠子。

做好面条的卓斯年,推开房间门来找黄连,便看见她湿着头发趴在床上看书的一幕。

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天色阴暗,室内仿佛笼罩了一层烟灰色轻纱般昏暗,从亮着灯的走廊走进来的卓斯年的脸色也随着室内的官性感沉了沉,长眉深锁,英俊的脸庞黑得愈发立体。

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湿着头发不吹干会感冒?

卓斯年在原地站了大约三秒,他便走到床边,先打开台灯开关,然后在柜子里找到吹风机,插好电,坐在黄连身后。

床上一沉,黄连正读到有趣的地方,随意问了句,“饭做好啦?”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看?”吹风机是静音的,卓斯年拿了条毛巾,随手包裹住黄连柔顺细软又黑又直的湿漉漉的长发,虽然他常年健身,肌肉刚硬,手上吹头发的动作却是如春风般,柔和出奇。

“好多同学都写完毕业论文了,交上去之后,就去单位实习了,我也想早点把学业这边处理完,就可以去和鸣做事了。”黄连嫌趴着太累,干脆翻身躺在了卓斯年的大腿上面。

“黄董事长费心了。”卓斯年微微勾了勾唇,垂眸温柔地看着她,五指穿过黄连发丝,用手测试温度,确定不烫才往黄连头上吹。

男人的大腿很硬,都是肌肉,跟躺在石头上似的,躺了一会就很不舒服,黄连调整了下姿势,枕到了一块如软的肉,舒服了点。

但是还不到一秒钟,黄连就感到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卓斯年啪地拿掉她手中的书,声音突然间变得嘶哑低沉,“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再下一秒,黄连睁大了两只如点漆的杏眼,望着卓斯年刚毅流畅的下颚线条,还傻乎乎的问:“我枕到的是什么?”

“你说呢?”卓斯年的眼睛简直能喷火。

“我,我,我……”黄连的声音都拿不稳了,她哆哆嗦嗦爬起来,“我错了,我不躺着看书了,我去客厅沙发看……嗷呜!”

她的手腕一紧,被男人拽进了怀里,滚烫炙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点了火就想逃,啧,当我吃素?”

“我错了,我饿了,你煮的面好了吧!我们去吃饭吧!”黄连挣扎着就要下去。

卓斯年邪肆一勾唇,野蛮欺身而上:“晚了!今晚不吃面!吃黄连!”

啪——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掩盖这一室不可描述的声音……

他吻着她,在她耳边轻咬,“宝贝,李菲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只要你相信我,就不要再为这件事烦恼是我做错的事,应该由我来处理我不想我们平淡幸福的生活被打乱,更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件事而闷闷不乐”

黄连的喉咙很堵,硬生生忍住了眼泪,只是重重地点头,而后用力勾紧了他的脖子,主动亲了过去。

斯年是他的,她也是斯年的。

任何人都无权介入他们的感情。

任何人!

酒店房间里。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李菲,打开另外一部手机,点开微信,和里面唯一的一个联系人——谭乔森开始了聊天。

李菲:你猜对了,黄连真的来找我了。

谭乔森:呵呵,她以为你要跟她抢卓斯年。

李菲:不光是她。卓斯年自己可能也以为我是真想跟他。

谭乔森:做的很好。

李菲:他们太小看我了,还真以为我是看上卓斯年了笑话!我李菲再愚蠢,也不会对一个从来都不正眼看我的男人感兴趣。

谭乔森:你先提出要人,他们不同意之后,你再退而求其次,要东西,卓斯年为了黄连,应该不会拒绝。

李菲:不着急!我现在特别想看到卓斯年郁闷的样子!只有让黄连不高兴,他才会跟着不开心。

谭乔森:别做过了就好!卓斯年没那么好糊弄!

李菲: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但在这之前,我要多看看他们因为我的事,而闷闷不乐的样子。

谭乔森:坏蛋,故意搞破坏!

李菲:谁让卓斯年自己对我没一点愧疚感呢!我就是要让他们过得无法安宁!凭什么对我这样无情!

谭乔森:他无情,你也可以无义啊!

李菲:是的!我现在看到他们不开心,不知道有多爽而他们还傻乎乎地以为我真的想要做卓斯年的女人!

谭乔森:我谭乔森的女人,自然不会拱手让给姓卓的。

李菲:谭先生,我们的事

谭乔森: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保护你保护谁?

李菲:嗯,那谢谢了。我会继续搅得他们不得安宁!只有看到他们不爽了,我才会找到报复的快感,等我玩够了,我就会想办法去要你想要的东西。

谭乔森: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翌日,清晨。

古城被一场秋雨洗刷一净,天气晴好,空气新鲜,天空没有一朵云彩,碧蓝如新,人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许多。

一夜之间,改变的不只是古城的天气,还有青城正阳集团总部,这里迎来了一个很突然的变动消息。

正阳如今的董事长卓志山先生,今日突然间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布自己正式隐退二线。

虽然已是快70岁的老人,镜头里的卓志山仍然精气神十足,双目炯炯,意气风发,不怒自威每一个字都沉稳缓慢而又铿锵不失力道,面对镜头大气凛然:

“孩子们都长大了,未来是属于孩子们的,我们辛苦奋斗了十几年,闯下了一片天地,开阔了一片未来,现如今我也是行将入木的人了,再占着职位不放,该有人在背后骂我老不死了。”

一席话,使得记者们哄堂大笑,气氛轻松。

等到笑声平息了些,卓志山才恢复严肃的表情,庄重地宣布:“即日起,我将正式隐退二线,将董事长的职位交给我的继承人打理。”

某财经时报记者举高话筒,犀利提问,直戳要害:“卓董事长,您膝下现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子,请问您意属有资格成为继承人,接替正阳董事长一职的人是谁?是卓斯年先生,还是卓斯文先生?疑惑是卓一航小小少爷?”

卓志山将时十指紧扣放在桌面上,略一沉思,开口道:“众所皆知,我的大儿子已逝,留下的孙子卓一航如今还在读书,暂时不参与公司管理。我现在的两个儿子中,二子卓斯年深沉稳重,三子卓斯文思路活泼,可以说两人各有千秋。目前,我还没完全考虑好将董事长的位置交于谁来坐,不过,在此之前,暂时先由我的二儿子卓斯年来任代理董事长一职,半年后董事会将会按照我两个儿子的情况,选出最合适,能带领着正阳走向发展进步的继承人,正式接替董事长一职。”

宣布完消息,卓志山离开了座位,被安保人员簇拥着离开。

助理上前道:“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到此结束,有何疑问诸位可以等待正阳的下一场发布会。”

记者蜂拥提问:“请问卓志山先生,您是否更偏爱卓斯年先生……”

“卓董事长……”

古城,水杉苑。

阳光明媚的早晨,餐桌上,面包蓬松,牛乳雪白。

黄连捏起骨瓷茶杯,抿了口红茶,正要咬下面包,听见有人按门铃,很快,钟点工打开门,她便看见行色匆匆的郑东向这边走来。

“先生早,少奶奶早。”

郑东跟他们打了招呼,就直接来到正在用餐的卓斯年旁边,小声汇报事情。

黄连并不想去听他们的工作,但也还是无意间捕捉到了几个词。

新闻发布会,老爷子宣布,代理董事长等。

黄连看见听完郑东的话的卓斯年脸色蓦地一变,薄唇抿得如刀锋般削薄。

卓斯年放下手中咖啡杯,“还真这么决定了!”

“是的先生。”郑东点点头,“先生,您可要回去一趟?”

“回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卓斯年的嘴角勾了勾,为何要回去,恐怕卓家上下已经炸开了锅,现在回去凑什么热闹?

“斯年,你要回哪?青城?”黄连放下手里的面包,好奇地问。

“希望我走?”卓斯年玩味地挑了下眉。

黄连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卓斯年低笑了声,勾了勾修长的手指,“过来。”

黄连瞧着他那暧昧的动作,瞬间红了脸,看到郑东在低头偷笑。

黄连没好气,“干嘛?”

“既然不希望我走,那我们就找个柔软的地方好好聊聊人生。”

这个世界上,能一本正经地说着下三流的话的人,还赏心悦目,丝毫让人感觉不到猥琐的男人,只有卓斯年一个了。

黄连简直像挖个坑把头像鸵鸟一样乖埋进去!

郑东忍住了笑意,“先生,事情汇报完了,您要是不回青城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嗯。以后这种无关痛痒的事,用不着来打扰我和少奶奶的早餐时间。”卓斯年幽幽地道。

“知道了。先生,少奶奶,你们继续聊人生,我先走了,再见!”

郑东连忙撤退。

“斯年,看郑助理的样子,好像很紧急的事,你真的不用回总部?”黄连敛去了面上的玩笑,问卓斯年。

卓斯年的俊脸也沉静了下来,沉声道,“老爷子觉得越是紧急的事,对我来说越是用不着紧张。暂时不用回去,等有需要了我会带你一起回去。”

“哦”黄连不便多问,只好不再深入这个话题。

卓斯年瞧着她垂眸吃东西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愈发的柔软。

从今以后,只有关于她的事,才是紧急的事。其他,都可有可无。

如今,她明明心里有事,还强撑着心情陪着笑脸,只能让他更加心疼和怜爱。

和水杉苑内的气氛相反的,卓斯年料事如神,卓家果然炸开了锅,所有的人,尤其是卓斯文和苏淑婉,只觉得天崩地裂,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看到电视里的父亲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说出“暂时先由我的二儿子卓斯年来任代理董事长一职”,一股沸腾的恨意便一股脑地冲上了头顶,卓斯文几乎快要炸了。

卓斯年!

卓斯年!

真的是卓斯年!

老爷子也真够可以的!没有一点动静,就突然宣布了这样重大的事情,真的一点都没考虑过他这个小儿子的心情吗?

卓斯文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手指指节微微泛白,手背的青筋充血凸起,好像随时都会爆开一般。

胸口的怨恨,就如洪水猛兽,排山倒海地汹涌咆哮而来。

卓斯年,我早晚会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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