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一生,往往只有几次重要的人生关口,如何决择,将直接影响你人生的列车,开向哪个方向。有的人选择正确的方向,自然就有了成功的人生。而有些人没有选择好,则还需要继续奋斗不息。
听说牛老板要卖店子,于立飞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个决定,他想把这里买下来。而这,也将影响他的人生列车,驶上新的未知方向。于立飞看中的是这里的环境,虽说位置不算好,但比较安静。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博物馆也很近,就算坐在店里,他也能感应到博物馆的古玩发出的气息。
“这个……是的。”牛老板感觉到于立飞眼中的热切,可是想到他刚才的血腥暴力,又有些犹豫。连邓阳春这些人,在他手里都像泥捏的一样,自己还不是砧板上的肉……?
“不知道你想卖多少钱?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可以考虑。”于立飞说,他现在手头上四十多万,买下这间店子绰绰有余。至于买下来之后,如何经营,还不是他目前考虑的范围。
“二十五万!这里有两层,共一百八十多平米。去年还有人出了我三十万,可是现在,二十五万都没人要了。”牛老板自嘲的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欠别人二十万,就算把店子卖掉,也只能留下五万元,这可能就是他以后的生活费,或者重新创业的资本。
应该说,这个价格并不算贵,如果没出这事之前,只要牛老板想卖,随时都能卖到二十五万以上。可是现在的情况则完全不同,古玩市场的人,得知他要卖店,最高只出到了十八万。
古玩市场的消息非常灵通,不管哪家店子收了好东西,消息马上就会传开。就算不收,其他的店铺也不会比第一家出的价格更高。这已经是古玩界约定俗成的规矩,现在他卖店也一样。一旦有人出了这个价,他再去问别人,就不会再高于十八万了。当然,如果牛老板有很要好的朋友,想帮他担一肩,那又另当别论。
“牛老板,二十五万我要了。”于立飞坚定的说,作出这个决定,他只用了一秒钟。而这一秒钟做出的决定,将会影响到他的一生。
“你要了?”牛老板狐疑的望着于立飞,这才仔细打量着于立飞。从对方的穿着和年龄来看,无论怎么样,都不像是能拿出二十五万的人啊。难不成,他要抢吧?
“我知道你现在缺钱,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趁人之危,但如果你想卖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转账给你。”于立飞看出了牛老板的疑惑,故意拿出银行卡扬了扬。
“小哥,这可不算趁人之危,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里面请,我马上跟你签转让协议。”牛老板看到于立飞的银行卡,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至于转让协议,早就准备好了的,只要于立飞的钱到账,马上可以去办理过户手续。其实有这样一个协议,已经具有法律效力。
于立飞跟着牛老板进了店子,外面躺着的几人,他好像忘记了似的。对这样的人,他不会有一点怜悯之心。与其以后这些人死于非命,或者在监狱里度过一生,还不如让他们现在吃点苦头。
既然于立飞有心要买,两人在协议上签字,牛老板又请了个朋友过来当见证人,双方按了指纹,签了字,手续就算完成了。随后,于立飞陪着牛老板到自动取款机转了账,从此刻起,他就算正式拥有了自己的店铺。
“牛老板,你还有什么需要拿走的东西么?”于立飞接过牛老板的一串钥匙,这就像一个仪式,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这家店铺的主人了。
“于老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这个躺椅拿回去留个念想。”牛老板在店里看了看,回想起自己经营古玩的这些人,感慨万端。
“没问题,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拿走。”于立飞很大度的说,他刚才用古玉功感应了一下,店里已经没有古玩。哪怕牛老板要把店搬空,他也不会有意见。
“谢谢了。”牛老板感激的说,于立飞一没还他的价,二来付我痛快。如果早点认识于立飞,兴许两人能交个朋友。
“牛老板,以后有时间,可以常过来坐坐。”于立飞看到牛老板落寞的样子,安慰道。
“算了,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牛老板说,这里是他的伤心地,怎么可能再回来呢。
“对了,牛老板,这堆石头是做什么用的?”于立飞突然想到柜台下面还有一堆石头,恐怕有个七八块,每块足有好几十斤。既不像装饰品,也不像奇石。这可能是店里最后的一点东西,可是却没有人感兴趣,看来也不值什么钱。
“那个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是几块毛料,还是我刚入行的时候,从云南带回来的。算了,留给你吧。”牛老板当初刚入行的时候,意气风发,什么类型的东西都想玩一下。跑到云南拉了半车毛料回来,结果赌垮了。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碰过毛料。最后留下几块,他也一直没有再解,就连特意买的解石机,都被放在最后面的角落里,现在都落满灰尘了。
于立飞却有些似懂非懂,其实所谓的毛料,就是翡翠原石。在翡翠交易市场中,毛料也称为“石头”,满绿的毛料称为“色货”;绿色不均匀的毛料称为“花牌料”,无高翠的大块毛料被称为“砖头料”。
“那就谢了。”于立飞笑着说,不管这东西值不值钱,都是牛老板的心意。
“小于,我知道你对古玩有兴趣,但不知道你的眼力如何。做古玩生意,眼力最为重要。其次,就是心机,你这个人太实诚,我怕你以后吃亏。”牛老板说的时候,连连摇头,虽然他很感激于立飞买下自己的店铺,但对于立飞能否开好店,却是执怀疑态度。
“我也不是很懂,慢慢学吧。做生意跟做人一样,只要不贪,我想不会吃大亏。”于立飞诚恳的说。
“有道理,可又有几个人能不贪心呢。”牛老板虽然认可于立飞的话,但古玩行业就像个大染缸,只要你一脚进来了,自然就会被同化。
夏曰鸣到保卫科找人,可是正好李常悟和武振伟都还在,听说有人要搞于立飞,武振伟当时就精神为之一振,马上让夏曰鸣详细介绍情况。
“夏曰鸣,保卫科只负责博物馆的内部安全,外面的打架斗殴,是非法的,科里不能派人参加。”武振伟听完之后,心里暗喜。他正想找个机会教训一下于立飞呢,没想到有人替自己出头了。
“李科,于立飞只有一个人,对方有五六个,而且还有刀子和铁棍,如果我们不能帮忙,他会被打死的!”夏曰鸣急道,他知道武振伟是靠不住的,转而央求李常悟。
“虽然于立飞是科里的人,但现在他已经下班了,我看还是报警吧。”李常悟不动声色的说,武振伟刚才故意拖延时间,他虽然知道,但却没有指出来,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我去看看吧。”轩辕涛冷眼看着这一切,如果李常悟和武振伟没在科里,恐怕杨一还会派人去看看,哪怕就是去壮壮威,对方也不敢下重手。可现在,除了自己,恐怕一个人也不会去的。看他们幸灾乐祸的样子,恐怕恨不得于立飞被人砍呢。
“走吧。”李常悟向武振伟使了个眼色,此时已经下班,正好悄悄去看看热闹。于立飞最近在科里风头正劲,是他们所不愿意见到的。如果有人能给于立飞上点眼药,确实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远远的看到地上躺着人,夏曰鸣心里当时就咯吱了一下。等他加快脚步跑过的时候,仔细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并没发现于立飞,心里的不安总算放下来了。
“夏曰鸣,于立飞呢?”轩辕涛不比夏曰鸣,地上的这几个人虽然没见血,可是每个人都昏迷不醒,最重要的,所有人都受了重伤。不是手被折断,就是脚断成了两截。这让他看得暗暗心惊,如果这都是于立飞干的,那他的身手,比部队里的特种战士,还要厉害。
“我也不知道啊。”夏曰鸣四处张望,哪里有于立飞的影子?
正看着的时候,夏曰鸣突然看到牛老板搬着那张躺椅出来,夏曰鸣连忙走过去:“牛老师,刚才我那位朋友,你看到了么?”
“你说的是于立飞吧?”牛老板问。
“是,是,是。”夏曰鸣忙不迭的说。
“他在里面。”牛老板一指身后,搬着躺椅就走了。现在他跟这家店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留在这里只能徒添伤感。
夏曰鸣一下子糊涂了,于立飞明明已经走出来了,怎么会又到店里呢?而且牛老板的举动,也让他想不通。就算店里没什么东西了,至少这家店还是牛老板吧?他怎么能让一个陌生人待在里面呢。难道是刚才于立飞躲进了牛老板的店铺?
只是夏曰鸣此时也顾不上想这么多,跑进店里,一眼就看到了于立飞,他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此时于立飞正抱着柜子下面的石头在观察着呢,看到夏曰鸣进来,连忙把石头放下。
“夏哥,轩辕科长,你们来啦?”于立飞笑着说,刚才他拿着石头的时候,头脑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能“看”到石头内部似的。只是里面都是一片灰白,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立飞,你这是怎么了?”夏曰鸣诧异的问。
“于立飞,你没受伤吧?”轩辕涛看到于立飞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暗暗吃惊。外面的五个人,每人都有凶器。如果自己面对他们,就算能打倒,身上也未必不会挂彩。可现在于立飞一身轻松,像个没事人似的。
“没事。”于立飞轻松的笑了笑,外面的这些人,实在太稀松了,还不够他热身的呢。
“立飞,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曰鸣这时才想起,于立飞竟然旁若无人的待在别人的店里。
“哦,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把这里买下来了。”于立飞笑着说。
“什么?你已经买下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多少钱买的?”夏曰鸣一脸的惊讶。
“就在刚才,二十五万买的!”于立飞说道。
“你这不是……唉,你可真会花钱。”夏曰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于立飞真是不知道钱是怎么来了,早上才把缂丝供奉卖给严礼强,得了二十五万。这下好了,钱还没过夜,马上就花了出去。
“于立飞,你说你花了二十五万买下了这个店铺?”轩辕涛更是吃惊,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也上了几年班,加上部队给的钱,也不过十来万。这钱还是准备给孩子以上读书用的,可是于立飞随手就花了二十五万,难道这小子家里特有钱?可要是这样的话,于立飞又怎么会来当保安呢?而且干的还是临时工。
“是啊,轩辕科长,你帮参谋参谋,刚才也是一时头脑发热,觉得反正价格也不贵,就买下来了。”于立飞把店里的灯都打开,虽然没什么东西,但空间还是蛮大的。
轩辕涛心里有股要吐血的冲动,二十五万,还说价格不贵?自己如果要赚到二十五万,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呢?这个于立飞真是从农村出来的?
“姐夫,怎么他们进了店子就没动静了呢?”武振伟不敢靠的太近,如果被轩辕涛看到,那就尴尬了。
“你没看到外面躺了好几个人么?这个于立飞还真是下得狠手。”李常悟虽然隔着老远,可是地上的人在轻声**,他还是能听见的。
“要不要报警?”武振伟说,他所谓的报警,可不是为了于立飞。现在于立飞打伤了人,地上的那些人才是受害者,如果警察来了,于立飞就得倒霉。
“不用了。”李常悟看到远处跑来一伙人,足了二三十个,而且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他嘴角轻轻向上一翘,冷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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