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语看着帝宸诀铁青的脸色,心里一惊,也跟着紧张起来。
三年过去了,男人生起气来依旧是那么的可怕,不……应该是更可怕!
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她才选择离开他。
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帝宸诀就好似古代残暴的帝王一样,待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丧命!
林芊语小心翼翼的朝怒气冲冲的帝宸诀问道,“诀,怎么了,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与你无关!”
帝宸诀冷冷抛下这一句,便阴沉着俊脸,快步离开了。
该死的安若溪,若这一次她真敢逃跑,他一定会打断她的腿!
“诀……”
林芊语身形微颤,颦着眉毛,有些失态的朝帝宸诀的方向追去。
“芊语,你冷静点!”
莫言初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林芊语失魂落魄的抬起头,眼眶里隐约泛着泪水,无比的楚楚可怜,“哥哥……”
“别忘记,今天是你孩子的满月酒,你的身份是凡先生的正牌夫人,你追着别的男人屁股后面跑,成何体统!”
莫言初字字铿锵,严厉的指责道。
旁人面前,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太子爷模样,好像永远都不会有正经的样子,也很少有严肃的样子。
但是在同母异父的妹妹林芊语面前,他却分外的成熟,有着很深的城府。
“我……我有分寸!”
林芊语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又回归到方才优雅端庄的样子,只是端着红酒杯的手指,却不断的收紧,骨节都泛白了。
诀,到底在找谁,又到底是如何特别的人,会让诀如此的重视!
宴会厅最偏角的位置,安若溪手扶着一张长形摆台,微微佝偻着身躯,额前冒着颗颗冷汗,神情十分的痛苦。
头真的好晕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她好想找个地方躺着安安静静的睡一觉,可她对这五星级酒店一点也不熟悉,在场的也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烦死人了,这无聊的宴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帝宸诀那臭男人是有病吗,为什么非要拉她来凑数,难道不虐她就不舒服啊?
不行不行,实在撑不住了,必须要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才行!
安若溪摸着自己烫得吓人的额头,费力的移动着自己几乎是摇摇欲坠的身体,想找个人更少的地方坐着休息一下。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多走两步,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拽了回去。
一转头,便看到气势汹汹的帝宸诀,面目狰狞的狠毒模样,好似要把人生生撕成碎片。
“该死的女人,又想要逃跑吗,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帝宸诀揪着安若溪的后衣领,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怒吼道。
“哦,是你啊!”
安若溪疲惫的看了帝宸诀一眼,她现在浑身乏力得很,根本没有力气跟他吵,甚至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现在头昏脑涨的,全身滚烫得都能煎鸡蛋了,只想清清静静的休息一会儿。
帝宸诀也看出了安若溪的无精打采,但他却一点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早跟你说过了,装可怜对我没用,跟我来!”
男人恶狠狠的说着,粗鲁的拖着安若溪,往宴会最中心的位置走去。
“你别这样……”
此刻的安若溪,脆弱得好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奄奄一息的,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
她只能用微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向男人哀求道:“我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下!”
帝宸诀自始至终都充耳不闻,好像是拖某件货物一样冷酷的拖着安若溪往前走。
安若溪没有力气,腿也没有男人长,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撞翻了好几个侍应的托盘,搞得人仰马翻的,好不狼狈。
“呀,那是什么情况啊,帝先生拉着的女人是谁?”
“不会是帝先生的女朋友吧,不过不是说帝先生恨女人入骨么……”
“不知是哪家名门千金,倒是从来没见过,看起来很平淡无奇嘛!”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们,各种议论声更是不绝于耳。
若溪身体难受,脸上更是无比尴尬,本来就很害怕被人关注的她,现在却跟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任人大肆讨论,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恶的帝宸诀,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以至于他要这样报复她?
就连参加一个宴会,都能把她折腾得生不如死!
林芊语和莫言初正谈笑自若的和几个商人以及政府官员谈着生意上的事情。
这宴会明着是孩子的满月酒,实际却充斥着商业和利益,也是各方势力的一个展示平台。
前来参加宴会的,非富即贵,不是高官,就是富商,最次的也是活跃于公众视野里的名人,大家都怀揣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聚集在一起。
有的人,是冲着凡先生的面子。
毕竟,他目前是全世界当之无愧的军火商头目,全球四分之三的军火买卖,无论是正规的军队采购,还是暗地里的走撕贩卖,全都要经由他的集团,当中涉及到的利益关系,可见一斑。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耳闻帝宸诀会出席,所以才积极出席,妄图能拉点关系的。
比起凡先生,帝宸诀名下的“帝集团”控制的行业范围更加广,开地产公司,开娱乐公司,开电子公司,开古董行,甚至还开赌场……
总之,什么行业最赚钱,‘帝集团’便是那个行业的尖端,白的黑的都沾。
他所拥有的财富,根本就不可估量。
理所当然的,帝宸诀便成了官员和富商竞相追逐的对象!
“那边怎么那么吵?”
林芊语听到众人的议论声,不禁皱了皱眉头,停止了和某位官员的聊天。
“看,那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帝宸诀吗?”
和他们聊天的某个富商有些惊讶的说道。
林芊语和莫言初转过身,朝着富商的视线看过去。
这时候,帝宸诀已经扣着安若溪的腰,似笑非笑的朝众人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女伴太调皮了,我担心她喝太多,所以找她去了。”
男人的大掌扣在安若溪的腰间,看起来亲密无间,很体贴的样子,实际却带着重重的力道,对女人进行着威胁。
尽管安若溪已经虚弱得摇摇欲坠,但却不得不跟着男人的脚步往前走,对着众人强颜欢笑。
她不知道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但在刚刚她被帝宸诀恶狠狠的警告,必须要和他亲密一点,否则就别想让他出手就爹地!
呵呵,亲密一点,他不是恨她恨到死吗,干嘛又要和她扮恩爱,是想演给某个人看吗,真是幼稚!
“帝先生,真是久仰啊……”
难得男人带着笑脸,不像从前那般生人勿近,那几个富商和官员赶紧趁机举着酒杯前来攀谈?。
帝宸诀却是狂傲得看也不看那几个人一眼,冷锐的目光带着十足的挑衅,直视着林芊语。
林芊语怔怔的看着安若溪,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魅惑的脸庞除去震惊的苍白,更多的却是茫然和不相信!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那个让诀心不在焉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女人,居然就是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孩儿。
不,一定是她想多了,也许就只是单纯的女伴儿而已。
像这种平平凡凡的女孩儿,就好像路边的杂草一般,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扔在人堆里迅速就被淹没了。
骄傲的,挑剔的,不可一世的诀,怎么可能对这样的女人动心的,这是百分之一百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