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爱？”苏秋钰歪了歪脑袋，重复着苏九晗的问题。
“对，你爱许景吗？”苏九晗问道。
“当然，他是我最爱的人。”提到许景，苏秋钰的眼睛里仿佛有光辉在闪耀。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许景呢？”苏九晗继续问道，“也许你以后还会爱其他人。”
苏秋钰这个时候的目光很坚定，苏九晗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姐姐身上看见过这样的眼神，苏秋钰说：“只能是他，九晗，我不会再爱其他人了。”
苏九晗不明白这样的感情，不明白什么是爱，所以她一开始看到自己姐姐近乎癫狂的行为，她很不理解。
苏秋钰握着苏九晗的手，一向轻快悦耳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柔和：“九晗，当你的目光不自觉的长时间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而移不开的时候，那可能就是爱。”
“九晗，这个家里能支持我的只有你了，如果你也不支持我和许景，我就只能一个人背负所有去寻找我自己想要的未来。”苏秋钰继续说道。
苏九晗轻轻收回了被自己姐姐反握住的手，苏九晗问：“那许景爱你吗？”
“当然。”苏秋钰几乎没有思考的就回答了。
苏秋钰回答的太快，倒是让苏九晗有些愣了愣：“你怎么知道呢？”
“我能感觉到的，九晗，被一个人爱着的感觉。”苏秋钰的手放在胸口，感受自己心怦怦跳动的感觉，好像在这颗心的另一头，有另外一颗心脏在和她一起跳动。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信下许景。”苏九晗说，“你不必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身上，就算没有我，你还有许景不是吗？”
苏秋钰愣在那儿没有说话。
“许景知道你把自己不吃不喝关在画室里吗？如果他知道的话会怎么样？会不会担心你？”苏九晗继续追问。
苏秋钰的眼神有些躲闪，明显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找许景商量过，如果许景知道，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就冲过来找她。
看自己的姐姐似乎在反思的模样，苏九晗心底也是松了口气，因为如果苏秋钰倔强起来，她也只能采取点强硬的措施了。
“把画室收拾一下，出去吃点东西。”苏九晗说的话向来很有用，这次也不例外。
苏秋钰想到万一许景知道自己不吃不喝，那今天的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了。
苏秋钰乖巧的把散落在地上的画一张一张的收拾起来，苏九晗打开了窗户透了透风，画室里闷着的颜料味，让她的头有些犯晕。
苏秋钰跟着何叔去吃饭，苏九晗也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刚回到房间躺下没多久，就接到了余临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余临’两个字，苏九晗犹豫了一会，接通了电话。
“喂？”余临的声音在电话里更加的低沉有磁性。
苏九晗将手机开了扩音放在耳边，闭着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睡了？”余临问，语气轻轻痒痒的。
“没，只是躺着。”苏九晗回道，语气里有些惫懒。
“感觉你没什么劲啊。”余临在那头轻笑，“太累了吗？”
苏九晗语调懒懒的：“就算没劲，也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余临心想这个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怎么能天天让一个女人威胁，立马说道：“讲道理，我那叫一时没反应过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肯定被我按在地上。”
苏九晗轻轻笑道：“给你再多的机会也没用。”
余临也是有些纳闷：“你这些招式哪里学的？”
苏九晗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角含笑：“五岁开始学的，现在也没断掉。”
“五岁？”对话那头的余临想了下，“你五岁那年我刚出国吧？”
这点印象余临还是有的，苏九晗比他小一岁，她五岁那年，他正好六岁出了国。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苏九晗问。
“不记得什么？”余临那头有些疑惑。
苏九晗顿了顿说：“你出国那天，我父母有带着我和姐姐一起去机场送你，当时的你凶的很，说我爱哭鬼。”
余临尴尬的笑了笑：“不太记得了，不过你小时候的确挺爱哭的，对你稍微凶了点，你就哭着去告状，我妈那时可没少打我。”
“后来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女生轻易制服了比她高好多的男人，心声羡慕，就去学了。”苏九晗想想当初学习功夫的理由还真的挺好笑的。
余临那头倒是诡异的沉默了一会，说：“所以你学习功夫是为了揍我？”
苏九晗丝毫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回道：“对呀。”
余临感觉话题有点继续不下去了，是谁说晚上打电话和妹子交心容易让妹子产生对自己的好感的？熊昊宇这个不靠谱的，他都把苏九晗脑子里想要把他揍到地上的念头都给聊出来了！
余临那头有些尴尬的轻声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所以当初在机场我才没有认出你啊，毕竟你小时候就是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爱哭包，和现在差距太大了。”
苏九晗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倒是你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有时候说话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说话这句话，苏九晗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余临头上顶着一圈的问号，他说什么了吗？他没说什么啊？
接连几天下来，苏九晗都没给余临什么好脸色，余临那边碰了几次冷脸，只能没办法的找自己的助理支招。
看着在自己旁边汇报工作的孙晓晓，余临犹豫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汇报：“工作的事等会再说我问你件事。”
孙晓晓疑惑的看着余临，还有什么比汇报工作更重要的事吗？
余临组织了下语言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孙晓晓眨了眨眼睛，有些羞涩的说道：“我孩子都一岁了。”
“什么？”余临大吃一惊，“你多大啊？”
孙晓晓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23了。”
“你才23孩子都一岁了啊？”余临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这么讲的话他是不是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孙晓晓腼腆的点了点头：“我大学时就领证了。”
一波接一波的震惊充斥着余临的脑袋，他大学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和一帮国外的糙老爷们在一起……
余临咽了口唾沫问道：“那，你和你老婆吵过架吗？”
“吵架是增进两个人之间感情的必经之路，我和我老婆肯定偶尔也会吵吵架。”孙晓晓笑着说道。
“那你怎么解决的呢？”余临问道。
孙晓晓这下明白了余总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些问题了，看来是和苏小姐吵架了。
“我感觉我的方法不太适用余总。”孙晓晓挠了挠头。
“没事你说，我就了解一下手底员工的家庭情况。”余临厚着脸皮追问。
孙晓晓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憋出来一句话。
余临急了，一拍桌子：“你说啊。”
孙晓晓‘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余临看了看自己拍桌子的手，默默的收了回来：“你慢慢说，慢慢说，跪下来干啥？”
孙晓晓的声音跟蚊子一样：“就这样。”
“啊？”余临提高音量回问，“你说什么？”
“就……就这样道歉。”孙晓晓也提高了音量。
看着余总震惊的表情，孙晓晓也仿佛破罐子破摔了，一脸严肃的和余临说：“跪下来的时候，声音一定要响，这样对方才能感觉到你认错的态度很认真。”
余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他决定给孙晓晓涨点工资，这是他唯一能帮孙晓晓做的事情了。
“其实，你说就行了，不用示范得这么好。”余临艰难开口。
孙晓晓脸色涨红：“刚刚听到拍桌子的声音，下意识的就……”
余临走上前将孙晓晓扶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工资再加点！
目视孙晓晓离开了办公室，余临现在了解苏九晗办公室的门前犹豫不定，孙晓晓的方法明显是不适用的，但是他也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正当余临踌躇的时候，余临面前的门被打开了。
余临看到了苏九晗露出来的裙摆，怎么办？
余临脑子里都是刚刚孙晓晓跪下来的一幕，重复播放着孙晓晓坚毅的面孔，左腿只觉得一软，在苏九晗一脸茫然的表情下，单膝跪了下去。
苏九晗看了看房间没其他人，又看了看自己那边也没有其他人，低头看了看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余临，脑子里十万个为什么，她问：“你干嘛呢？”
余临没想到自己的左腿这么的没出息，强硬的解释道：“练习结婚那天怎么跪好看呢。”
苏九晗倒是没想到这一出，只能说：“没想到你还挺期待。”
余临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左边裤腿上的一丝丝灰尘，尴尬的笑了笑：“毕竟第一次结婚，多练习练习也好。”
“怎么你还想要第二次？”苏九晗挑眉。
“不不不，就这一次就够了。”余临连忙说道，他可没傻到这个时候去触苏九晗的霉头。
苏九晗被这一出戏弄得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竟连自己来这边干什么的都给忘了。
“算了算了，原谅你了。”苏九晗这几天冷着的脸终于笑了。
余临顿时感觉，这认错效果，有点用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