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铃宛诧异的微微睁大了双眼。
原来是这样……穆瑾城不是去见沈梦柔,是穆九爷叫他去的?
她连忙挂断电话,匆匆赶到老宅,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沈梦柔和穆嘉茹。
只掠过一眼,她径直上楼。
穆嘉茹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
她就等着蓝铃宛开口,才好借机发难,谁知蓝铃宛压根不按套路来!
沈梦柔微微蹙眉,附在她耳边同仇敌忾的轻声说:“嘉茹,她好像没把你放眼里啊。”
穆嘉茹瞳孔骤缩,气势汹汹的去拽蓝铃宛的手臂:“你站住!”
蓝铃宛一踏进老宅就提防着,自然没有忽略她的小动作,敏捷的一闪身躲了过去。
穆嘉茹更加气恼:“你怎么还有脸来!?你觉得你配站在表哥身边吗!?”
她目中满是鄙夷,可惜蓝铃宛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想笑。
穆嘉茹叫她来的,现在反成她的不是了。
“配不配好像跟你没关系吧?”她语气淡然,全然没把穆嘉茹放在眼里,“穆瑾城都没说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置喙?”
穆嘉茹双目赤红,被她气得几乎发疯。
沈梦柔走到她身旁轻轻拉了拉她,轻声劝解:“嘉茹,快别说了,嫂子现在怀着孩子呢,比我们俩金贵多了,万一到时嫂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瑾城哥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蓝铃宛眉头微蹙,沈梦柔这根本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穆嘉茹不屑嗤笑:“蓝铃宛,你少得意,你以为表哥真喜欢你吗?我看是你用什么诡计怀上孩子,他才不得不娶你的吧!”
她这话正好戳中了蓝铃宛的痛处。
是啊,这场婚姻一开始只是场交易。
看到她微白的脸色,穆嘉茹笑得更加得意:“人就贵在有自知之明,草鸡就是草鸡,地位就是低贱,别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了!”
蓝铃宛唇角紧抿,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
沈梦柔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唇角微弯。
生气吗?
这样最好,蓝铃宛越是生气,她越开心,巴不得蓝铃宛动胎气才好。
然而事实却让她失望了。
蓝铃宛紧攥的拳又松开来,面上恢复了平静,仿佛自言自语:“什么是高贵?什么是低贱?”
“这还用说——”穆嘉茹迫不及待地想证明她的无知。
蓝铃宛却径直打断了她的话,表情冰冷:“在我看来,空有穆家人名头和一身皮囊的你也高贵不到哪去。”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走,不想再跟她们浪费时间。
“你!”穆嘉茹半天才反应过来,蓝铃宛已经走到书房前,正巧门开了。
穆瑾城目光疑惑,上前握住她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你怎么来了?”
“我……”蓝铃宛越过他的肩看到穆九爷,忙上前道,“爷爷,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
“谁告诉你的?”穆瑾城蹙眉。
蓝铃宛咬了咬下唇,穆嘉茹突然擦着她的肩过去,挽住穆九爷的臂弯,看似关切:“爷爷,你劝劝表哥吧,别让他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骗了。”
蓝铃宛吃痛的蹙眉,穆瑾城扶住她不稳的身体,眼神关切。
蓝铃宛笑容勉强的摇头,仿佛没听出穆嘉茹针对的是谁。
穆嘉茹想当然的觉得穆九爷肯定会站在她这边。
这当然,开公司可不是一件小事,穆九爷怎么可能任由穆瑾城这么胡来?
刚嫁进穆家就想着捞好处,像蓝铃宛这种唯利是图的女人还不马上被赶出穆家?
穆瑾城亲昵的捏了捏蓝铃宛的手。
蓝铃宛低下头,唇角微弯,心头那丝紧张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九爷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眼神当即将穆嘉茹冻在原地:“看来罚你禁闭还是罚少了。”
穆嘉茹面色一白,手无力的从他的臂弯缓缓滑落。
穆九爷转头望向蓝铃宛,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掠过沈梦柔一眼,其中的深意看得她怵然一惊。
穆九爷转向蓝铃宛时却是满脸慈爱,轻拍她的手背道:“瑾城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不过这次他的确是太乱来了。”
蓝铃宛附和的点头,本以为他指的是开公司的事,谁知穆九爷话锋一转:“你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公司以后再弄也不迟。”
他顿了顿,又问:“公司那边有人手帮忙吧?”
蓝铃宛点头,他满意颔首:“嗯,这才像话。有什么事你叫他们去做,千万别累着,知道了吗?”
这么真切的关心,让蓝铃宛有种是外公在她面前的错觉。
她不禁眼眶有些湿润:“我知道。”
穆九爷点头,他知道蓝铃宛是个好孩子。
“饿了吧?走,去吃饭,我叫他们做你爱吃的。”
穆九爷左手牵着蓝铃宛,右边跟着穆瑾城,三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的朝餐厅走去,把穆嘉茹和沈梦柔忽略得彻底。
穆嘉茹脸色铁青,沈梦柔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去。
日子一晃就到了开业庆典当天。
现场宾客络绎不绝,蓝铃宛也没有干坐着,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时不时殷切的望向某个方向,又失落垂眸,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你就是……雪婧的女儿吧?”
听到母亲的名字,蓝铃宛愣了。
来人明显是汤雪婧那一辈的人。
“您是?”
“我是雪婧的朋友啊!”来人上下打量她,激动得热泪盈眶,“没想到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而且出落得这么好,雪婧要是知道……”
“您快请进去坐。”蓝铃宛几乎掩不住内心的激动。
女人点头,想起什么,露出身后的陆展逸:“是他带我来的。”
陆展逸笑容和煦,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将花篮放下,盛大的排场很是引人注目:“开业大吉。”
“谢谢。”蓝铃宛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来我来晚了。”
她诧异的睁大了双眼,有一瞬间恍惚,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不是在美国吗?
那人逆光而立,身上多了份成熟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小宛。”白桐然声音艰涩,“好久不见,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