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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到了七月底,柏少华还没有回来。
平时打电话回来也是问问家里的情况,问她一个人带孩子难不难,难的话让泉月山庄那位保姆跟来。
而她的回答一向是:“不用,大家都好,放心吧。”
然后两人就没话说了,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等她问了才说个大概。
苏杏对此见怪不怪,他是要么不出去,出去就玩很久的人。也是,度一次假要花近百万的人可能家大业大,或许全球都有他的产业?巡回一圈可能要半年时间。
如果真是这样,他算顾家的了,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就回来。
话说,好像其他土豪没有他这般清闲的,人家天天忙着当空中飞人。
他倒好,在村里一住就是几年。
对苏杏来说,这段人生挺无语的,她的眼光一直没进化过,很拙。
恋爱时他是一名餐厅小老板,结婚时发现他是一名农场主,婚后发现他其实是一位猜不透的富豪。
意识情况不妙时,她已经麻木了。
有什么办法?和他生了三个孩子,她能怎么办呢?
他还把孩子教育得很好,这一点换成她肯定做不到,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害得孩子们没爹或者没娘。
自由诚可贵,不代表可以乱用。
至于余家姐妹在梦里说的话,那是梦话,不必当真。
就算是真的也没办法,她都这样了,因为一场梦话把他甩了?写作的人都有些神经质,她还不至于那么严重。
她现在的遗憾是,他从来不主动地给她钱花,无法对外炫耀。天天在朋友圈里看别人秀夫妻同体同花钱的亲密关系,一对比,她就算嫁了一尊大神也没啥用。
因为人家不跟她分享~
今天的天气一贯闷热,天阴了几回,愣是下不出半点雨来。
往日没什么,家里的有空调,凉快。
但今天,苏杏对着别人寄过来的两大箱书籍感到无比的郁闷。
“林师兄,你寄这么多书给我干嘛?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书架都满了。”她翻了翻,里边有考研的复习资料,和国内外名校各种版本的史书古籍,封面古老而精美,颇有些岁月的沉淀感。
有些是国外图书馆里的藏书,未来的记忆里,她在国外留学时曾经翻阅过。
“要怪就怪你在欣姐,她说我既然不玩文字了,留这些书没用,不如卖了给闺女换块棒棒糖,你说我能怎么办?”林师兄轻松调侃道,“没办法,只能给你了,如果不要就卖了吧!换钱给孩子买几份礼物,算我的。”
怎么可能?苏杏撇撇嘴,卖了她也不能卖书。
俩师兄妹都是说话果断的人,讲明原因便结束通话。
林家,昔日的名记常在欣一改工作期间的精明能干,实力担当全职家庭主妇辅导闺女的功课,闻言瞥丈夫一眼。
“你的书关我什么事?”她专业背锅,在家亦然。
“总不能直说是文老让我寄的,她肯定拒收。那姑娘不知搞什么,我记得她毕业前言之凿凿地说要考研……”想起她回老家一趟,出来之后大变样,林辰溪只能唉一声。
今天老婆生日,他休假一天。
常在欣鄙视他,“别装模作样了,你要真心为她好就该在毕业之前让她考。别说她没钱,因为你有。”
那姑娘也是傻,身边站着一枚土豪居然不知道。换成自己,一早揭穿他的真面目。
“我想借,可文老说她还小,太单纯,让她出来社会历练历练以后再考也一样,考研对她来说没难度。”
况且当时两人并不亲近,他不爱管闲事,更不爱强求别人借自己的钱。
又是这种腔调。
常在欣忍了忍,最终没忍住,“我就说你们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她都成年人了,你们还把她当小孩看待,她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你们师徒占很大功劳我跟你说……”
吧啦吧啦。
林辰溪摸摸鼻尖,心虚地咳了下。
那姑娘本来就小,未成年就进了大学校园。想起新生报到的那天,一位安静的小姑娘站在热闹的人群外好奇看着,眼神纯净质朴,引来全校师生的密切关注。
师长们关注她的能力与品性,怜香惜玉的男生们在小心翼翼地等待她的成长。
十四岁的姑娘了,身高一米六多,该有的身段也有了。就算不能染指,玩养成更好!
各种明争暗斗,热闹非凡。
久而久之,师长们的护崽情绪定了型,没办法。
尽管如此,她的单纯品性一如既往,就是固执了些,一旦决定的事就算用九趟火车也拉不回来。
“对了,你有没告诉她那个什么古韵才艺大比拼?你另外那个小师妹好像报名了吧?说要挑战苏苏?苏苏去不去?”
“我只有一个小师妹,那个是小学妹。”
况且人家已经自动滚了,拜在文老对头那边去了。据说又是对方妈妈的主意,说文老肯定会心中芥蒂耽误她的孩子,不如另拜名师。
“苏苏到底去不去?去的话我去现场支持她。”兴致勃勃。
林师兄瞅她一眼,“肯定不去,文老向来不喜欢徒弟在综艺节目出风头。”对手差太远,胜之不武徒生骄气。
“你问过苏苏了吗?”
“不用问,斗诗词她没兴趣。”
有感而发还行,特意比斗诗词是她大二时玩的,大三的时候她说矫情,不比了。
“除非斗认字。”林师兄又说,“文老给她看的资料太多了,可能要她出题。”保证是她输。
“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没兴趣?你这是越俎代庖,专制!我看你们才是她最大的问题……”
吧啦吧啦。
……
柏家的书房,苏杏拉开自己办公桌后边的书架木门,看着一排排空荡荡的格子,她很头痛。
老实讲,她很少在这间书房工作。
以前还行,和他共处心情蛮好的,累了,抬头看看大帅哥立即原地复活。如今不行了,对他越是了解,感觉就越不一样。
怎么说呢?
和他一起工作,她根本静不下心。
因为发现他越来越能干,自己越来越无能。和他共处一室,活像班主任盯着班里的最差生,那种压迫感让她坐不住,想赶紧逃。
可是苏宅的书架已经满了,再做一个书架又显得空间逼仄,透不过气。
唯一能放的只有柏家书房。
由于种种压力,她极少在这里工作,身后的书架自然是丢空了。对面那位每次一抬头就看见空空的格子和摆满书籍的格子,觉得不对称,于是给它做了拉门,眼不见为净。
她不在的时候就拉上,免得碍眼。
家里不是没有房间,她很想单独要一间,哪怕其他房间有点小。但每次话到嘴边,看着他那平静的眼神她便说不出口,不知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苏杏认命地把箱子里的书摆在书架上。
日后挑他不在书房的时候再进来看。
有些书籍不是看过一遍就算了的,温故而知新,书海的魅力难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