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楼家人,又是谁?

她一直觉得,应该是楼世云的,毕竟,楼世云真的特别奇怪啊。可是又一想,楼世云在北平城揭穿伍志海的真面目,也不能伤害伍志海什么的。如果说不是楼世云,也正常。

可是楼世云又出现在现场。

要不说这些人都是人精儿呢,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让人一点都看不懂。

水珠儿淋在白绮罗的身上,白绮罗打上香胰子,随着泡沫慢慢的随着水流消失。她甩甩头,笑了一下,就算有什么算计,又如何呢?总归,一切都有她爸和冯骁啊。

有他们在,她就是可以放松不少的啊!

这么一想,白绮罗伸了一个懒腰,冲洗了一下,裹着浴巾出来。

睡觉睡觉!

想不明白,就不想好了!

总归他们家还有别的比她还聪明的人呢!

白绮罗掀开被子,缩在被子里昏昏欲睡,突然间,她似乎品出了冯骁话里的意味儿。

好像,真的还有一个人很有可能指使许佳怡……虽然,不太可能。

可是,真的还有一个人的……

******

财政司白修然办公室,电话响了五声,白修然低头看着电话,笑了笑。

他没有接电话,反而是起身拿起了公文包,出门交代秘书:“我出去一下。”

白修然也是有司机的,不过不算常用,很多时候,更是习惯自己开车。他很快的开车来到一家茶馆,一进门就看到掌柜的对他点了下头。白修然径自上了二楼。

他走到最里面,敲了敲门。

“咳咳咳。”

房门很快的打开,这个人正是许佳怡。

许佳怡眉眼都是柔美的笑意,声音婉转动人:“老爷。”

白修然淡然微笑:“不必叫我什么老爷了,我们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

许佳怡露出几分悲伤的怅然,白修然却丝毫不受影响,他打开公文包,掏出一个纸袋子,他将纸袋子抹平:“三十根小黄鱼。”

此言一出,许佳怡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她抿抿嘴,伸手摸了上去,指尖触到,只觉得爱不释手,金子啊,这是金子啊!她低声:“真好。”

白修然又将一份证件放在了桌上,“半个小时候,你就可以用这个身份启程去香港了。”

许佳怡按住了白修然的手,轻声:“老爷,您真的不能原谅我一时做错事么?”

白修然抽出自己的手,指指头发,“你猜。”

许佳怡想到她离开北平跟伍志海走那日打电话跟白修然要一万块的情景,那个时候,他说,若是你想要伍志海死,拿着一笔钱远走高飞,打我电话。

就是这么一句话,她原以为自己用不上,但是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伍志海,他不是人,他是一个变态,而她也已经知道,他就是把她当做姐姐的替身,他只喜欢年轻水嫩小姑娘,对着她根本不行,可是纵然如此却要虐待她。

没想到,她真的有朝一日,恨不能伍志海死。

人啊,真奇怪!

“你觉得,是带着钱去香港寻找新生活直接装作有钱的大小姐好,还是留在北平继续跟其他人你争我夺好?”

许佳怡低头看了看那金灿灿的小黄鱼,按住了它们,拉到了自己这边,笑的灿烂,从未有过的确定:“我自然,还是要钱的!”

白修然微笑:“这才对,聪明人,就该做聪明的选择。”

☆、第83章 求婚

今年的北平新年, 比往年来的更冷一些,正好赶在了三九天儿,不过虽然天气不好,可是大家的心可是火热的啊。

毕竟,这种千年难遇的事儿都能被他们遇到,不得不说真是老天爷的厚爱了。简直是老天爷在年末给他们安排了一场庆祝新年的大戏。

谁能想到,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自然,相较于八姨太许佳怡撕心裂肺的叫喊那些内情, 普通老百姓自然还是对着艳照更感兴趣的。可是一些政客却不这么想了, 伍志海与陶三太太脑子不好, 打算联合其他人谋害白修然。

这事儿可比什么艳~照大多了。

白家的生意千丝万缕, 与许多人都有些牵扯。这如何能不让人担心?如果白修然死了, 损失多少根本不可估计。伍志海和陶三太太他们脑子不好,只看到杀死白修然,抢夺白家那一点点利益。

可是但凡跟白修然合作过的人都知道, 其实白家有多少钱, 怎么赚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修然这个人本身是值钱的。一个人的眼界可以放得多宽多远,白修然已经给他们无数次的展示过了。只要他活着,就有源源不断的金钱,而不是如同一潭死水。

更不要说,白修然与许多人都称得上是关系极好, 纵然有利益关系, 也有很多是真情实感。

所以, 就算是白修然没有什么表示,也有许多人恨透了伍志海与陶家。而现场的人也一一都被钉在了靶子上。正因此,许多人真是摩拳擦掌,只待动作。

当然,大家心里也明白,白修然绝对不会算了。白修然虽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别人都算计到他的性命上了,他是决计不会什么也不做的。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腊月二十九,工作日的最后一日。出现在现场与艳~照中几位有公职身份的,全然都被停职了。不说旁的,只看这个局势就知道,想要起复是不可能了。

不被白修然整死,亦或者牵累家里其他的生意和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白修然不过是财政司一个副司长,若说大,不算大;若说小,也委实不算小。其实现场诸位,像是交通部那位孟先生,他的职位其实就比白修然高的。

可是谁让白修然这个人炙手可热呢,他不想更进一步,若不然,他大抵早就已经是财政司司长,亦或者更高的职位了。而他交际也广阔,正因此,他都不需要交代什么,已经有人心领神会。

有些人下去了,自然有些人就要上来,这个新年,真是许多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了。

外面如何,白绮罗倒是不怎么打听,大年三十儿,总有许多事情要忙碌。而因着冯家是第一年来北平过年,倒是也孤单,白修然就将冯家人一起叫了过来。

白绮罗也给自家小姨打了电话,其实早些年陈曼瑜成了寡妇,也是回陈家过年的,只是陈家有些长辈还在,多少就会流露出一些蔑视的意思。更有甚者,还有人觉得她没个儿女,将来财产是要交到陈家,求陈家帮衬。

一时间,让人十分不虞。

陈曼瑜闹过一次之后,彻底让众人明白他们是一点份儿都没有后,也断了回陈家过年的心思。省的彼此互相厌恶,两看相厌。彼此图个清静,虽然她兄长并不这么想,寻了她许多次。可是陈曼瑜却很坚定的不肯去了。在白绮罗的邀请下,她后几年都是在白家过年。一直到白绮罗出国,她索性也就哪儿也不去,自己找个乐子。开始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也就习惯了。她今年原本不想过来,但是却架不住白绮罗坚持,她对旁人可以冷下心,但是对自家这个小外甥女儿却不能。

正是因此,一早也就过来了。

人多,总是热热闹闹的。

这不,六姨太已经张罗着打麻将了,她笑说:“来来,我们去棋牌室,往日开两桌都不够手呢!今个儿正好!”

七姨太数人,说:“哪里正好?姨小姐来,我们还是差一个啊!阿罗和阿娆肯定都是不玩的。”

白绮罗:“谁说不玩儿?我来呀!”

白绮罗笑眯眯的撸袖子:“我大杀四方的时候,你们可不要哭啊!”

这话引得几个姨太太都笑了出来。

冯骁眼看冯娆有些好奇,他说:“阿娆去看她们玩儿吧。正好学一学,以后还能跟几位阿姨一起玩儿。”

这么一说,冯娆立刻笑问:“可以吗?”

冯骁失笑:“有什么不可以的?去吧。”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说:“你别站你嫂子那边哈,见要学,看别人打。”

白绮罗冷飕飕的笑问:“你是觉得我技术不好,不能教阿娆吗?”

冯骁想到阿罗在赌场的运气,微笑:“怎么可能!我的未婚妻,我是了解的。你最好,我这不是不想阿娆偷师吗?”

冯娆鼓起了腮帮子:“坏哥哥!”

冯骁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去吧。”

冯娆撅噘嘴,不过还是很快的凑到了麻将桌边儿,二姨太:“阿娆来我这边。”

冯娆搬了一个凳子,哒哒哒的过去。

女眷都去了休息室,客厅里倒是一下子安静了一些呢。白修然去书房接电话回来,说:“咦?人呢?”

冯骁:“都去打马吊了。要不我们找个人也玩一玩儿?”

他也牺牲一下自己,愉悦一下亲爹与岳父大人。谁知道此言一出,就听老冯果断拒绝:“我才不跟你玩儿。”

冯骁:“???”

老冯不客气:“你个爱出老千的人,没有资格和我坐在一起。”

冯骁:“……………………”这真是亲爹。

老冯中气十足,休息室距离客厅又近,七姨太耳尖的听到了这话,立刻叫:“千万别让冯骁过来看热闹,他会出老千。”

众位娘子军警惕的视线齐刷刷的往外扫,冯骁委屈:“我跟自家人玩儿,不会的。”

“那也不行!”相当齐刷刷。

六姨太有些惆怅,说:“这麻坛真是没法儿混了,老爷运气好到爆棚;如今新女婿又是个出老千的,看来,还是得培养阿罗和阿娆啊!”

白绮罗豪气冲天:“我也超级厉害的!”

五姨太笑:“多厉害啊!该不会跟老白一样吧?”

这么一想,竟然有些瑟瑟发抖,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女。老白跟人打牌,是会让人崩溃那种好运。

他们这桌是五、六、七三位姨太太,陈曼瑜去跟另外几位一桌了。几个姨太太眼看阿罗这么信心十足,也都不敢掉以轻心。六姨太碎碎念:“若是阿罗太厉害,我们就换阿娆来。”

冯娆立刻:“我是不会的。”

“学一学就会了啊!”

拍桌上有个太牛逼的人,给人压力很大的。所以这桌明显就气氛紧张不少,白绮罗扫了一眼自己的牌,迟疑了一下:“三条。”

七姨太:“呀!胡了!”

她迅速的将牌推倒,笑眯眯:“谢谢阿罗啦。”

白绮罗抿抿小嘴儿,认真:“我下次一定会赢的!”

眼看白绮罗不是如同老白那样牛逼的存在,大家也就放松起来:“阿罗啊,都说新手抓好牌,你……”

没等说完,就看白绮罗放了一张“三筒”。

“胡了胡了!”六姨太激动。

白绮罗是抓了好牌没错,不过不是适合她自己,是适合她的啊!

接下来的时间来,白绮罗开始表演花式点炮,她好像不管打什么,别人都用得上。而她自己,还时常闭门点呢!以至于到最后,六姨太都忍不住问:“阿罗啊,你该不会是故意让我们赢,让我们开心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白绮罗就扁起了小嘴儿,简直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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