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收到飞艇的电报,已经接到人了,现在已经升空并且在返航的路上了。”曹湘拿着一份电报走进来,“这是通讯部门刚刚送过来的,你看一下。”说着她把电报放在了值班执委的桌上。
杜彦德有些无奈地拿起了电报随意的瞟了一眼,“好了,总算少了一件事。不然的话北上支队孤悬内陆,真怕他们会出事。”
“还怕出事呢,要是晚点到可就真的出事了,”曹湘说着在杜彦德拿着的电报纸上戳了戳,“你都不看内容的?”
“别!我现在不想看,头晕。”杜彦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摸下我的额头是不是有点发烧?”
“发烧?”曹湘走过来摸了摸,又直接把自己的额头凑上去感觉了下温度,“没有啊,你是不想看电报吧?要不要我给你汇报下?”
“咳咳”旁边传来了略带尴尬的咳嗽声,“你们两个不要把我们当成死人好不好?我还是单身狗呢!喂狗粮也不要赶在这时候吧?”有人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这时候杜彦德才想起旁边还有人,张元此刻正有些郁闷地斜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人。
“怎么?有意见啊?”曹湘有些略带挑衅地说道,“你赶紧去找一个老婆啊!现在这可是新世界了,别说娶一个老婆,你就算是娶十个八个老婆也没人能管你。”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望着杜彦德,“你可不能学啊!”
“我没有我没有!”杜彦德连忙说道,同时又转向张元道,“你都是执委了,还不赶紧去解决单身问题,没结婚的女元老虽然不多,还是有的。”
“拉倒吧,”张元撇了撇嘴道,“你这都看到了,要是娶了女元老,那以后三妻四妾就别指望了,你看人家孙文彬,现在这才叫滋润呢,娶了人刘家的大小姐,等同于是把人家一大家子都给裹挟了。而且人家可是大家闺秀的,绝对的三从四德,以后啊……”
张元话音未落,就被孙文彬给打断了,“你可别乱说啊,我都跟婷婷说了不会找小的了,不然的话她家里那势力可就会给我找麻烦了。”
“你就吹吧,”肖竞一边用一根机械加工的牙签剔着牙,一边有些鄙视地望着孙文彬道,“中国几千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一夫一妻了?我跟你说,咱们参加穿越的这一大帮子元老里面,男的差不多都存了这心思,跟你这么说吧,你要是今天跟元老们倡导一夫一妻制,明天他们就会来推翻执委会。”
“不至于吧?”曹湘有点心虚了,“不就是结婚吗?两个人的事情,何至于此?”
“你得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元老是因为受不了旧世界的收入低生活成本高才逃跑的?”肖竞摇了摇头说道,“这里的年轻人特别多,随着旧世界的大学扩招,哪个年轻人不是心高气傲的?但是在旧世界那庞大的人口基数面前根本就被压得气都喘不过来,根本体现不出受过教育的优势。所以他们这才宁可离开旧世界,来到一个完全空白的新世界来建设新国家。为的是在这个新世界里,自己就是权贵,自己就是专家,自己所学的知识能够完全发挥其作用,共同推进元老院的发展。”
“这跟三妻四妾有什么关系?”曹湘有些发愣了,“你说的跟三妻四妾完全不搭界啊!”
“呵呵,这事你不懂了,”肖竞微微笑了笑说道,“旧世界的女性大多都喜欢把女性独立自主挂在嘴边,要求享受和男性一样的社会地位,可是到了结婚这事情上,却又把封建社会里的女性依附于男性的‘惯例’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说吃饭一定要男方请客,结婚要男方出价值不菲的彩礼,买车买房、金银首饰这些东西让男性往往在财力上捉襟见肘,让他们结不起婚。因此他们到新世界追求三妻四妾,为的就是要体会一下封建社会中男尊女卑的快感,事实上是对于他们在旧世界男性地位被严重压迫所产生的一种反弹而已。如果我们在这上面都要压制他们,真的就只能等着高举封建大旗的敌人杀到门前了。”
“不是吧?我们女人在旧世界就这么遭人恨?”曹湘脸上颇为不快,眼睛盯着杜彦德,“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没有没有!”杜彦德连忙摆手道,“肖竞你不要乱说,我可没这事情。我发誓……”“行了,”曹湘脸上面露不快地制止了杜彦德,“我可不希望看到这东方港有被雷劈死的执委。”说着转身就走出去了。
“瞧!”杜彦德脸上有些不爽,“好端端地说什么三妻四妾?女人到了这新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下次可别说了啊。”
“唉,你们这些个男人啊!”一旁的杨铭焕笑了起来,“你们是到了新世界,却丢不掉旧世界的枷锁。我家谢明芳早就说了,我想娶几个老婆她都不管我,反正她也管不着,只要我对得起她就行,别惹了一身的脏病回来传染她就好。”
“我说别说这些话题了,谁来看看电报上写的什么东西吧,我只要看到超过六行字就会头疼。”杜彦德用手揉揉眼睛,另一只手则把电报纸扬到空中。这时孙文彬走了过来接过手里,看了看有些惊奇地说道,“什么?竟然还发生了战斗?”
“什么?”杜彦德立刻就忘记了自己刚才那句超过六行字就会头疼,劈手把刚才递出去的电报纸拿了回来,一目十行地看了看上面的字句。
“已经登艇,于飞艇到来之前发生俘虏暴乱,死伤甚众。在飞艇的支援下平定暴乱,但是此时阳牧秦与鲁奇两人负伤,刘业强无碍。特侦队只剩五人,其中伤三人,归化民工人剩十一人,全部受伤。所余枪支全部带回,经粗略清点,丢失三支手枪两支卡宾枪与一支霰弹枪,弹药已经全部打完。刺刀损失众多,只剩十六支,矛尖十五支。所携带的干粮和物资将留于山顶掩埋,等待到下次北上再起出使用。经过蓝草侦查与拍照判定河南境内已经开始出现大灾,灾区边缘已经有大量灾民聚集,如果可能,希望能够派出人员接纳灾民。”
“我的天,这次暴乱死了这么多人?俘虏还剩下多少?”一旁的张元好奇地问道,“能带回来多少?”
“估计是死光了,”肖竞说道,“你想啊,我们飞艇上的武器基本上都是速射武器,俘虏本来就人数不多,现在应该都死在暴乱中了。”
“没事了,反正也没打他们的米,”张元摇了摇头说道,“俘虏暴乱,这可是第一次了啊。”
“可不是吗?我们这段时间是不是把东方港哪儿坏了风水?”杜彦德搓着下巴上的胡子茬自言自语道,“怎么净出这些事情来?先是北上支队遇袭不得不原地待援,然后北桥头镇就出乱子了,接着就沙巴克叛乱,平定了叛乱特侦队伤亡惨重还丢了枪,去找枪吧又给迈德诺人揍了,现在去把北上支队接回来却又赶上俘虏暴乱。咱们这得去拜拜神了才行。”
“拜神不难,城西就有海潮寺,去拜拜菩萨就行,”杨铭焕说着苦笑了一下,“但是问题是出在我们自己身上,拜神拜菩萨都不管用,最重要的是要把我们自己的事情都弄好。”
“说的不错,”孙文彬走到墙边的木制靠椅旁,坐下来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这帮子元老里面没几个是从过政的,在处理国事什么的时候根本就是一帮生瓜蛋子。先说军队吧,我们军事体系里面的这群元老,最高级别的也就是在军队里当过连长,连营长级别的都没有,现在组建的陆海空根本就是一群士官加底层军官建立起来的,说起打仗来头头是道,但是真的到了战略层面人人都得抓瞎。”
“是啊!”杜彦德叹了口气接话道,“我也感觉到了,你们也都看了上次参联会送来的作战计划吧?虽然说我也不是能够决定战略方面的人,但是我感觉这样的作战计划很生疏,如果真的按照这帮半道出家的参谋长制定的计划,肯定会要出现不少的纰漏的。”
“真的吗?”张元脸上顿时就充满了忧国忧民的神色,“那么我们如果真的和迈德诺人开战,岂不是要损失惨重甚至可能被全歼?”
“那倒不至于,”杜彦德摇了摇头道,“我们自从来到这新世界来打得仗也有好几场了,而且如果真的是和迈德诺人开战,大多数可能是进行防御作战,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火力优势和防御优势还是很大的,前提条件是海军得能顶得住海上的攻击。”
“你这是什么意思?”肖竞明显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连忙问道,“难道海上力量能够对我们沿岸的工业工厂造成伤害吗?”
“那当然,就算是迈德诺舰队的舰炮只有五百米的射程,也是能够威胁到我们在盐村工业区的几个工厂的,那些可都是我们最重要的基础工业啊。”杜彦德连忙说道,“钢铁厂、焦化厂、五金厂,哪一个都是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的工厂。我们当时建设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到可能会遭遇从海上来的攻击可能,距离海岸比较近。”
“这个我倒是知道,”肖竞点了点头,“距离海岸太近风险是很大的,如果遇上海啸、台风等情况,海水迅速上涨,很可能会直接淹没工厂,造成严重的损失,就更不要说遭遇到海上来的攻击了。”
“那我们就必须要搬迁工厂了?”杨铭焕一脸愁容,张元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搬迁工厂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我们要首先选址,然后修筑通向新厂址的公路和铁路,随后才能进行搬迁。完成如此的工程量很可能需要两年到五年的时间,在此之前,盐村工业区还将继续是我们的主要基础工业生产基地。”
“要这么长时间?”杨铭焕和杜彦德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我们整个盐村工业区的建设都没有花费这么长时间啊!”
“是啊,”肖竞摊了摊手说道,“我们当时建设盐村工业区的时候主要的是大干快上,选址什么的随便选了块地方就上了,主要是讲的方便快捷,事实上工业区的选址一点儿也不适合。现在如果要选新地方,那么就必须要找新地方。这个过程会相当长,尤其是老杨你这边。”
杨铭焕更加一脸懵逼了,“关我什么事情?”肖竞神秘地笑了笑说道,“选址勘探地形什么的基本上是你家谢姑娘的事情,到时候没个一两年完成不了,这一两年里你大概就只能跟伍姑娘打交道了,要是要生孩子就得赶紧,不然的话她一开始选址工作了,肯定就忙的连轴转,估计是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个……”杨铭焕一愣,“我还当什么事情呢?这不算啥事的。”“你这么觉得就好,”肖竞笑了笑继续道,“选址完成还只是一小步,接下来就是圈地和平整地形,然后进行基础建设,公路铁路都要开始。你也知道修铁路这事情的。”
“嗯,我知道,”杨铭焕点了点头,“我们这里都有报表的,铁轨、枕木、铺路的碎石,每一样都是非常耗费人力物力的事情。我们从开发蒸汽机车开始到现在不过区区八个月,铺设的铁路里程才只有十公里多一点,而且都是单轨,在车次调度上相当繁琐。而且谢明芳还跟我说过,现在的铁路如果放在旧世界,那可是连美国西部大开发时期的铁路都不如,铁轨质量不好,枕木防水性能差,碎石铺设也比较随意,这段时间来已经报损更换和报废了一千多米的铁轨了,而且现在还有大量的铁轨已经有生锈的迹象,我们还需要继续生产新的铁轨并做好防锈工作进行更换,不然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事故,我们这时候如果出现脱轨这些事故的话,估计十年之内都没有能力把火车头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