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亦年需要回公司一趟,黎果果孤身一人,也不想与他们搅和在一起。她主动要回家,宫亦年也答应了。
他们驱车离开,黎果果冷清的站在机场门口。
来来往往的车辆空无席位,黎果果看着对面的公交车站。伸手从口袋里扣出几个钢镚。
小心翼翼从马路一端走到另一端,站在公交站牌前,认真的查阅通往老宅的车辆。
老宅位于a市的繁华阶段,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要说出门乘坐的工具,最低也是宝马起步。
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来来回回两遍,都没能找到去老宅的公交车。黎果果改变思路,找了终点离老宅最近的公交。
“七号车来了!”
人群中高喊一声,不少拎着箱子的人纷纷往车里挤。
杂乱中,黎果果的脚被人用力的踩住。她看不到脚的主人,只能忍着痛,承受着背后用力的推力。
“都别挤,上车投币,大家有点秩序。”司机在玻璃隔断里急得嚷嚷。
黎果果将仅有的两个硬币丢进去,一眼看到末尾,空无座位。她手持着把手,一路往后。
公交车每十分钟一发车,剩余没能走上来的,只能继续在站牌前等待着下一趟车。
人生中第一次坐公交车,一切都让黎果果惊奇。窗外的视野宽阔,车速缓慢的往前,车内的人能够清晰的看到外面的耀眼的风光。
机场在郊区,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繁华的商业街。只有绿油油的树木,以及五彩的花朵。
车每停一站,车内的人便重新调换。黎果果找了个位置,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脑袋倚在玻璃床上,感受着缝隙里的风。
公司。
宫亦年身后分别跟从着海特和陈特助。三人气势汹汹的走进电梯。数字往上,停在顶楼。
“准备两杯咖啡。”宫亦年出电梯吩咐道,带领着海特来到办公室。
人多眼杂,闲余时间,让大家放松的也是各式各样的八卦。
这不,宫亦年一回来就让茶水间热闹起来。
“看到了吗?亦总带了个女人回来。”
“我也看见了。是个外国女人,大眼睛、高鼻梁、白皙的皮肤、黄色的大波浪。真美!”
感叹之余,有人就嫉妒了。
“切,再漂亮又如何。她又不能成为宫太太。”
说到宫太太,大家互相看着,突然想到宫亦年的身后竟然没有跟着黎果果。宫太太是宫亦年的秘书,宫亦年都回公司了,秘书不回来?
几个人低着头,紧密的凑在一起。
“你说亦总和宫太太是不是离婚了?”
“别乱说,被褥听见就不好了。”
“怕什么,我们就是关心一下。你们看,亦总平日不待见宫太太,动不动就跟艳星产生绯闻。登报也是常有的事情。”
女员工们越说越激动,殊不知他们口中议论的人就站在他们的背后。
陈特助是来准备咖啡的,谁成想走到一半就看着跟随过来的宫亦年。正要开口打招呼,茶水间里传出女人们的议论。
隔墙有耳,茶水间都没墙,这些女员工一点都不忌惮公司要求。
“陈特助,来我办公室。”宫亦年一声令下,凑成一团的人后背绷紧,不敢转身。
“是。”陈特助急忙回应。
二人离开,被抓宝的人各个红着脸转过身来。
进入办公室,海特好奇的看着阴沉着脸走进来的二人。
“亦总,她们刚刚的话……”
“我上次的绯闻距离今日已经多久了?”
绯闻?陈特助被问住了。往常的绯闻,宫亦年从未插手阻拦过。他冷漠的态度,也是杂志社的肆无忌惮的令箭。
海特中文不好,简单的对话在她这里不成问题。她起身,凑上前,“亦总还有花边新闻?”
“怎么?很惊讶?”宫亦年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听安特介绍,宫亦年是a市有名的商业人世。家里几辈都是做生意的,在a市有一定得影响力。他的花边新闻,岂不是轰动a市的程度。
宫亦年懒散的倚靠在办公桌前,双腿交叉,脚尖抵在地面上,手臂倚靠在桌面上。
“安特说了,只要是亦总的事情,一定会轰动整个城市。商业上是如此,那生活上亦如如此。”海特一脸认真。
仰头大笑,宫亦年佩服海特的脑洞。他指尖敲着桌面,“你出去转一圈,想要听到的八卦随时都能听到。”
海特皱着眉头,听不懂了。
一旁的陈特助还以为能躲过一劫,谁成想还没松口气,宫亦年的注意力再次投放在他的身上。
“想起来了?”
“亦总,好像半年没有花边新闻了。”
提到时间,一切好像从黎果果意外受伤醒来的那一天,他的态度也就变了。不愿意回家,变得对家里挂念。
宫亦年闭口不再言语,办公室的气温骤然低下,宛如进入了腊月寒冬的冰窖里。
海特拉着陈特助的手,“他怎么了?”
国外的人豪放,陈特助是了解的。不过她的称呼,陈特助还真不敢附和。
“陈特助,带着海特了解一下公司。”宫亦年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一开始回公司的目的,也临时做了改动。海特目送宫亦年离开,拉着陈特助追问刚刚的话题。
老宅,宫亦年一人回来了。宫母揪着他转圈圈,恨不得从他西装口袋里拿出黎果果。
“果果呢?她没回来?”宫母急得追问道。
宫亦年一听,寻找的目光落在宫母身上,“她没回来?”
“什么跟什么,你们一起回的a市,你不知道她在哪?”话一出,宫母的态度恨不得把宫亦年给吃了。
两个人一起离开的,回来倒只有一个人了。
宫亦年还没坐下来,又急匆匆出去了。无视身后宫母的叫喊,驱车离开。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宫母挥着臂膀,用力拍打着大腿。
缓慢的行走在路边,黎果果手里捏着树叶,慢悠悠的往上攀爬。脚下是一段上坡路,她脚上的高跟靴走起来费劲,只好光着脚。鞋带扣在背包上,她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黎果果低头看着脚下,灵敏的避开小石头。脚后背被高跟鞋磨出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黎果果每走一小段路,抬脚往草地上蹭了蹭。
蹭掉脚底的灰尘,她双手叉腰,看着无边界的前端。
黎果果蹲在地上,坐在马路牙上。她歇息着,手里摆弄着草根。
也不知道宫亦年有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