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着急,速度越慢。黎果果看不到眼前的任何事物,只能凭借着声音来查看男人的行迹。
蹦!手臂往两边弹开。黎果果心里一丝雀跃,卯足了力气,找准了时机后,每落下一次都有成效。
“妈的,你是傻子?自己几双手不知道?”
门一脚被踹开,男人气呼呼的走了进来。
“大哥,我也是怕你太辛苦了,才想着自己一个人把所有东西都搬走。”男人解释道。
“是,你关心我,现在好了,大家都别吃了。”男人气的一脚踢开碍事的凳子,看着这周围的一切都不顺眼。
荒郊野岭,弄来一次食物可谓是比登山还要艰难。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重任在肩上,出行更不顺利。
解释与争吵一并进入黎果果耳内,她无力的闭上眼,养精蓄锐为下一次动作做准备。
绑匪们吵架后,他们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黎果果只听见男人的附和声,对于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倒是没有听见。
结束了电话,人朝着黎果果走来。
“小心点,对方说了,不能让她受伤。”男人提醒着手下,阻拦着他毛燥的手。
伸出的手收回,小跟班抬起头问道:“大哥,我们是绑架吗?”
砰!男人拍打着他的脑壳,“你是傻子?犯法的事情跟你撒尿拉屎一样能轻易说出口?”
“可是……”小跟班一脸委屈。
人是他们从酒店掳过来的,任谁看了不说一句绑架。
说着说着,这两人倒还争论起来了。黎果果都开始怀疑,在酒店哄骗她的到底是不是他们。
“行了行了,抓紧把人扛起。”男人催促道。
腋下多出一只手,上半身被托起,小腿被握住。伴随着数字一落下,黎果果整个人架空在空中。
摇摇晃晃,冷风吹过后,黎果果被放在柔软的垫子上。四肢舒适的展开,看样子是一辆小型货车。
一开始只是黎果果的猜测,听到油门轰隆声,她变得更加确定。看来他们对她真的很小心翼翼。
车轮行走在磕磕绊绊的地面上,隔板阻隔着车厢里的一切。黎果果费力的爬起,她蜷缩在角落里,弯曲的手指摸住单根坠落的绳索。
在转移地方的时候,男人粗心的将一端的绳索碰到,距离恰好足够黎果果两指捏住。她偏移着肩膀,咬着唇瓣,吃力的往下拽。
每次快要成功的时候,车子往上颠起,肩膀撞在车厢上,手臂一软,手指松开。每次都是要成功时被迫丢开,内心又恼又失落。
卯足了力气,黎果果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成功。她手腕贴在车壁上,后背压制着腕部,不给任何移动的余地。深吸一口气,凭着感觉找准时机。
束缚脱落在地,车也在此时停稳下来。黎果果掌心快速抓住绳索,放松的身体变得紧绷。
“妈的,半路破胎,真是倒霉。”车外骂骂咧咧的,巨大的力气踹在车轮胎上。
老天都在帮助她!黎果果朝着后备箱车门方向移动,举止间透露着小心。
车厢开关在外面,里面是无法打开的。黎果果掌心上下摸索,连个缝隙都看不见。
怎么样才能让外面的人把车厢打开呢?问题困扰着她。
“老大,头来电话了。”小跟班拿着手机,晕乎乎的从副驾驶走下来。
“看好了,我去接电话。”
“好。”
拿着手机的男人走远,只剩下憨憨的小跟班。气温太低,冻的他浑身哆嗦。围绕着车身,来回转动着。
暗中观察了那么久,外面的人什么性格黎果果摸索的半透明。
咚咚!黎果果故意敲打着车壁。
铁皮发出厚重的声响,小跟班骤然一停,急忙来到车厢前。他双臂上下齐活,咔嚓一声车门被打开。
人身大小的空隙,外面的光投射进去。昏暗中,黎果果平放在里面,并无清醒的意思。小跟班抓了抓脑袋,低头查看着车下。
“奇怪了,哪发出的声音。”嘟囔着,他关上门,正要上锁,刚刚的声音又出现了。
躲猫猫似的,他开始找,声音便销声匿迹。他别找,它便故意来哄骗她。
“谁!出来!”小跟班叫嚷着,疑神疑鬼的对着空气比划着。
荒郊野岭,四周茂密的草丛在风中飘荡。时不时草丛里跳出只不知名的虫子,掉落在身上。亏心事做多了,自然也怕所谓的鬼藏上身。
“嘟囔什么呢,赶紧找工具换轮胎。上头说了,一个小时要见到人。”走回来的男人拍着小跟班的肩膀,催促着他抓紧时间修补坏掉的汽车。
害怕和钱比起来,肯定是钱更重要。也顾不得找声音来源,他点头应和,跑到前头找出备用工具箱。
一人蹲着,一人平躺着车下。手电筒的范围只顾着车底,对于后备箱里的一切,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
双脚在空中摆动,黎果果找寻着落脚点,两手撑在身下,小心翼翼的往下降落。
双脚践踏在草地上,柔嫩的小草包裹住发出的一切声音。黎果果蹲下身,顺着亮光低头发现车下的男人。
得抓紧时间离开,一但被发现后,再重新逃脱一定很难。黎果果不敢轻易去行动,环顾着四周,她目标落在草丛里。怕是要找机会躲在地面,等他们离开后,才能再去想办法回市中心。
公司。
手机免提放在桌面上,宫亦年一边开车前往信息告知的地方,一边吩咐陈特助如何进行下一步。
没有现场操作,通话有一定得延迟。宫亦年的每一个防御功能只能维持一会儿,同样无法超越对方,击败他。
“拖住他,既然无法预防,那就加大力度去防守。”红灯前,宫亦年冷眼告知道。
对方摆明要让他在女人和金钱中做选择,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既然游戏开始,那就要配合。
绿灯亮起,车往着郊区的方向开去。很显然,宫亦年选择了黎果果。
高楼上空,黑暗中谭子墨双手环顾着臂膀。居高临下,楼下的一切事物在他眼中如同一只无还手之力的蚂蚁。
今夜有趣!
来到指定位置,废旧草屋里已经空落落。屋内地上丢弃的烟头冒着火光。宫亦年目光落在木板前,泥地上错乱的脚掌,显然那个地方有人来往践踏。
拿出手机,对方又发送来新的定位。
宫亦年抬头看着上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