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指周兴——

“他才是。”

被指的周兴一脸惊愕。

一直满脸不悦的霄归骅在此刻嘴角上扬。

外面两家目瞪口呆,然后,迟疑的转头看周兴……

该说不说,周兴外貌不算差,相比较徐有功站在一边,他翘着二郎腿,大咧咧的样子,确实更像……

徐有功退居二线,冷眼旁观,他现在无法确认谁是好的谁是坏的,但后来出现的……都有嫌疑。

周兴在霄归骅冷冷说着“大人还不过去”时,对那句“大人”表示受用,当然也只霄归骅喊得动她。

就是“哭错”了的两家人尴尬的一起咽了咽口水,才是调转方向,继续磕,无非还是刚才的话术。

周兴挠头,再挠头,要死啊,他一个只会杀人的怎么会知道审案……可他想推脱已经做不到了,因为霄归骅轻飘一句:“不用急,也不用你去,去了也没用。”

徐有功抱着胳膊,冷眼旁观补充:“确实如此。”

周兴有种头皮发麻,就是明知道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在刺激他,可是——

“我偏去!”

“我还就要解出来,给你们看看!”

周兴说完,主动走过去,“你们说说什么情况!一五一十!”

结果,当然不是一五一十,两边都是狗狗祟祟的能藏着掖着就不肯讲,要不是栏杆压着,众目睽睽,周兴真想两包毒药下去,都给弄死,一了百了。

“大人,您都看到了,我儿子都被打死了!就算是互殴,就算是有过节,也不至于打死人啊!杀人偿命,他凭什么不让他儿子死!”

“可要是你儿子打死我儿子呢?他也拿着刀!只是我儿子侥幸没死罢了!”

“……”

继续新一轮的无意义辩论,周兴脑袋都要炸了,他捂着脑袋,余光看徐有功和霄归骅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什么,就更头痛。

“不要吵了!”

“衙门的人是死绝了吗!在这里吵!滚!”

周兴受不住了,霄归骅在这时才走过来说:“我们这边的大人说,草席里的尸体有些别扭。距离有点远,还裹着看不出来,你们把草席拉过来点。”

周兴被聒噪时,徐有功就蹲在一边看尸了,只是牢房昏暗看不太清楚。

“大人,小儿死的凄惨,不想吓到大人。”被打死儿子的那家姓左,另一家姓林,林家闻言似乎率先觉察出什么,“你儿子死的怎么凄惨了!他不就是不小心撞到了瓷片才毙命?哦!我知道了,你是心里有鬼!莫非你儿子不是碎片死的!你让我看看!”

都不用徐有功说什么,林家人就冲过去。

左家也带了人来,但林家的人占据地利优势,还是把草席拖出来,用力一抽,一具浑身青紫肿胀的尸体就滚落出来,可竟根本不是左家儿子……

徐有功不认得谁儿子,可是认得出来——

“尸体面目肿胀,是水中捞出,看来……左家还有其他命案。”

“不,这就是我儿子!就是啊!”左家老父还想抵赖,右侧林家人却不干了,揪着他衣领怒斥:“好哇,左老赖!你这是打着死了儿子的幌子,是笃定了我家只有我儿一人,届时,你害我家儿子给你抵命!然后,你再好来吃绝户是吧!”

吃绝户三个字,让徐有功眸色微沉,不过没说什么,想着任由外面吵下去,再获取一些消息…不想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吆喝等,竟是之前的长吏带着兵马还有一大布袋的尸体碎块回来了……

牢狱内本就因裹着草席的水尸臭不堪言,浓烈的血腥气传来后,长吏站在牢狱门前,看着徐有功,再看看地上的尸体就命人全部带出去。

左家人是忙不迭地跑,可林家大喊起来,“大人!长吏大人!是您让我找徐大人的!这又是何意!”

“放开我!这案子有问题,左家杀了人……”

“左家杀人栽赃啊大人……”

只是任凭他怎么喊,长吏都不会搭理了。

巨大的圆形蓝花桌布染了无数的血,草杆,长吏面色凝重的示意众差把布打开给徐有功看。

火把照耀过来时,布匹打开,人头……躯干……四肢都一览无余。

徐有功扫了一眼,早有所料不意外,但后侧的舞娘乐师即便方才就看过现场还是作呕。

布匹又快速包裹起来。

长吏自己也受不了,有些作呕,压下去看向徐有功道:“徐大人……不,徐有功,你是怎么知道抛尸地点在窗外不远处。”

徐有功压根不理他,转身就走回去。

长吏脸色难看,却还不得不继续道:“莫非,你里应外合,偷偷帮助他们?”

“滚。”后侧,突然传来元理的骂人声:“会不会破案,不会破案家去!别丢人了……”

长吏脸色一阵阵作白,一句“掌嘴”,徐有功才是从牢房暗处又走出来,“谁敢。”

长吏便抬头看徐有功。

牢狱里的光线暗,他那张脸阴沉起来像隔着牢笼都能杀人,长吏退了一步看着不敢动的衙差也是暗骂一句废物,随后冷哼:“徐有功,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出来,自证清白。”

“你个老东西,是一点看不出来形势啊,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元理见没人动他,气焰嚣张起来,徐有功隔着栏杆看了他一眼,他才是收敛,清清嗓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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