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发现棺材里也没什么动静,就想骂胡子无聊,但是看他的神色,似乎真是被棺材里的东西吓了一跳,心说这小子搞什么鬼?看到裸尸了?想着,眼见其他人都凑了过去,我也抻着脖子往里面看去。
往里面看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胡子为什么抽风了,的确,棺材里面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一团棉花!
说棉花又有些不太确切,总之整个棺材里就像长满了霉菌一样,毛茸茸的塞了一棺材。我想大家都看过夏天被捂长毛的馒头,就是这个感觉。
“靠!难道是尸体被捂长毛了?”阿九说着,就想用撬棍去挑那些霉菌一样的东西,这时小刀突然拦住阿九,说道:“别动,这不是毛,是茧!”
“碱?什么碱?长留侯用这么好的棺材来发面吗?”旁边的胡子就憋不住笑了。
我一下子明白小刀说的是什么了,没错,是茧!这东西跟我们在猫脸石室里看到的尸蛹简直太像了,只不过那些尸蛹已经没了养分,干瘪得厉害,而这里的茧,还相当的新鲜。
我把想法一说,胡子忙把笑声咽了回去:“我靠,照这么说,这里面躺着的是个猫王?”
这时于苏举起大功率矿灯就往里面照,可是那些茧茸茸的密度很高,光线根本透不进去。
阿九就道:“要我看干脆倒进去几瓶烧酒,直接一把火烧了这些污秽得了。”
二叔摇手道:“不行,如果里面有陪葬的帛书之类的东西,烧了岂不可惜?”然后看着罗锅问:“老罗,你有什么办法?”
罗锅摇头:“这东西烧也烧不得,万一里面真如小关爷所说,是那种猫脸妖怪,恐怕碰也不能碰。”
胡子就道:“怕什么?你们关家不是有宝血吗?想当初几百号猫脸儿怪物都给关心下跪,这猫王总也得买几分面子吧?”
我忙说那能一样吗?你看这棺材的长度,里面躺着的整个一猫脸中的奥特曼,这太冒险了。
那阿九就问眼镜:“哎我说,你平时跟我们关爷吆五喝六的,老佛爷肯定传给你不少高招,怎么这会儿你就不想露两手?”
阿九是有意挤兑眼镜,棺材里会出现这种状况谁也没想到,眼镜脸色有些难看,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于苏。
我这就纳闷儿了,因为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镜跟于苏似乎有了默契,而且眼镜看于苏的眼神,似乎是在等待于苏的意思,这算什么状况?难道他们是一伙的?不可能啊,当初在湖底神庙,两个人还为一个木匣子拼命,怎么可能变成一伙的了?难不成是那四眼儿看上于苏了?我越想越不对劲儿,一个劲儿地给二叔使眼色,可惜眼泪都快挤出来了,二叔愣是没看我。
不过二叔终究是个道上混的,这些都没逃过他的眼睛,只听他沉着声笑了两下,转头就问于苏:“你既然从湖底神庙带出了那个木匣,想必贵公司已经知道了长留侯的棺材里放的是什么了吧?怎么?你们就没有一个方案解决这个麻烦?”
于苏抿嘴一笑:“那东西对关叔叔来说,可能是个麻烦,但是对我们来说可是很有价值的,对于这个东西,我们采取的方案是,喂!”
此话一出,二叔和小刀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完全没听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一些猫腻!看样子当初于苏在湖底神庙里拼死夺走的木匣子跟长留侯的棺椁有关系,而且很可能从里面得知长留侯的棺材里有什么东西。既然二叔这么说,他肯定也知道其中的蹊跷,那他之前还装什么?既然于苏知道,他也知道,那他装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二叔不确定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或者说,里面的东西他没有把握对付。
“喂什么?”二叔一下子拉下了脸色。
于苏也突然面色一紧,举起枪对准了二叔,沉声道:“喂你们关家的血!”
此话一出,罗德立即也举起枪对准了我,眼镜也反握匕首,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突变陡升,其他人完全没反应过来,阿九顿时怒道:“你们干什么?”
胡子我靠一声:“因为棺材里的一团棉花,你们翻脸也太快了吧?胡爷我还没想好帮谁呢?”
我斜眼看着胡子,心里那个郁闷,这孙子真他妈精,一句话就中立了,靠!同时我也明白了,看来于苏跟眼镜早就串通好了,正等着这一步呢,想必于苏他们公司想要的,就是棺材里的东西,而对付这种东西,必须用我们关家的血!
我环顾一下众人,二叔默不作声,脸色也还算镇定,罗锅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刀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棺材里,似乎这边突发的变故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初步判断,情势极为紧张,于苏他们三个人,我们这边四个人,但是罗锅年迈,肯定起不了作用。虽然二叔身手了得,阿九也可以一当十,我也还说得过去,但是毕竟对方两个人拿着步枪,那眼镜绰号五步蛇,也不是善茬。
我可以想象到,如果真的一句话不对,对方随即两个点射先干掉二叔和阿九两个战斗力,剩下我和罗锅只能任人宰割。靠,想到这我就不禁懊恼,当初于苏可以捅雷子一刀,没理由不会捅我一刀,早知道她是什么人,我干嘛没提防?
这时忽然听到头顶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一声轻响,胡子立即大叫:“不好,那尸体撒完尿回来啦!”
罗德对这句话最是敏感,听完了肩头一颤,脸都有些发绿,不自禁地往上看去。就这一分神间,只听胡子大叫一声,猛地一*狠狠砸在了罗德的侧脸上,顺手直接把他的步枪夺了过去,然后把枪甩给我道:“拿着。”
我完全没意料到胡子会有这么一招,首先想到的不是接枪,而是这小子真他娘够朋友,等到那步枪从我头顶飞过去的时候我再伸手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那步枪直接摔出去好几米,落在了眼镜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