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灵儿洋洋得意的话,夜凰顿时绝倒。
她……她竟然真的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
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现世报,她才耍了玄傲离,让他难受不已,现在老天就派了这么个小丫头来折腾她。
心中再一次暗自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这般了!引火自焚的事,干一次长了教训,再干就是傻子了。
“夜姐姐,你,你不会是生气了吧,别生气嘛,灵儿只是开玩笑而已。”见夜凰神色各种变换,慕灵儿笑嘻嘻地晃着她的手臂撒娇。
“小丫头,再敢开这样的玩笑,夜姐姐可就不客气了。”夜凰故意板着脸,这次不再被小丫头的外表给欺骗了。
“嘿嘿,”继续摇晃着夜凰的手臂,慕灵儿讨好地笑着:“不会了,灵儿再也不敢开玩笑了。”
慕灵儿眸中闪过狡诈的光芒,下一次,不会再开玩笑,而是说真的。
她可从来都没有放弃让夜凰当她的嫂子,最初或许真的是开玩笑的,但是后来越接触夜凰就越喜欢,这个想法也就越坚定。
而且,今天她说让哥哥娶了夜凰时,哥哥可是回答了‘可以’的,要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作为好妹妹,她又怎能不助自己哥哥一臂之力呢?
至于夜凰所说的喜欢离公子,哼哼,她就不信她解决不了一个离公子!
夜凰自然不知道慕灵儿真正的想法,看着她讨好的模样,夜凰也跟着笑了。这小丫头虽然气人时很讨人厌,但是卖乖起来,也是很讨喜的。
见夜凰笑了,慕灵儿顿时打蛇顺杆上:“夜姐姐,你不灵儿的气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生你的气了?”一个两个都爱问她是不是生气了,她整天哪来那么多气受?虽然刚刚真的被这丫头折腾的头疼,但也不至于生气。
而且,夜凰对自己也很无语,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她竟然一次次地与慕灵儿争论不休。与慕灵儿见了三次,也就争论了三次,慕灵儿是小孩子也就罢了,她凑个什么热闹?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弱势的一方似乎都是她!
“耶,夜姐姐没生气。”慕灵儿孩童般欢喜地跳了起来:“其实我就是来看看夜姐姐的,现在看过了,我要回去看着哥哥了。”
“快去吧。”夜凰巴不得她早点走,虽然慕灵儿自己说是开玩笑了,她还是不想慕灵儿看到玄傲离,万一玩笑成真怎么办?玄傲离正是情感懵懂时,她可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夜凰决定了,在玄傲离真正弄懂感情前,他的身边必须只有她一个女人!至于弄懂了之后,自然也是只能有她了。
慕灵儿笑嘻嘻的走了,虽然她很想留下来与夜凰一起等离公子,但是她也知道要适可而止,她可不想弄巧成拙。
反正她人已经住进了夜府,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一次她可不怕离公子还如上次一般对她拒之门外,有夜姐姐在,她就不信离公子会一同拒绝了夜姐姐。
反正她有事没事就缠着夜姐姐就是,而且明日就是秘境开启之日,离公子还能一直藏着不是?
见慕灵儿真的离开了,夜凰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应付这个小丫头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不过,玄傲离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突然又想到了玄傲离经常变换的衣服以及那透着苍白之色的唇,他,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想着,便止不住的担忧。
纵然再如何想立即到他的身边,可是却不知他在何处,更是不知该如何联系他。
若是小蛇在就好了,他是小蛇的主人,小蛇应该是能够找到他的吧。
可是,小蛇如今正被玄傲离不知关在何处修炼着。
自从她上次遇到火鸢鸟,而小蛇不知所踪后,玄傲离就怪上了小蛇。
她甚至都没能再见小蛇一面,玄傲离就强令小蛇修炼,还说小蛇如果不再突破一级就不放它出来。
小蛇都已经是圣阶妖兽了,已经是最强的了,还能如何突破?她有时候想到小蛇都会忍不住怀疑玄傲离是故意的,故意寻个借口将小蛇关起来,小蛇在他手腕上咬的一口牙印子现在都还没消呢,那明显是他特意留下的印记。以她对他的了解,留下印记就是为了以后时不时的来翻翻旧账,爱记仇的家伙。
现在,夜凰是无比的怀念小蛇,因为小蛇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联系玄傲离的方法。
想着,不由苦笑起来。
其实,对于玄傲离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众所周知,他是闻名天下的第一公子,可是,他究竟来自哪里,是何身份,无人知晓。而相对于其他人,其实她还知道他的名字,还看到了他的容颜,可是这又如何?在她想要找他时,依旧不知该何处去寻。
或许,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吧。
或许,爷爷就知道的吧。
其实,若是真的仔细思索,有许多的疑点并不难发现。
最初她想过夜钟铭对玄傲离态度不同是因为需要玄傲离为她疗伤,可是她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她还记得那日在报名大厅,玄傲离要强行带她走,夜钟铭几乎是怒发冲冠的要向玄傲离出手,可是,在看到玄傲离后,是夜钟铭主动住了手,并非是因为她所说的‘喜欢’。
显然,夜钟铭是在看到玄傲离后认出了他,虽然他遮掩了容颜。
认出他,不仅仅是第一公子。第一公子的身份确实会让许多人遵从,但是夜凰总觉得夜钟铭的小心翼翼不是面对第一公子的谨慎那么简单。
而今日,她再一次确定了这一点。
虽然她知道夜钟铭今天是故意装作对玄傲离恐惧惧怕,是故意想让她误会玄傲离,但是就算是装的,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尊崇是装不出来的,那份敬畏早已在言语行动间流露。
所以说,虽然今天夜钟铭是装的惧怕,可又何尝不是真的?或者说,他平日对玄傲离的平静相待才真正是装的。
从隐有的记忆中,夜凰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并非是普通人,母亲的修为要远远高于作为帝都第一家族少主的父亲修为高,而一直跟随着母亲的夜钟铭,自然也不是简单的。曾经她见过,就算是以母亲仆人的身份,对待当时父亲的父亲,帝都第一家族夜家的家主,夜钟铭始终都是不假辞色的。
能让这般的夜钟铭小心对待的玄傲离又会是怎样的人?又会有何等的身份?
既然他们都不说,她也不愿妄自去猜。对其他的一切,对那段空白的记忆她可以去猜,甚至猜到误会了父亲,可是对玄傲离,她不可以,也不愿去猜。
猜也猜不到,现在的玄傲离已经是点沧大陆的第一人,而要怎样的人,怎样的身份比这第一人还让人尊崇敬畏?
而且,她所喜欢所心动的只是这个人,这个男人本身而已,他究竟是谁,有怎样的身份,并不妨碍她的心动。
对他,她早已认定,无论他是神是魔,还是其他什么,她只要他,绝不会因外在因素有丝毫的改变。
而现在,那个她认定的,所心动的男人却不知身在何处。
在她引他情动却又不负责,在他丢下一句‘等我’后,他离开了,离开的时间却是超乎预料的久。
第一次,这般牵挂着一个人,牵挂着,只要他安然,她愿意一直在这里等着……
凰苑中夜凰满心牵挂,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她所牵挂的人此刻正悠然地坐在别人家的主位上。
玄傲离确实如夜凰所说去洗了个冷水澡,洗过后也确实不那么难受了,可是,玄傲离是谁,是绝对不会允许有未知的不能掌控的情况出现的。
就如他所不能掌控的难受之感,解决了燃眉之急后,他便打定主意要弄明白那种似是而非的难受究竟是怎么回事。
询问别人,而此时在涅凰镇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风允澈了。
所以现在他坐在风允澈的庄园大厅中认真思考着该怎么询问,毕竟那种感觉很难形容,说难受吧,又不全然是,而且他觉得那种难受似乎是被夜凰所掌控,与夜凰有关。
已经想了许久了,可依旧不知该如何形容,所以继续沉默着。
玄傲离沉默着倒是自在,可是苦了一边小心伺候着的风允澈了。
风允澈此时脸上那个苦啊,那水润淡然的表情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好端端的一个水人儿愣是被玄傲离给吓成了被拍上岸边的浪花,快要被晒的蒸发的那种。
早就知道玄傲离对夜凰的在意,所以在夜钟铭乱点鸳鸯后,他便吓的立即脚底抹油的跑了,怕的就是玄傲离找他算账。
没想到他前跑不就,玄傲离竟然追来了!他以为玄傲离有夜凰暂时找不上他的,毕竟明天秘境就开始了,本是打定主意等秘境结束后就跑掉让玄傲离找不到他的,哪知玄傲离竟然舍弃了夜凰来找他!
来了便来了吧,他也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打算。可是,为毛这人来了后直接坐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还不让他离开。
难道这人就是来告诉他,闷葫芦究竟能闷到什么程度吗?
可是,他不想知道啊!他宁愿这个闷葫芦愉快地给他一刀,也不愿意这样提心吊胆的在这等待宣判死刑……死并不可哦啊,可怕的是被宣布死刑到真正行刑之间漫长的距离,折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