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张爷是在威胁我?”老冯头有些癫狂的哈哈大笑着说道:“给您面子,叫您一声张爷,说句不客气的话,爷们我威胁人的时候,您还穿开裆裤呢!”
“呵呵,冯大爷太抬举我了,您威胁人的时候,我可没有开裆裤可穿,基本上都是光着腚满街跑!”张俊平不以为意的笑了两声,“您应该听说过,有句话叫做好汉不提当年勇。
您是不怕威胁,可是您儿子呢?”
“你……”老冯头气结。
“祸不及家人……”
“祸不及家人?这话您当年应该对自己多说几遍,也许今天就不会这么愤慨了!”张俊平嗤笑道。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
我就是在威胁你!
我这个人做事有个原则,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我不会过问你这些东西的来历,也不会刻意压你的价格!
但是,如果想要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倒腾到国外去,那么对不起,我会动用一切合法不合法的手段对付你。
怎么选择,您自己掂量!”张俊平说罢,便起身拿起文盒准备离开。
当然,也不是真的离开,现在院子是他的,房间里的东西也都是他的,他可不放心交给老冯头父子两个帮忙看着。
他准备去胡同口找个公用电话,给厂里打电话,调几名保安过来。
“等等!”老冯头喊住张俊平。
短短两个字,好像用光了全身力气,老冯头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张俊平心中一喜,没想到还真有东西。
其实,张俊平也只是诈一诈老冯头,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宝贝藏着,没舍得拿出来。
张俊平转身坐下,静静的看着老冯头,没有说话。
喘息一会,老冯头慢慢站起来,走进里屋。
里屋传来一阵叮铃乓啷的声响,过了足有一个小时,老冯头才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把箱子放到桌子上,转身进屋,不一会又抱出一个箱子。
这两个箱子都很普通,就是普通老榆木的箱子,倒也是古玩意,古色古香,颇有古韵。
箱子上面还沾着泥土,一看就是刚才地里挖出来的。
这两个箱子,可比之前那个文盒大多了,张俊平暗自窃喜,这么大的箱子里得装多少宝贝?
张俊平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冯头打开其中一只箱子。
露出里面的东西。
张俊平看了一眼,顿时大感失望。
里面的东西,普通人见了,也许会兴奋,癫狂。
但是,对他来说,只是一些俗物。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箱子银元,最上面还摆放着十几根小金鱼和两根大金鱼。
大小金鱼说的是由中央造币厂生产金条。
制作金条原材料是由美国进口的四百两重金砖,中央造币厂直接进行切割,使用半自动式金条压轧机制成各种重量的小金条。
金条分2钱、4钱、5钱、1两、2两、3两、5两和10两多种。大小黄鱼的界定范围也随之有所变化。笼统地说,10市两和5市两归为大黄鱼,3市两、2市两、1市两以及更小的5钱、4钱和2钱的金条归为小黄鱼。
大黄鱼通常由银楼浇铸的,央行也将部分国库大金条委托有信誉的银楼改铸,应急市场之需求。小金鱼通常由平面金板切割而成。
建国前,因为通货膨胀,黄金的购买力非常大,三条小金鱼就能在北京买一套类似于眼前老冯头这样一套院子。
老冯头藏在箱子里的大金鱼就是民国时期中央造币厂生产的十市两的大金鱼。
而那些小金鱼则是都是一市两的小金鱼。
按民国旧制1斤16两,1两=50016=克,这个份量跟今天所说的1盎司黄金相差无几。
如此算下来,一根大黄鱼重克,即便是按照后世四五百块钱一克的价格,也才十四五万块钱。
又不是什么有特殊纪念意义的大黄鱼,放到后世也只能按照黄金的价格出手。
如此一算,也就明白,为什么张俊平看到这些黄金银元会失望。
黄金银元在解放前是硬通货,但是,现在,这里面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黄金银元了。
这屋里,任何一件老玩意,都比箱子里的大黄鱼值钱。
“这些黄白之物,您还是自己留着压箱底吧!”
对于张俊平的反应,老冯头并不意外,如果张俊平表现的很在意这些黄白之物,他真的要考虑一下和张俊平的交易了。
现在可不是十年前,他不交易,张俊平又能乃他如何,大不了不出国就是了。
老冯头心头压着的大石头松了一下,也没有多说话,直接打开第二个箱子。
从里面抱出一个物件。
张俊平只看了一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冯头手里居然藏着这件东西。
这可是实打实的国宝级青铜器!
张俊平付下身子,细细观看着眼前这件青铜器。
一时间,张俊平恨不得眼睛长在青铜器上。
品相完美,大开门的物件!
张俊平怎么都没想到,老冯头居然能弄到这么一件青铜器。
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张俊平有些后悔,早知道不逼老冯头了,让他带着这件青铜器出国好了。
带着这件青铜器出国,唯一的下场就是,下半辈子在牢里唱铁窗泪。
这件青铜器造型特殊,整体像筒状方尊,广口长颈,高方座,但两侧有一般西周簋所具有的兽首鋬,鋬下有下垂的鸟尾形装饰。
通高厘米,口径厘米,腹内底有22个铭文。
这件青铜器最珍贵的就是那二十二个铭文。
判定青铜器的珍贵程度,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看上面有没有铭文。
同一时代,同一器型的青铜器,有铭文的和没有铭文的,差距就像天和地之间的差距一样大。
“冯大爷,没想到您还藏着这么一件宝贝!
您这一手玩的实在高!
晚辈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半晌张俊平才神色复杂的抬起头看向老冯头。
“呵呵,张爷过奖了,您才是真正的高人!老头子这点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您?”老冯头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