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进入牢房后引起了一些罪犯的兽欲,越往里面走越是些罪孽深重的人,他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在离开这里的牢房,此时看到一个姑娘怎么能不激动。
罪犯们双手住着铁栏,更有人伸出手想要去抓武媚,哀嚎的,吐舌头的,脱裤子的,这里展露了人心最阴暗的一面,可武媚却是不在乎,扛着那把在捕快手中夺来的佩刀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寻找这成玄英。
突然!一条粗壮的手臂抓住了武媚的衣袖,此人淫笑着大呼他今日定要让这小娘们尝尝大爷的厉害,武媚丝毫不慌,握着捕快佩刀一刀落下。
半截手臂落在了地上,牢房中顿时传出哀嚎,可武媚却是吹着口哨继续去寻找成玄英。
没人敢把手臂在伸出来了,只敢所在牢房的里面发出一声声怒吼,可这对武媚是来说没什么影响。
牢房里气味难闻,武媚也找到了成玄英,他刚入狱,此时的状态也还算不错,武媚扛刀笑道。
“做好准备了?你这道士也是有意思,好好的大道你走,偏偏要走这阴间路,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不成全你也对不起我这助人为乐的热心肠,对吧!”
盘膝而坐的成玄英睁开眼,目光阴冷的盯着只隔了一扇铁门的武媚,冷声道。
“杀我?没有陛下的旨意你敢杀我?你杀我是因我羞辱了你师父?可你狄仁杰羞辱我道门之事如何论?难道这天下的律法已经是你魏家做主了?”
“对啊!我们羞辱你可以,但是你诅咒我师父就不可以,说到底只能是你们道门没有这个魄力,你被抓紧大牢是因你草菅人命,这和我魏家可没有任何关系,我师父这个人吧心软,可我武媚不软啊,另外我听说,你会把一些反抗你扔人家孩子的爹娘亲人舌头割掉,说是怕被河神龙王听见,啧啧啧,你挺心狠啊。”
武媚用刀尖不断敲击铁栏,不断的给成玄英造成心理压力,成玄英似乎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昂起头冷声道。
“求雨是一场交易,他们想要雨,就要拿东西去交易,逆天求雨本应该有人其承受这个罪名,他们的孩子为了他们去承担,牺牲小者,成全万千百姓,何尝不可?”
成玄英的声音不小,原本吵闹的牢房也变得安静,安静的听着这个道士的谬论。
武媚听后轻声笑道。
“你觉得你能求雨?你先说说你是如何将幼童扔入江海之中的,难道你不会觉得心疼?他们还那么小,原本有几十年的时间去欣赏这大好的山河,去遇见他们的心仪之人,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男童或许会成为大唐的将士,或许会成为江湖游侠,去为国征战,去惩恶扬善,女童十年后会成为亭亭玉立的姑娘,去聆听诗词对她们的赞美,你不会心痛?你的一己私欲毁了他们的一辈子。”
“我毁了他们?哈哈哈哈,我成玄英毁了他们?那场面你可曾见到?所有百姓聚集在庄子口哀求我为他们求雨,你认为百姓们就是善良了?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是真实写照,家里没有孩子的庄户们会拿出钱财,膳食来求我,当得知我需要童男女求雨之时,他们的反应不是不愿,而是告诉我谁家里有合适的人选,我不愿意,他们会跪下哀求我,更有爹娘求着我把他们的孩子扔我江海之中,我该如何?我到底应该如何?事后雨来了,他们的粮食开始丰收之后便开始辱骂我,声称我是害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为何不记得当时是求着我把他们的孩子扔入江海之中,这样的爹娘亲人如果不去惩罚他们,天理何在?如果没有舌头,他们就不会把孩子送到我手中来,就算当时我不在,也有会成玄狗,成玄猪出现,只不过出现的是我成玄英,出手的是我成玄英,可我成玄英不过是帮助他们去做出他们不愿意却是想做的事情,我何罪之有!”
成玄英有他义正言辞,他认为自己没有错,就算他不去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这件事情,但他真的给百姓求来了雨水灌溉土地,武媚歪着头扛着刀看向其他牢狱中的犯人,轻声道。
“你们觉得成玄英做的对还是不对?或是说他的话你们信不信,真的会有爹娘把孩子仍到江河中去?”飞渡
罪犯们低着头似乎在沉思,唯有那个被砍断手臂的汉子咬牙怒道。
“对他娘对,他说的话老子信,可扔孩子这件事情老子就算被凌迟也做不出来,老子小时候就被爹娘嫌弃丑,嫌弃能吃,把我仍到了荒野中,那年我才四岁啊,我吃草,吃生肉,吃土,是树皮长大,老子不懂什么狗屁道理,我出手洗劫一只商队,就因为老子不想让我那一双儿女看着他人吃糕点眼唾沫,割了他们的舌头是他们罪有应得,可成玄英你不应该把孩子仍到江海中去,应该是他们父母爹娘,是那些怂恿者,老子若有来生,定会走遍这大江南北,将你们这等残害孩童的人全部砍死!”
汉子在嘶吼时,断臂的鲜血喷洒而出,武媚对着远处的狱卒挥挥手,示意让他们去找医院的医生来给这人包扎一下伤口,汉子没有感激,眼神中也没有对武媚的愤怒,他不明白天下为何有如此狠心的爹娘。
成玄英转头看向汉子,淡淡问道。
“人心本就是最不可揣摩之物,一旦抵达极限,他们任何事情都做的出来,你能杀了一人,能杀十人,你能杀尽天下所有人?”
汉子淡漠冷笑。
“老子杀的不是这些百姓,而是你们这些妖言惑众的修士,如果不是你们的存在,他们如何能知晓血祭可以求雨?你一直说是这些爹娘的错,可你曾想过,如果不是你们宗教蛊惑百姓你们有神仙,你们有神通,他们会这般想?江河湖海天下繁多,马车可以运水,他们为何不去运?说你没错,你真的是没错了?老子只是不想让这个女娃娃满意而已,老子这辈子就佩服一个人,那就是魏侯!若是当时魏侯在场,会是如何?他会带走孩子们,然后留下这些懒惰,愚蠢的人自生自灭,你说他们会在极限的时候做出肮脏之事,可你想过人到极限的时候他们是会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庄户百人,挖河道饮水,马车运水,既然能找到江海,为何不能运水?成玄英你还想狡辩?”
汉子的两次怒吼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武媚瞪大了眼睛看着断臂汉子,起身缓缓走上演,一双眼睛十分明亮。
“你佩服我师父?你说你佩服我师父?唉呀妈呀,你早说啊,你早说你佩服我师父我今晚给你找几个娘们,还给你机会离开这里,砍断你一条手臂不好意思啊,但也不亏,最起码你能一直活着,等我师父回来,我会求他放你离开这里,前提是你能让成玄英死,扛着罪名,可能会受到一些折磨,但是你的后半辈子是自由的,其实我并没有看重你,只因你说你敬佩我师父,而这个成玄英说我师父已经死了。”
身在牢狱的罪犯也能知晓一些外面的消息,汉子迟疑了片刻后站起身,武媚对着狱卒笑道。
“打开牢门让他出来。”
狱卒们急忙劝说,可武媚执意如此,在狱卒打开牢门的时候,武媚才发现这个汉子很高,比魏毅还要健硕几分,汉子的手臂还在流血,武媚则已经把手中的刀扔给了汉子,汉子接过刀,冷笑的看着武媚。
“小娘们,你不怕我杀了你?”
武媚耸肩撇嘴。
“无所谓啊,你杀了我,你会受到一辈子的折磨,会被当做猪一样养,但是你不杀我,你能像一个人一样活着,身为魏家人若是连你这般的弱小的敌人都不敢去面对,我也不配成为师父的学生,哦!对了,成玄英应该会些武义,你自己看着办吧!”
武媚把断臂汉子和成玄英关在了一个牢房中,不论那一个死,对她来说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离开大理寺享受阳光,武媚抬起头眯起眼。
“我是温柔善良,胆小可怜的武媚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