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万大军逼近,魏玖立于城墙望着远方的烟尘滚滚,渊盖苏文终于回来了,安静了许久的安东也再一次开始动荡,没有人会认为战争结束了,很多人也在渴望这一场战争。
例如魏玖,例如渊盖苏文。
战事又要开始了,马东流和宋虎**筋骨背着荆条跪在魏玖身后。
负荆请罪。
当初被惩罚不得上战场的两人感觉这对他们没有太多的影响,如今敌军已经汹涌来袭,两人才发现无法去战场对他们来说是何等煎熬的事情。
武将中没有一人是怕死的,也未曾将生命看做了第一位,他们一生所追求的就是上阵杀敌,立下战功,受人尊敬。
武将不懂得什么阴谋诡计,留不下千古流传的诗词,战斗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用性命厮杀去换来子女萌阴。
但是!
魏玖没有理会两人,转头看向李义府,轻声道。
“战场如何分?”
“各自为战,李恪带领安市城留守一万余将士,薛仁贵与我相同,新军你来做主。”
李义府淡漠回话,李恪对此有些不解,战场最忌讳的就是将士们的行动不一,他看向李义府,满眼怀疑。
“李人猫,你是何意?如此一来,战场岂不是变得混乱,没有了章法?如何打?自己便是乱了阵脚?吞噬”
一旁的魏玖听的云里雾里,他不懂得李义府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优点在哪,缺点在哪他都不知道,在魏玖的认知中,上战场杀敌就是两方冲锋,谁的人厉害,谁就赢。
再魏玖的脑海里,战争就是这个样子的。
没枪没炮的。
李义府瞄了一眼李恪,淡漠道。
“殿下有信心能管理好这些人?薛仁贵的将士习惯了薛仁贵的强攻作战方式,我的人习惯突厥,至于新军更是以各自营为战,吴王殿下自信能将他们的战力发挥到最大?而且战争打来打去就那么多个意思,突袭,夜袭,以兵种克之,渊盖苏文有多年征战经验,而咱们唐军不过是四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而已,论战场排兵布阵,殿下可有信心?”
一番话下来,李恪被怼的哑口无言,一点反驳的借口都找不到,人家李义府说的一点没错,他们四个雏鸟如何去和已经捕食多年的猎鹰相提并论?
思想和计谋都不在一条线上。
李恪选择了沉默,徐仁贵则已经开始去和麾下将士商讨了,他们这一军的主要目的是什么,魏玖的眼神有些迷茫,看着李义府皱眉道。
“就算李恪一人不能指挥,咱们四个人配合应该也是可以的,我感觉的将战力统一的胜算比较大。”
李义府斜眼瞪着魏玖,片刻后皱眉道。
“你煞.笔吧,敌军四十万,我方不足六万人,敌军以压倒式的进攻就算你统一又能如何?咱们想到的渊盖苏文会想不到?这般做的李佑便是让渊盖苏文一心分四,去算计咱们四人的想法,你以为城中没有渊盖苏文的探子?别总拿你的无知给众人看,没人觉得你是懵懂,只会觉得你很煞笔。”
魏玖被骂的满腔怒火,何时李义府骂人这般厉害了?记得当年只有他魏玖骂李义府的份儿,今日这是怎么了?魏玖一度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下降了。
薛仁贵,李恪,李义府三人各自去找麾下将士商议进攻的方式了,薛仁贵开口便是他们军打头阵,那些阴谋诡计,偷袭,夜袭的并不适合他,对此李义府只是皱了皱眉头,薛仁贵见此,凑近李义府小声问道。
“猫先生....”
“人字。”
说李义府淡薄,他如今对官职看的的确不重,可这差了一个字他都要提醒一下。
怪物!肯定是怪物,不然怎会和侯爷玩在一起。
“人猫先生,您的意思,我军不打先锋?”
李义府淡淡点头。
“我所推算,你在远东和扶余战场的战争表现十分凶猛,恐怕这一场战斗渊盖苏文会算到你会正面与其交锋,我的意思是让你他突袭和奇袭,又担心你们打不出奇袭的效果......”
“瞪大!人猫先生,我们能打,只是奇袭军功.....”
“战场军功,魏玖的那一份我可以做主给你,新军不需要军功,但!你若是脱了后腿,下场会很惨,会让你后悔入伍。”
薛仁贵有勇冠三军之勇,但在算计上还是差了一些,听了李义府的简单分析之后,薛仁贵轻声问侯爷那边应该如何,对此李义府冷笑一声。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
城墙上,魏玖也在给将士们下达命令,新军拿正面交锋权,苏涂,陆染,阮小七几人商议这战如何打,是白马精骑突战场,还是说阮小七的强弓营打消耗,或是说陆染的陌刀队和步兵营,如何打魏玖不管,他也没这个能耐。
跪地城墙上的屠戮骑将军马东流侧耳细听,一个字都不敢落下,结果发现侯爷真的是没提他们屠戮骑半个字,他慌了,顾不得什么尊严,上前抱住魏玖的腿,开口哭嚎。
“我的侯爷啊,小的知错了,小的愿不要这军功,愿战死在这沙场,求侯爷给将士们一个机会吧。”
“你撒手!”
“侯爷!我不。”
魏玖的额头上已经留下了冷汗,这个马东流抱着的就是他的右腿,这条伤痕累累的右腿可经不起这两百斤的汉子这么勒着,魏玖的脸色已经浮现痛苦之色,豆大的冷汗低落,死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呼。
苏涂最先发现了侯爷的异常,随后在看侯爷的腿上已经有猩红阴出,当场大怒,上前一脚揣在了马东流的脸上,放声怒吼。
“老子恨不得一刀砍了你。”
此时马东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抬起头怒视苏涂,咬牙道。
“你们白马精骑能出战,我屠戮骑的兄弟就眼巴巴的看着?”
啪!
陆染一耳光抽在马东流的脸上,后者起身就要还手,这时候裴承先冷漠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我叔丈的腿若是因你这般紧勒出了事儿,马东流你等着砍头吧。”
一言惊醒梦中人。
马东流看着那满是猩红的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撞击在青砖发出砰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