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阴尸,我其实并不担心。
人的精力有限,能够一心二用都算是天才,如此多的阴尸,根本不可能精妙的控制,无非是给他们下达一个模糊的命令。
对付这种阴尸,容易的很,难点便是找出那个被直接控制的阴尸。
九堆篝火,我这堆位于中间,那些阴尸一进村之后,便有些迷糊,似乎是失去控制找不到方向了,有十余具阴尸更是扑到了第一堆篝火内,火光陡然上冲。
十多具阴尸先后被点燃,烧成了火人,出一阵噼啪的声响,一股难闻的焦臭味也弥漫开来。
“日啊!”
我没忍住骂了一声,飞鼠也跟着吱吱叫了起来,两只小爪子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阴尸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我仔细数了一下,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进入了过六十具阴尸,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投入篝火内**的更是达到了将近五十具。
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弥漫在整个村子,我毫不怀疑,这么下去,绝对会中毒。
“那个老东西一定是故意的!”
我被呛的有些晕,飞鼠也是如此,它一边吱吱叫着,一边向后退着,更有五具阴尸向着我走了过来。
“妈的!”
我强忍着撤退的冲动,站在篝火后没动,能够把这么多的阴尸弄到村里来,那个老东西一定在附近。
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帮王道士拖时间,直到他找到那个老东西为止。
“吱!”
飞鼠瞪着那五具踉跄着走来的阴尸,尖叫一声后冲了出去,锋利的爪尖弹出,对着走在最前面的那具阴尸喉咙划了下去,顿时出现了一条暗红色的豁口。
飞鼠兴奋的向着下一具阴尸冲去,落在后面的一具阴尸却趁着这个机会陡然冲出,目标真是我。
相距不过二十米的距离,等我反应过来,这具阴尸已经冲到了篝火前。
我是一个诱饵没错,可要是饵被吃了,鱼却没钓上来,那就亏死了。
我赶忙向后退了两步,让我没想到的是,阴尸根本没管面前的篝火堆,直接冲了过来。
“草!”
面对着带着火苗的阴尸,我是彻底被吓到了,一个踉跄摔倒,阴尸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扑到了我的身上。
“吱!”
飞鼠出一道凄厉的嚎叫声,冲了回来。
“晚了!”
阴尸和我面对面,被烧得焦黑,还在冒油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的手掏向了我的怀里的铜印。
“师祖,我抓到你了!”
与此同时,王道士的声音也在黑夜中传来。
“嘶嘶!”
响起来的不只是王道士的声音,还有蛇吐信子的声音,一直缠在我胸口的白蛇动了。
“脖子!”
我也在同时喊了一声,冲出来的白蛇应声而动,缠住了这具阴尸的脖子,稍稍用力,出了咯吱一声。
“去你妈的!”
我也了狠,顺势扳住了阴尸的脖子,顺着白蛇的力道,猛地一扯,手上一空,阴尸的人头被我拔了下来。
“老子让你作怪!”
我脑子一懵,低头张嘴,对着阴尸天灵穴咬了下去,一口拔出了那根槐木锥。
“吱吱!”
飞鼠瞪着小眼睛看了看我,嫌恶的挥了挥小爪子,叫了一声后向着王道士的方向跑去。
我喘了两口粗气,又看了看手里的人头,也恶心的够呛,一把将他扔到一边,同时折断了手里的那根槐木锥。
村尾,王道士也在同时走来,手里拎着两颗人头,一颗是老李的,一颗是一个瘦的皮包骨的老头。
“死了?”
我还有些不敢相信,王道士没说话,而是将老李的头扔了过来。
“草!”
我被吓的一蹦,这一年多虽说经历的多,各种死人也没少见,可是一颗还在滴血的活人人头我还是第一次见。
“少见多怪!”
大仇得报,王道士的心情好了很多,语气带着一丝轻松。
“那个就是你的师祖?”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指着王道士手里的那颗和骷髅头也差不多的人头问道。
“嗯!”
王道士点点头,说道:“他保持半死不活的状态八十多年,能保持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这里没我的事了吧?”
我低头看了看老李的人头,又看了看王道士,问道。
“没了!”
王道士摇摇头,又道:“不过你不能走,处理好残局,你和我去下一处地点,等羽墨的消息!”
“嗯!”
我皱了皱眉头,从他的嘴中听到羽墨的名字,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有点心烦意乱。
为了掩饰情绪,我指了指他手里的那颗人头,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他吗?”
王道士冷冷的笑了笑,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说话间,还将那颗人头拎了起来,和那双已经成了漆黑孔洞的眼睛对视着。
“小心!”
对视的一瞬间,那张干瘦老脸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念头,叫了一声。
“嗯?”
王道士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嚯嚯!”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那颗人头自嗓子眼中出了一道古怪的笑声,王道士身体一抖,随手将那颗人头丢向了一座篝火堆。
“死!”
一个沙哑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地上一具烧的焦黑的阴尸猛地坐了起来,握着王道士的手向回插。
“你敢?”
王道士惊呼一声,可惜已经晚了,那柄黝黑的短剑倒插而回,插入了他的肋部。
“草!”
我一步冲了上去,一脚将那具焦黑的阴尸踹开,把王道士平放在地上。
“吱吱!”
飞鼠也怒叫了一声,将那具阴尸的喉咙割破。
“我死,你也死!”
篝火堆中,那颗烧的噼啪作响的人头畅快的笑着,在火中迅的化为灰烬。
“你妈的!”
我根本顾不上他,而是手忙脚乱的将王道士的衣服掀起,想要为他止血。
“别!”
王道士死死的拽着衣角,根本不让我为他治疗。
“你他妈的是想死吗?”
我急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和我玩神秘。
“不用你管!”
他咬着牙,哼了一声后竟然直接将那柄短剑拔了出来,鲜血直接溅了出来,他也猛地弓起身体,呛出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吱吱!”
飞鼠急的吱吱直叫,不断的对我挥着小爪子。
“别叫,别叫!”
我也急了,对飞鼠吼了两声后,直接将王道士脸上的那张面具揭了下去,露出了一张焦黄的脸。
我没想太多,一把扯去他的道袍,露出了他的身体,便愣在了那里。
他的半个身体都被鲜血染红,可他的胸部缠着一层厚厚的白布,硬是将胸口勒成了平的。
还有他的皮肤,也异常的白,脖子和脸交界的部分明显是两个颜色。
我顿时明白,他是个女人,还带着面具。
“吱吱!”
飞鼠更急了,将愣神的我换了过来,见我还是没懂,它跳过来挥着爪子将我的手腕割破。
“你干什么?”
我呵斥了一声,马上明白了飞鼠的意思,立即将鲜血对着王道士的伤口处淋去。
可伤口部分很大,特别是他的肋部,被切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我小心的将已经被割断的白布掀开一角,将我的血淋上去,同时给他灌了一大口。
可能是受到鲜血的刺激,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褶皱,那层面具糊住了他的嘴,我试着帮他平复了一下,可没什么用,手一伸便想帮他揭去那层面具。
“你敢揭开面具,我必杀你!”
一双冰冷的手突然伸起来,握住了我的手,王道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