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柳承恩带着一众皇子皇孙们入军器监一事,赞成者有之,坐壁上观者有之,而反对的声音,那自然是更多了。
不过,皇上一句话就都给打了回去。
为什么?
皇上特许的呀!
人家柳承恩手上可是有着圣上口谕的,所以谁敢再说一个不字?
于是,朝臣们都有些萎靡了。
如果柳承恩只单独带某一位皇子去,那自然会引起几位王爷的注意。
可是如今柳承恩是带了十几位一起,那谁还能再出来闹腾?
毕竟,安王和静王的儿子也都跟着去了,而且一路上也的确是听着柳承恩给讲解了不少的关于兵器的要点,所以,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几位正主儿都没意见,那所依附于他们的臣子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而柳承恩因为身兼两部尚书,不说忙到了什么程度,只说是这每天登门来求见的人,那是一批接着一批呀。
关疏影帮着又打发走了几位夫人,回来后累得直接就歪在了那张贵妃榻上,也不讲什么形象什么规矩了。
“大嫂,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苏锦绣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是累了。
招待这些夫人,不仅仅是耗费精力,主要是心更累呀。
个个说话都跟专门去学了似的,拐弯抹角还让你无法直接拒绝,真真是让人头疼。
“这几日辛苦你了。只是之前咱们才闭门谢客,如今四郎又兼任了工部尚书,若是咱们还称病的话,怕是不妥。”
“要不,咱们出去避一避?”
苏锦绣瞪她一眼,“这眼瞅着都快要过年了,你还能去哪儿?”
“那怎么办呀?”
关疏影是真累呀,可是她也知道,跟大嫂比起来,她这算什么?
看到大嫂整天如此忙碌操劳,突然她就不想让七郎当大官了。
就当个不大不小的刚刚好,免得忙得整天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要不,你去江府躲几天清静,带着孩子在那里住两天,我回娘家住两天,咱们先歇上几日再说。”
关疏影的眼睛亮了亮,“这法子可行!”
大部分来找的,都是此次工部出事的那些官员的家眷。
也不知道她们是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得知柳承恩出面帮忙,让大理寺放出来了七八位小吏,其它的夫人们自然是闻风而动,都过来求人了。
柳承恩在官场上的事,苏锦绣所知不多。
如今这么多人求上门,苏锦绣自然是得帮着挡一挡。
好在,案件还在审理之中,苏锦绣倒是也可以找借口来拖延一二。
“大嫂,此次军器监丢失兵器一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的。在这种情况下,大哥还能捞出几名小吏,自然是让人意动的。”
“那怎么能一样?”
苏锦绣也是一脸无奈道:“被放出来且官复原职的那几位,本就是近几个月才入的工部,而且有好几个都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他们被上峰胁迫,且本人也不曾做有损于工部之事,最多就是一个瞒而不报之罪。只是他们是小吏,如何能管束得了上峰?说到底,这些人本就是被那些个大官给连累了。如今放了,才算是公道。”
关疏影也明白这个道理。
不说官场了,哪怕是自家宅子里不也是一样的?
普通丫环都听二等丫环的吩咐,这二等丫头又惧怕一等丫环,再往上还有管事、管家等等,无规矩不成方圆。
可是如今工部因为尚书和左右侍郎之事造成了这么严峻的局面,还真地是让人不知道该怒还是该骂了。
“工部现在紧缺人手呢。上头当差的,倒是不缺人。可是底下实际要做工的匠人和小吏们,那可是缺地很。偏偏吏部外头还有那么多的人想着补缺儿呢,所以四郎才会着急了。”
许小满也被放出来了,他原本就不曾参与具体的运作当中,而且到了军器监后,他一直都是一个光杆司令,压根儿没人听他的,而且坊署的事情也从来不问他,都是由他的副手决定的。
这回好了,那位副手是彻底地回不来了。
许小满进去了一趟,再出来,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好歹也算是经过生死的人了,许多事情,也便看开了。
“昨儿吴氏过来道谢,还特意送了几只鸭子,活的,说是自己家里喂的,还有一筐的鸭蛋呢。”
“许小满这次能官复原职,也算是他自己的造化。幸亏他当时聪明,没掺和进去,但凡是当时他表露出一丝想要巴结上峰的态度,估计这回就真地栽里头了。”
关疏影点点头,“可不嘛,我可是听说了,那几个郎中、员外郎,手上都是查出了实证的,可是偏偏上头的那三位至今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说这事儿气人不气人?”
苏锦绣闻言笑了,“无论有无证据,这三位都是跑不了的。没有证据,皇上怒了,那自然也是会有证据的。”
关疏影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然后一本正经地送出了一个大拇指。
“大嫂英明!”
苏锦绣扑哧一乐,“行了,越来越像个孩子了。等后晌咱们都简单地收拾一下,出去躲几天再回来。那些人就算是再有事相求,也不可能追到江府和苏府去。”
关疏影则是幸灾乐祸道:“大嫂,他们不敢去江府,这是肯定的。可是苏府的话……”
话没说完,关疏影则是笑地有几分的坏。
苏锦绣的笑容微微一僵,可不嘛,反正离地也不是很远。
那些人在柳家找不到她,还真有可能会寻到了苏府去。
毕竟,她是柳承恩的妻子,而关疏影则是被她给连累的。
“罢了,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两人这么说定了,晌午用过了饭,直接便收拾东西走了。
而柳承恩和七郎二人都在府衙,晌午谁也没回来,而苏锦绣和关疏影二人也是故意吓吓他们,所以压根儿就没让人事先禀告。
结果,这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家,才发觉不对劲。
“刘二,怎么回事?”
“是呀,怎么家里头冷清清的?往日这会儿回来,几个孩子的声音都透过来了,今日怎么静悄悄的?莫不是被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