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结果,孙二少一个不小心,直接就将姚明馨给推倒了。
这一推,先是腹部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后才摔倒在地。
这一撞,姚明馨便捂着肚子叫起了痛,随后,便有人发现了少夫人身上的衣裙被血给染红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便是一直在外面跪着,装着自己无辜的白莲花表妹,也被吓得不轻。
不过,猜测到了她有可能是小产之后,这位妾室便又有了几分的得意。
不就是仗着是正室在她头上做威做福嘛。
现在好了,你弄掉了我的孩子,你自己的孩子也没了,我倒要看看,这下子你还如何在侯府立足!
显然,这位妾室忽略了一个重点。
她们虽然同为女人,可是身份地位不同,这面临的境况自然也就大不相同了。
姚明馨是个心狠的,同样也是个报复心极重的,趁着混乱,便差人去给姚府送信了。
这边大夫刚到,那头姚夫人也带着人手过来了。
几个大夫一诊脉,无一例外地都认定为小产了。
这是姚明馨嫁入侯府以来的第二次滑胎了。
饶是姚明馨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免不了一场痛哭。
而姚夫人则是狠狠地瞪向了女婿,当着亲家的面儿,直接一巴掌就煽了过去!
孙二少此时却是头都不敢抬。
事已至此,他再胡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他的错。
孙夫人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除了训斥儿子之外,就只能是好言好语地安慰这个儿媳妇了。
姚夫人怒极,“这是欺我们姚家没人呀!来人,去收拾东西,带小姐回府。”
“是,夫人。”
孙夫人一听就急了,“使不得使不得呀!”
高姗姗过来后听了个大概,也知道姚夫人这是正在气头上呢。
“伯母先别生气,您坐,如今事情已然如此,您便是再恼,也得先冷静一下不是?您就算是再怎么恼我们家二少,也得为您的女儿想想才是。她如今刚刚小产,正是需要将养的时候,挪来挪去终归是于她自己的身体不利呀。”
姚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高姗姗见她如此,知道是听进去了。
“伯母,这件事情是我们家二弟不对,您放心,此事定然会给您一个交待。弟妹如今身子弱,先好好养着,您若是觉得哪里还不如意的,尽管说出来,自有我母亲为弟妹做主。”
高姗姗这话不仅提醒了如今姚明馨的身体境况,更是在暗示姚夫人,这里是忠信侯府,而姚明馨是出嫁女,便是有委屈,自然也当由婆母来处置。
这一番话说地孙夫人心里头倒是松懈了一些。
合该如此!
而姚夫人心中虽然不快,可也知道这个时候两家若是撕破了脸,以后女儿又该如何自处?
难不成要闹到两家和离的地步?
此事闹地大,不仅仅是侯爷,便是世子爷也都闻讯赶过来了。
若是寻常之时,他们二人自然是不该出现在这里,可如今事情闹大了,而且几位女眷也都在,他们也不得不过来看一看,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将这个老二给责打一番。
外头候着几位妾室,心思不一。
有几个心思通透的,这会儿却是脸色苍白。
主母出了事,她们这些做妾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只要主母还是二少爷的正头娘子,她们就只能受着。
而且,姚家若是没有和离的意思,那么便不会过于为难二少爷,到时候出面顶雷的,必然就是她们这些个蝼蚁了。
当然,也有不长脑子的。
比如说那位表妹,这会儿正暗自得意着呢,觉得闹大了才好!
若是姚家气大了,主动提出和离来,那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她虽是妾室,可也是侯夫人的亲戚,在这二少的院子里头,除了姚明馨,那就是她最得脸了。
若是真和离了,哪怕她成不了正妻,只要是再使使劲,总能弄个贵妾当当的。
姚夫人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眼神空洞,似乎是存了死志,这心里头又如何能好受?
“女婿,你说我家女儿善妒,好,那我来问问你,放眼整个京城,除了你之外,你还能给我找出几个满院子小妾的?”
一番质问,压得孙二少几乎是抬不起头来。
“我们姚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嫁你们侯府,是我们高攀了,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的女儿,还接二连三地害我女儿滑胎,那就干脆和离吧!”
姚夫人这话自然也是斟酌再三之后才说的。
床上的姚明馨眼神动了动,手指也微微曲了曲,紧接着,姚夫人的手便覆了上来,给她一记安心的眼神。
孙夫人没料到事情会这般严重,自然是不肯答应的。
这姚明馨并非是自己不能生养,不能给儿子续后,两次滑胎,分明都是与那起子狐狸精有关!
莫说是和离了,只要今天的事情处置不当,只怕明日上朝,她家侯爷和儿子都得被御史弹劾了。
一个是教子不严的罪名!
一个则是宠妾灭妻,有违礼法!
不管是哪一个,孙夫人都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言论。
“亲家母呀,你先别气,这小儿女间的事情,岂是咱们三言两语便能定下的?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不敢明馨,都是我儿的错!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忠信侯和世子此时已经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是觉得自家人做地不对。
忠信侯更是直接下令,把二儿子绑到了外面,直接下令打板子。
“老爷,这可使不得呀!”
孙夫人虽然知道这事儿子有错,可是一听说要施家法,自然又心疼儿子了。
随着姚夫人的一声冷哼,这孙夫人立马又蔫了下去。
姚明馨也知道事已至此,她若真是和离了,只怕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是以在听到外头打了十几板子之后,才出声道:“罢了,父亲,二郎好歹是我的夫君,我们夫妻一体,您这板子打在他身上,心疼的还不是我这个做娘子的?”
说完,便是一阵轻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