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哥几个,就算是公报私仇,也绝不能让人挑出任何错处来。”
听着朱棡的话语,朱樉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大哥,我觉得你就不用去了。”
“这你要是不参与的话,对我们来说,说不定还是好事,要是咱爹责罚下来,到时候,大哥你还可以去求求情。”
“爹平时就听大哥你的,只要大哥你去说,咱兄弟几个保准没事儿。”
朱标听着默默不言,坦率来讲,朱樉说的有道理,可是,朱标也是真想亲自去揍孟本宣这狗东西一回。
略微思索,朱标还是叹息一声,缓缓道:“好,我不去。”
“但你们几个,一人可都得帮我多揍孟本宣几拳,给咱出出气。”
“放心吧,这事儿不用大哥说。”朱樉几人也是笑了起来。
朱标不去,也相当于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这只要不把人整死,这就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了不起了就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
朱标站在小楼上,继续观察着秦淮河上的局势,这局使倘若突然之间有什么变故,他也得做好准备,随时出场,平息事端。
不一会儿,朱标就看到两条战船一前一后横在了秦淮河上,将那几条花船都堵在了中间。
紧接着,十来条小船火速窜出,然后逼近花船,旋即亮明身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整条船。
前前后后,速度极快,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如今,这大明的水军,说句不客气的话,未逢敌手。
自从陈友谅败亡之后,这有水军上比得过大明的吗?应该是没有了,相反,吸收了陈友谅造船技术以及练兵方略的大明水军,更上一层楼。
就目前沐英借调的这些水军,压根就不是大明水军的一线部队,并不代表大明水军的最高水准。
真正的最高水平的大明水军,还没回来呢!
现在正在廖永忠的率领下,征讨两广地带,通过水军和地面上的部队的配合,这明军的推进速度也是极快,捷报一份接着一份传来。
朱标看着这些,也是出神。
或许,兴建大明海军的时机出现了!
一方面,如今的大明水军战力是最为强盛的时候,转职海军,是理所应当的。
另外一方面,这倭寇肆虐,两广一带海匪盛行,发展大明的海军也是必要的。
除此以外,就是开拓航路,没有一支优秀的海军舰队,保驾护航,那绝对是不行的。
做生意,那也是需要武力进行保护的。
不然的话,你把货运到了当地,人家翻脸不认人,直接砍死你,然后私吞了你的货,你又能如何?
这事儿不是没出现过。
昔年汉武帝时期,西域就时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些小国,以为大汉距离自己路途遥远,摸不到自己,对于来往的汉商,都是直接杀了了事,所有货物直接吞了。
结果,在刘彻发兵灭了大宛之后,将大宛国的国王的头颅拧下来之后,这杀害汉商的事情几乎就不怎么发生了。
主要是真怕。
以前招惹人家汉朝,杀了人家个把汉商,觉得没什么,主要就是认为人家打不过来,结果人家不仅打过来了,还要把你的头拧下来,这就……
所以,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果断认怂,保命要紧。
还有,这一路上海匪、倭寇盛行,这做生意,不得有保镖护航?
思来想去,朱标觉得,这大明海军的建设得提上日程来了,不过他还缺一个重要的人。
就是大明海军的领头人。
这首任大明海军的统帅无疑是一个最为重要的选择,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这首任统帅不行,也别指望下面的士卒能有多厉害了。
这个人选,朱标瞄上了还在南征的廖永忠。
当世大明的水军统帅第一人,毋庸置疑,就是廖永忠。之前是俞通海,可伴随着俞通海前两年消灭张士诚的过程中,阵亡了,这水军统帅就属廖永忠最强了!
而且这人也算可靠,忠诚。
就比如杀小明王这事儿,就是廖永忠干的。也不知道老朱有没有下令,但甭管老朱下没下达这样的命令,这事儿不是老朱心腹之人,都不能去干这事儿。
等廖永忠南征归来,这大明海军的事儿,自己得好好和他说一说。
而在一刻钟之前,孟本宣和孔克坚二人在船上喝着,脸上都有些红扑扑的,显然,这酒喝的不少。
孔克坚看着有些喝嗨的孟本宣,也是有些肉疼。
这回可是他出钱啊!
他奶奶的,他以前来这种地方,从来没花过钱,那嫖娼不给钱,还能叫嫖吗?
明明就是和这些女子吟诗作赋,然后人家看中了自己的才学……
可今天,这钱他不得不出。
“孟老弟,不知你能否和几位御史向皇上进言,让皇上免了这祭孔孔家要出的一成份子。”
孔克坚思虑半晌,觉得自己还得挣扎一下。
不能这说出一成就是一成,怎么着,那也得少点吧?
孟本宣手里搂着一位美娇娘,此刻也是露出为难之色,道:“孔兄,你这个,也让我很为难啊!”
“这孔家祭孔要出一成的钱,不是我定的,这是皇上亲自定的,想让皇上收回成命,这可能,着实不大。”
“孟老弟,这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总归是要尽一些力才能说不行的。”此刻,孔克坚不冷不淡道。
这孟本宣,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也不能把自己约到这花船上谈这事儿是不是?
最为关键的是,这厮肯定还在要好处。
想让他痛快答应,没那么容易,想到这里,孔克坚也是笑道:“孟老弟,若是皇上因为你的进言,不消皇上收回成命,哪怕只是减免部分,到时候,我孔家必有重谢。”
“绝对会超过孟老弟的预料。”
听着这话,孟本宣也是眼前一亮,这孔家,老有钱了!
“好。”孟本宣略微思虑,也道:“孔兄放心,我定会向皇上进言,不过是否减免,这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
“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