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修屋所以用不了几天,等到第三天就来了俩工匠把剩下屋角墙圪旯补补收尾就完工。
上午晒完了稻谷,江逸程吩咐任庆套马车。
他准备去妹妹家。
明天就把家里的需要带走的东西打包,
后天一早动身。
前天早晨,高子彦爹就包了辆马车把儿子媳妇带回了家。
弄得小纪小锦的包包没做成,只得自己在家一针一线缝制。
这会做的包可不是刚来时做的两层布料的包,很好缝合的。
她是依照曹玉梅送来的布鞋来了灵感,糊的浆布缝合包包的。
手指上要套上顶针,缝一针用顶针定一下,可就慢许多了。
“宇安,你今天早点先把菜洗切好,等做饭时再喊娘帮你。”
江逸程看见纪小锦正坐在书房门口,光线很好的地方埋头缝包,就叮嘱着正在教宇桓练字的长子宇安。
今天只有俩个匠人,江逸程就没好意思再让族长老俩口跟儿媳来办忙。
况且人家里的农活也没做完。
“嗯,爹,俺知道。”
小大人宇安懂事的点头答应着,他这几天跟爹一起帮着晒稻谷,整理修屋遗留下的垃圾,小脸蛋也晒黑了。
江逸程感觉到这小子好像长高不少。
眉眼温柔着,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抚了抚他头上梳着的两个小角。
“乖,这几天辛苦了!”
他打算等一到京城就找个好的书院把他跟宇桓都送进去,他都十三岁了,可不能再耽搁他读书了。
江逸程这妹妹只比他小两岁,这些年已经失了联系。
就成亲时第一年回娘家,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只是依希记得妹妹成亲时跟大姐一般没陪嫁妆,那时原身媳妇正怀着孕,原身把自己存了好久的几十文钱,没舍得给怀着孕的媳妇买零嘴吃,偷偷的塞给了刚上花轿的妹妹手里。
大姐再怎么说原身媳妇难产去世跟爹爹离世都过来奔丧的。
原身二婚时也来吃喜酒,且自家长子成亲也跑来娘家请人的。
所以大姐跟娘家还是断断续续有联系的。
这妹妹不知道是没着人去通知呢还是不愿来。
原身也没去过妹妹的家,对妹妹的夫家是一点印像都没有。
不是原身冷血,你想:这刚死了媳妇,留下刚刚出生的嗷嗷待哺的婴孩,到哪顾得上其它?
所以昨天就让小锦去老娘那儿打听一下妹妹家的地址。
“你这没事问她干啥?”老太太是一脸疑故的问纪小锦。
纪小锦多聪明呀,好看的眼珠一转就找了个说词糊弄道:“这几天相公夜里老做梦,梦见他妹妹日子过得不好,在跟相公哭,弄得相公夜里都睡不着觉。”
“哼!她日子好过才怪呢!”
老太太伸出粗糙的手掌一拍桌子,好像很是厌烦纪小锦提起她这个女儿来。
“谁让她嫁了个手脚不老实的男人?”
“?”
小锦带着疑问,吃惊地睁大俩眼望着婆婆。
“刚成亲回门来,她那不成器的男人,就把你大嫂娘家陪嫁的两块布料跟几十文钱被他寻摸去了。”
“这,这,不会吧!”
况且她男人成不成器那不都是你们给她找的吗?
又不是放在现代,男女能自由恋爱的!
小锦持怀疑的态度回去说给江逸程听。
江逸程根据原身的记忆,也没这印像。
因为那年妹妹成亲后,三日回门时,他去了私塾,等他中午赶回来时,妹妹夫妇俩已回去了。
当时他也没多想,吃完饭又赶回私塾去了。
地址到是打听清楚了,是周家庄,夫婿叫周家贵。
只要有了地名跟她男人的名字就肯定会找到人。
江逸程临走时,小锦让他多带些银子。
听婆婆这么一说,“唉!”小锦叹了声气:“估计这小姑子的日子比大姑家的日子还要艰难!”
马车‘哒哒哒’、、、、、、
车轱辘声声、、、、、、
马车是到了弯口停下来问路人一声,再继续赶路。
“还好,锦儿没跟着过来,这都将近一个多时辰还没到。”江逸程边庆幸着没带纪小锦一起过来,边摸了摸被马车颠簸着都饿了肚子。
“吁——!”
“请问这位大娘,这是周家庄吗?”
江逸程正被马车颠簸着打嗑睡,就见马车又停了下来。
听见任庆正在跟路上人打听。
“嗯呢。”
“那俺打听一下周家村的周家贵住在这里哪一户呢?”
“咦?你这小哥打听那人做什?”
江逸程挑开帘子,就见一老大娘手腕上挎着一破旧的篮子,里面拾得满满乱七八糟的稻穗。
估计这老大娘才从田里拾的遗留的稻穗。
“哦,大娘,是我打听的,请问周家贵家住在哪一户呢?”
“哦吆歪!”
老大娘抬起头来就见一矜贵俊秀的男子正客气地问她呢!
忙回话道:“这位老爷,那周家贵都过世三四年了。剩下孤儿寡母好可怜的!”
“咦?”
“请问你是他家什么人?”
那老大娘正感叹着,猛然才想起来问。
“哦,我是他媳妇的哥哥。”
江逸程一听老大娘说妹婿过世时,心一沉。
“什么?那江氏还有这么富贵的娘家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俺们村里的人还以为她是个孤女呢!”
那老大娘是一脸不可置信地边说边摇了摇头。
“哦吆!俺差点忘了,这位老爷你快点随俺去,去晚了这江氏的大女儿就被她大嫂张氏给卖了那二流子老鳏夫做媳妇!”
这老大娘猛然间想起来,拍了自己的额头边在前面带路。嘴里边嘟喃着:“唉!造孽哦!造孽!”
“喏——你看,前面人多的就是。”
那老大娘还没说完,江逸程就心急如焚的让任庆快马加鞭赶过去。
马车刚一停下来,江逸程撩起衣袍的下摆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放开两只脚就往那人多正吵吵嚷嚷,哭哭闹闹的地方奔过去。
跑到近前,就见一瘦弱的小姑娘被俩个四五十岁男女拖拉着往前走,后面同样是瘦弱的妇人,衣着破旧地跟一个瘦小的女孩拖拉着前面的女孩身子不让走。
旁边围了一圈村民却没人敢上前帮忙,只是在一旁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