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希恩的姿态在梁良面前其实很少放松的,可是她现在整个人都松散了下来,甚至还带着一丝罕见的惬意。
浅色的居家服松松垮垮,金色的头发下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衬的肌肤更加的雪白,以及几寸漂亮的蝴蝶骨,凹陷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手机上的光亮投射到温希恩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更加的清楚,不知道是和谁在发信息,应该是很要紧的事,她停下了打字的动作,修长雪白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杯子,仿佛在考虑某个极其重要的决定。
梁良在门口直勾勾的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走了过去,随口问。
“想什么呢?”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温希恩的脸色猛然一变,下意识的退出聊天框,浑身都紧绷了起来,淡色的唇瓣都紧紧的抿了抿。
她捏了捏手指,全是冷汗。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你不喜欢吗?”
梁良刚在沙发上坐下,就见温希恩霍然立起身,拿着手机便要越过他向卧室里走。
他伸手一勾揽住温希恩纤细的腰,温希恩猝不及防被拽的跌在他身上,又立刻挣扎着要站起来。
“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了,陪陪我嘛,我们都放了好久没有亲近了……”
梁良心满意足的埋在她颈侧,深深的呼吸着熟悉的冷香,忍不住用鼻子蹭了蹭,如同野兽在确认着自己的所属物。
掌下的肌肤温热流流畅,散发着令自己头晕目眩的魔力,令所有的理智在触碰到的瞬间都瓦解崩塌。
但是他破天荒的什么都没有做,梁良现在只想和温希恩安静的享受着美好的时光,不想被别的破坏掉。
后面几天梁良依旧很忙,甚至很多时候晚上都没有时间回来,这就给了温希恩很多的时间。
她原本是想去德国的,但是又怕梁良到时候直接跑的过去找她,毕竟现在看来梁良对她还是很感兴趣的,这可不是个好征兆。
温希恩看着手机上的机票,在纸上写了几个比较中意的地方,准备先去别的地方瞧瞧。
和高士亮发完信息之后温希恩就去手机上搜搜哪里的地方比较美。
就在温希恩正看的起劲,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温希恩下了一大跳,手机差点都抛出去了。
梁良感受到怀里人的身子条件反射的一抖,不由的低低笑了一声,“被我吓到了?”
温希恩想要把手机关掉,手抖了好几次都没有关上。
“我来看看恩恩是不是在做什么亏心事。”男人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温希恩把手机关了,腾出一只手用力去掰他牢牢勒在自己腰身上的手,那手宽厚粗糙,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烫伤自己,背后的胸膛坚硬又温柔,但是却让温希恩格外的害怕。
她近日来松弛的神经又猝然绷成欲裂的弓弦,心尖都在颤抖。
“松手!”
梁良置若罔闻,以绝对的力量优势将她困在自己怀里,又趁人不备的凑上去亲了亲她的侧脸。
“怎么还藏着掖着?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带着浓浓的侵略性。
温希恩的身子抖的越发的厉害,身上也开始紧张的冒冷汗,特别怕梁良发现了什么。
原本只是逗着温希恩玩的梁良见温希恩抖的厉害,就知道自己开玩笑开过了,无比懊悔,连忙低着哄。
“我在和恩恩闹着玩呢,别怕别怕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在他松懈之际,温希恩飞快的跑开,胸膛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着,脸上泛着浅浅的绯红,警惕的瞪着他,像只浑身竖满尖刺的刺猬,对所有认为危险的东西都充满了戒备。
梁良的目光黏在她凌乱领口处露出的细腻肌肤上,声音还是哄着的。
“恩恩乖啊,我只是想抱抱你,没有想干什么,过来给我抱抱。”
温希恩面无表情的从他脸上挪开了视线,似乎想转身离开卧室,目光扫到地上时忽然脸色微变。
梁良向来都对察言观色非常在行,更何况这人又是他的心头宝,在温希恩脸上不管再轻微的表情和动作,他都能迅速察觉到。
因此温希恩刚顿了顿,他就很快发现了地上散落的纸,便顺手拿了起来。
纸上只是简单的写了几个省外的名称,都是很有名的旅游景点,但是无一都要一个特点,那就是离这里特别的远,坐飞机都要坐好几个小时。
梁良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仿佛那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捏着纸角,神色不变,甚至连笑意都半分没退。
“恩恩是想要出去玩吗?”
温希恩盯着笑眯眯的他,沉默一会儿,才谨慎的点了点头。
梁良哦了一声,突然立起身,他原本是坐在床上,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再加上他笑的温柔殷勤,就更加的好接触。
当然这只是表面。
他生的高大,时刻都能给人一股骇人的压迫感,况且现在又是极度敏感的时刻,温希恩被惊的下意识攥住了卧室的门把手,紧紧的盯着他。
梁良却只是微微眯起眼,看着她流露出几分惶色的面孔,足足安静了一分钟才又笑了,慢慢道。
“这么紧张做什么,这几天恩恩的确挺累的,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带恩恩出去逛一逛,毕竟憋坏了也不太好。”
温希恩迟疑的看着他温柔善解人意的笑容,又偷偷扫了他手上的纸一眼,似乎斟酌了一番后,低低的说了一句,“我饿了。”
“好,我去给你做饭。”
男人离开了,温希恩松了一口气,心中却隐隐的不安。
在寂静的厨房里,缓缓流动的空气逐渐溢入一股压抑的暴烈之气,像是猝然凝结的万丈冰霜。
梁良死死盯着那张纸,眸色阴沉,脸色几近扭曲,形容可怖。
他攥紧掌心,脆弱的纸张如同被生生捏碎的骨头,发出不堪承受的咔咔响。
半晌后,他将皱成一团的纸展开,面无表情的撕成了彻底的碎片,扔到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