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住脚步,用商量的语气问道,“非夜,你就让我留下来和他谈一谈好不好?”
叶挽歌知道秦非夜是无法忍受的,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她觉得她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要这样浪费时间呢?
叶挽歌说完之后便定定的看着秦非夜,眼里带着一点点恳求和撒娇。
那种眼神让秦非夜完全没办法拒绝,他在心中叹息一声罢了,他总是没办法拒绝叶挽歌的。
秦非夜无奈的说道,“好吧,挽挽,但你要答应我,你必须和他保持距离,知道吗?”
叶挽歌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商量着留下来的事情。
这期间叶季阳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叶挽歌的身上,没有移开过,他贪婪的看着叶挽歌的侧面。
他想能再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吧。
秦非夜嘱咐叶挽歌,叶挽歌也答应下来之后,他才肯放心地离开,离开之前秦非夜狠狠的瞪了叶季阳一眼。
“叶季阳,你给我等着!”
叶季阳挑了挑眉,“随时恭候!”
秦非夜皱着眉头冷着脸转身离开。
终于天牢之内,只剩下叶季阳和叶挽歌两人,天牢的铁门并没有完全关上。
叶挽歌还能从缝隙之中看到秦非夜的身影,他就站在门外。
她无奈的笑了笑,这个男人啊……
叶挽歌收起心情认认真真的看着叶季阳,“叶季阳,如今就剩下你我了,你这般想见我,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
叶挽歌看着叶季阳眼底带着一丝丝冷意,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冷静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待叶季阳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叶季阳却直接忽略了叶挽歌的话,反而低声问道,“长姐,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你可会恨我?”
叶挽歌闻言,勾唇一笑,“叶季阳,不,你不是叶季阳,我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西夏人,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这样一个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过得好不好?你杀了阿七杀了太子,连累永宁侯府,又有什么资格问我恨不恨你们,你觉得呢??”
叶挽歌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还有你不要再叫我长姐,我不是你姐姐。”
叶季阳垂眸一笑,似乎未将叶挽歌充满恶意的话放在心上,他顿了顿说道。
“不叫你长姐那也好,你想知道我的身份,你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
叶挽歌没有说话,她今日来来的目的就是从叶季阳口中问出他的身份,还有关于西夏细作的情报,如今叶季阳自己肯说,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叶季阳看叶挽歌没有说话,便径直开口,“我生于西夏庸城,是平阳王的儿子,不过我只是一个庶出的儿子罢了,我母亲并不受宠,在平阳王府中丝毫没有地位,她在我5岁那年便已经去世了,而我在8岁便被送到了汴京城……”
叶季阳苦笑着,“这一生我与永宁侯以父子相称的时间,比我亲生父亲相处的时间还要多,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总觉得我是西夏人,并要为西夏人活,为西夏人死,为西夏付出一切,如你所见,我做很好……可惜我的父亲也抛弃我,我已经回不去西夏了,挽歌,你从我这里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有任何意义,西夏不会承认我这一个棋子,我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叶季阳说的有些暗淡,他苦笑一声自嘲的说道,“挽歌,我并不是在跟你卖惨,只不过这是我的真实经历罢了,你如果问我有没有后悔,我并不后悔,我并不后悔!人的一生就这样吧。”
他说着,眼底已经一点生的亮光都没有了。
叶挽歌听的皱着眉头,这叶季阳虽然说不是在卖场,但听起来还真的很惨,他那么小就被送到汴京来,其实骨子里能有多少分西夏的心呢?
可见那个平阳王洗脑功夫做得不错,这么多年来竟然都能这般控制他。
叶挽歌哥其实看的出来叶季阳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但这些事情的确是他所作啊。
叶挽歌良久才开口问道,“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既然不是叶季阳,我便不能一直叶季阳叶季阳的喊你吧。”
叶季阳的眸子亮了些,他微微笑着看着叶挽歌,“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莫之华,莫名的莫,之所以的之,华丽的华,你会记住我吗?是吧?”
叶季阳看着叶挽歌的眼神,带着一些期许。
叶挽歌很想打断叶季阳,让他不要再挽歌挽歌的喊自己了,可是如果不让他这么喊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称呼。
那便随他去,让他这么喊吧。
莫之华,平阳王儿子。
叶挽歌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些信息,继续问,“莫之华,那你应该知道,我更想知道的是,在汴京城中还有多少西夏密谈,你虽为庶出,但好歹也是平阳王的儿子,在这些细作之中,你的身份总归算是比较高的吧?你告诉我,西夏还安插了多少探子在汴京城中?朝中事否也有你们西夏的人?”
这些问题,都是叶挽歌十分想要知道的。
叶季阳无奈的看着叶挽歌挽歌,“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这件事情我是会带进地狱里,虽然我父亲抛弃了我,但我却不能抛弃西夏,此生我已经为西夏付出了这么多,我不能在临死之前出卖他们,我也不会出卖他们的,所以叶挽歌你不要多费口舌了,你也不必再问我,今日你便当做是我任性,为了想见你而说的借口吧。”
“叶季阳,你有必要为西夏牺牲到这样的地步吗?西夏已经抛弃了你,你却还要想着西夏,你若是能将整个汴京城中西夏的细作情报说与我听,我们将这些细作连根拔起,我必能保你不死!叶季阳,你信我一次,将情报说给我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