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和秦非夜两人率先下了楼,在一楼的包厢刚坐下呢,秦景司就屁颠颠的跑来了。
“挽歌挽歌,我听闻那孙子的老爹来找你们算账了?”
秦景司一脸兴奋,十分八卦的凑到了叶挽歌的面前。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叶挽歌笑道,“你来得正好,欺负人儿子的事情你也有份,你待会可要挡一挡人老爹的怒火啊,来,坐下。”
叶挽歌笑眯眯的将秦景司拉到身边坐下,这种事情,多一个人也是好的。
秦景司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他立刻在叶挽歌的身边坐了下来,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秦非夜一眼,生怕自己亲爱的皇叔又会觉得自己碍眼,所幸,这一回秦非夜并没有给脸色他看,于是他便十分淡定的往叶挽歌身边凑了凑。
“我听闻定北侯之子及其护短,又十分不讲道理……不过见了我们,晾他也不敢撒野。”
叶挽歌听到门外有些动静,笑了笑,看向门口,“人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带路的仍是方才在秦景枫那里回话的侍卫,但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三个中年人,两男一女。
走在前方的两个穿着打扮都不凡,男的一身锦衣华服,微微发胖,眼睛很小,留着八字胡,四十多岁上下,瞧这模样,此人大概就是陈天宝的父亲,陈宣统。
站在这男人身边的是一个贵妇打扮模样的中年女子,亦是四十岁上下,但是穿着一身橙红色华袍,头上珠翠满满,看着便富贵十足,眉宇间也有几分和陈天宝相似,但她的颧骨颇高,看起来便十分不好相与,大抵十分泼辣,那么这位,便是陈天宝的母亲了?
叶挽歌还以为就陈天宝一个人来,没想到是夫妻两一起上阵。
至于后面的第三人……
那人国字脸大浓眉,四十余岁的模样,身材高大壮硕,一身腱子肉简直要溢出来了,穿着倒似护卫,看来大抵是陈家的护卫,比较牛逼的那种。
陈宣统全程都是黑着脸,他身边的夫人也是脸色极为难看,一进屋便盯着叶挽歌三人。
“就是这三人伤的我儿?”陈宣统眯着眼睛盯着叶挽歌三人,仿佛已经在思考他们三人的死法。
陈宣统身边的夫人也是一脸气势汹汹,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般的盯着叶挽歌,仿佛知道她就是个伤她儿子的罪魁祸首。
连带着陈宣统身边的护卫,也一脸杀气凛然的盯着叶挽歌三人。
叶挽歌十分有意思的笑了笑,这陈宣统应该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吧?才敢如此嚣张。
有意思。
这护卫是奉太子之命……故意不说的吧。
“你出去吧。”叶挽歌站起身来,挥了挥手让那侍卫出去,那侍卫如蒙大赦,立刻溜之大吉。
陈宣统三人眼光火辣辣的盯着叶挽歌,“就是你害得我儿如此?与形容果然不差!你好大的胆子!”
叶挽歌面对陈宣统的怒气仍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她挑了挑眉,说道,“你们就是陈天宝的父母是吧?”
陈夫人睚眦欲裂的瞪着叶挽歌,她一想到陈天宝如今的模样,眼眶都红了,她在来的路上便已经哭了数回,现在在看到这个伤她儿子之人,如何还能淡定?
这几人身份尊贵又如何?
左不过是汴京城的权贵罢了,他们陈家没在怕的!
今日不知道太子殿下出了何时会封锁这里,这便是苍天有眼,叫这几人无处可逃。
陈夫人恶狠狠的瞪着叶挽歌,若不是顾忌太子还在这芳菲茶楼中,她已经上前去将叶挽歌撕碎了,“你这贱人还敢提我宝儿的名字!呸!你这个歹毒的贱人,竟然,竟然将我宝儿伤到此等地步!你,你!我要杀了你!”
气势磅礴的怒骂在秦景司憋不住的一声笑里破功了,“噗嗤。”
秦景司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宣统狠狠皱眉,瞪了秦景司一眼,“你这小子竟然还敢笑?你等都有份伤我儿!今日,我便要你们血债血偿!”
“不好意思,就是因为你们家宝贝公子的小名……没事没事,继续说继续说。”秦景司是听到宝儿二字才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毕竟太后和永宁侯也时常是宝儿宝儿的喊着叶挽歌。
是不是在每一个父母眼里,他们的孩子都是心肝宝贝?所以连着这小名,都是一样的。
陈宣统看着眼前三人,女的一脸淡定,年轻男的嬉皮笑脸,年长一些的那个一脸漠然,竟然一点都不着急?
这样的态度!
着实惹恼了陈宣统。
他以为,这三人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定然会瑟瑟发抖,见了面便会好话受尽,就算不求饶,至少也该知道自己做错了!
可是眼前这三人,竟然如此态度!
气死他了!
陈宣统猛地上前一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盖碗都震动起来,他一双细细的眼睛瞪圆了,怒吼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汴京城的人便这样了不起?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在我等面前还敢如此猖狂!简直嚣张!”
陈夫人也怒骂着,“你们莫要自持身份贵重!再贵重能有我宝儿贵重?我宝儿乃定北侯一脉单传的嫡孙!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伤他……你们竟敢叫定北侯绝了血脉,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秦非夜听着这声声的咒骂,已然是坐不住了,他皱了皱眉,眼神像是淬了寒冰般剐过陈宣统夫妇二人,薄唇轻启,“太吵了。”
他的声音分明不大,却是震慑力十足,饶是陈宣统这般高高在上的人,也是后背一凉,随后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喘着粗气死死的瞪着秦非夜,“你这小子是什么人?报上身份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身份到底如何尊贵,是否对得起你们的嚣张跋扈!”
在陈宣统看来,眼前这三人也不过是汴京城中的权贵,或许是和太子有几分交情,但也绝对高贵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