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夏铭虞电话的时候,阮安蓝正抱着团子在后花园里赏花。
电话里,夏铭虞过于急促紧张的语气令阮安蓝感到十分不安,于是将孩子交给两个佣人,立刻往楼上书房直去。
“你现在打开电脑看我发给你的邮件,我知道你这样看肯定看不懂,但你看最后一行字就差不多明白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而言之,我和我同事们研究了许久都没能研究出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让高燃把百草生叫回来了,有他在想必会好很多。”
“你也先不要紧张害怕,这种毒性不是很强,我想应该就是去年那次雨夜,老顾一晚上没回来那次…………他腰上的伤口,应该就是病毒的来源,只是很可惜现在万枝不在了,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们也不清楚。”
阮安蓝手指颤抖地几乎抓不住鼠标,呼吸急促的无法平息下来,还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能勉强自己i睁开眼睛,一字一句的去看屏幕上的字体。
正如夏铭虞所说,她看不懂。
但是看不懂不代表一无所知,那几个陌生的单词拼凑在一起,表示着什么意思,阮安蓝还是能明白过来的。
“也就是说……这种毒,目前你们也没有办法是么?”
夏铭虞深吸一口气,似乎能够感受到电话那边女人深深的绝望。
即便不忍心,可他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不得不遵从现实,不能隐瞒病情。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
顾霆渊想过他腰腹上的伤口可能不简单,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者说是避免自己想的太多,而不去考虑那些复杂的问题。
伤口处被万枝用抹了毒药的利器刺穿,现在毒性已经深入骨髓,蔓延到四肢百骸。
百草生检查过一番之后,眉头紧皱,从未有过的严肃出现在他的脸上。
阮安蓝心中最后一根弦也彻底地崩塌了。
她的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立刻就奔涌了出来,看到她这副模样,顾霆渊心疼的不得了,将人抱在怀里好生安抚了一番。
阮安蓝却摇摇头,哽咽着告诉他,“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够多关心你一点,那天能够再细心一点我就发现了,就不会留到现在才……都是我的错。”
顾霆渊无奈极了。
比起被毒药侵蚀的伤害和即将要面临的生命危急,他更在乎和更担心的却是阮安蓝。
即便在一起这么久,孩子也都这么大了,可她却一直都像是一个孩子似的,带着致命的稚嫩纯真。
许多时候看着她那双干净纯澈的眼睛,他总会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于是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紧了阮安蓝,无奈却又十分心疼的安抚她:“我没事,他们都在这儿呢,一定有办法的,别哭了,嗯?”
阮安蓝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梨花带雨,鼻头泛红,泪涟涟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惹人心疼。
“都怪我胡说八道,如果不是我那天说那种话,你就不会发誓,现在真的要五脏六腑腐蚀而死了……”
“傻丫头,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养的这些人都白养了?”
阮安蓝却怎么都听不进去顾霆渊的安慰。
冥冥之中,她就是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