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阮安蓝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阮阮,哪里不舒服,嗯?”
阮安蓝摇摇头:“上次我问你的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陆执闻言唇角崩成了一条直线,浅色的瞳孔折射出隐忍的冷光。
似乎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阮安蓝越发的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她一直都想不起来的那个雨夜,很可能发生过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而看陆执的反应,或许并不仅仅是跟他有关,否则的话,他没必要一直隐藏。
想到这一点,阮安蓝越发的确信心中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紧抓着顾霆渊的手撑着自己坐直了身体,声线虚弱无比的开口。
“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原因,但是陆执,我已经想起了一些片段,想起那晚的事也是迟早的事而已。”
“你现在这样,是因为想不起那晚的事?”陆执问道。
阮安蓝点了下头,“每次一想到关键的部分就会这样,就连百草生的药似乎都收效甚微。”
百草生说这个已经不再是药物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本身对那晚的事请产生了本能性的抵抗。
记忆已经都找了回来,但是因为那晚的事对阮安蓝来说是触及到伤痛的回忆,所以她的身体为了保护自己本能的抵触想起那晚的事。
类似于创伤后应激反应这种症状。
陆执深思几秒,像是经历怎样一番激烈的挣扎,就连额角上的青筋都凸起了几分。
顾霆渊冷眼旁观这一切,注意力始终都在阮安蓝的身上,看到她眸中的情绪,有些心疼的捏了捏她的小手。
随即看向还在犹豫不决的陆执,颦眉道:“我不知道你还在纠结什么,她迟早都会想起那些事,你说与不说都是早与晚的区别罢了,你早说,她少受罪,你晚一点说,我也有办法通过其他的渠道查出来。”
陆执眯缝起眼睛,阴柔的脸蛋上显露出几分阴沉低冷的情绪来。
下一秒,他却忽然在阮安蓝面前蹲了下来。
阮安蓝掀起眼皮,笔直的撞进了陆执的眼底深处。
陆执的眼睛相比较顾霆渊而言,反而更加的冷淡,并非是传统的桃花眼,薄薄的眼皮和狭长的眼裂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种清冷疏离的气质。
他的精致和脆弱感也都来源于这一双眼睛,冷冷看向旁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漠然无情的感觉。
只有在看着阮安蓝的时候,才会露出丝丝缕缕的情意,这种无法掩藏的深情于喜爱是无法收敛的。
“阮阮,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陆执垂眸,语气也低沉了下来。
那晚的事,是他无数个夜里的噩梦,也是她不能忆起的黑暗。
所以即便是被她遗忘被她抛却在过去里了,他也无所谓。
只要她开心。
哪怕被她忘的干干净净,也没关系。
陆执眼角眉梢的气场低迷阮安蓝何尝没有看清?
他们的过去,那些或美好或伤感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阮安蓝全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