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安琪毫无胃口,甚至心情都差到了极点,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阮安琪抬手就直接将盛着汤的瓷碗打翻在地,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
白色的瓷片像是花一般的四散在地,淡黄色的汤汁顺着地板缓缓蜿蜒蛇行。
周婷兰有些手足无措地在原地站了会儿,反应过来后,立刻招呼护工将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
周婷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眼泪瞬间在眼眶里积聚成河。
周婷兰哭着道:“你这才刚流产完,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你不能这样总是不吃不喝的,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啊!”
阮安琪闻言,面无表情的嗤笑一声,眼神中写着生无可恋的落魄,“那又如何,反正也没有人在意,就算死了,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从阮安琪出生到现在,周婷兰从来都没有对阮安琪说过半句的重话。
她对这个女儿心存愧疚,所以自始至终将她捧在手掌心上,当公主一般对待。
然而此时此刻,听到阮安琪说出这样自暴自弃,甚至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的话,周婷兰的怒气值却瞬间拉到了极点。
周婷兰红着眼眶,怒不可遏的瞪着阮安琪,见阮安琪一脸不以为意,抬起手就朝着阮安琪白皙的脸挥了过去。
只听病房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阮安琪是不可置信,甚至是惊愕。
然而周婷兰却是怒其不争。
周婷兰抬起手,指着阮安琪的方向,声嘶力竭的指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你以为你把自己糟蹋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会引得沈致诚心疼你一下吗?不会!”
阮安琪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在阮安琪二十多年的印象当中,周婷兰从来都是细声细语的同她说话,连跟她大声说句话都没有过,更别说这是直接动手。开口就骂她了。
周婷兰说:“现在沈家那一家子人是什么态度,你还看不明白吗?既然人家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了,你又何必拉着脸去求他呢?我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有骨气了?妈妈把你当成公主养大,可你呢?你去自己送上门去,让别人轻贱!”
听完周婷兰的话,阮安琪像是没有反应的提线木偶一般,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冷笑。
随即阮安琪往后仰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生气,如果不是因为她还在呼吸着,旁人怕是甚至都要以为她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只阮安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对她说这样重的话,阮安琪当然知道周婷兰都是为了她好,她什么都明白。
可是人心若是能够自己完全自主的控制,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伤痛了。
阮安琪泪眼婆娑:“妈,你不用逼我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绝不会跟致诚哥哥分手的。”
最近因为这事两家没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