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一提起“监察使”这三个字,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吵嚷之声不绝于耳。
“听说监察使要来给咱们监考,是不是真的啊?”
“那是当然,听说了吗,监察使可是一个人把邪佛给端了。”
“端掉邪佛?这可真的太厉害了,我还从来没见过监察使,好紧张。”
“监察使可年轻了,据说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啥?二十多岁做到这个职位,这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
听着周围的讨论,张长道难受至极。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捧到最高的位置之后,突然就被人打落下来,失落感前所未有的大。
张长道握紧拳头,大声道:“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
周围安静下来,眼睛纷纷看向张长道,眼神中带着挪瑜之色。
有心之人自然是说给张长道听的,而无心之人就当看个笑话。
张长道沉声道:“他方牧能够起来,无外乎是因为他那层关系,要说的话,我要是司长之徒,我会更加厉害,我才十七岁,比他年轻多了,你们为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因为众人的心思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周围一阵吵闹,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原本拥挤的人群莫名其妙的被撕开一条口子。
张长道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那群人的中心。
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缓缓走来,在年轻人的肩膀上,蹲着一只白色的猫。
年轻人身后,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这人背后还跟着一面镜子。
镜子长着手脚,以极其嚣张的态度走路,走得四仰八叉的。
在镜子里,正有一只猫在里面舔着爪子。
这样一支怪异的队伍,让在场的玄士们纷纷退让。
原因无他,因为这个年轻人是方牧,那个监天司监察使。
光是监察使这三个字,就让众人退避三舍。
张长道垂下的手握紧拳头,正在轻微的颤抖着。
人比人气死人,尤其是和优秀的人对此。
不过张长道还是没有很愤怒,所谓后浪推前浪,他还年轻,等他超越了方牧之后,那才是真正的光鲜亮丽。
“我要超越你!”张长道控制不住,指着方牧,大声喊了出来,语气中充斥着令人羞耻的意味:“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目标,我总有一天会超越你现在的所有。”
围观的玄士们安静下来,就连方牧也停了下来。
“超越我?这人我认识吗?”
方牧心头泛起疑惑,他才刚到这里。
现在什么都还没做,怎么就来了一个这么古怪的人。
张长道此时还停留在年轻人的脑补和热血中,闻言点头道:“没错,我要证明,我也是会成为像你一样的天骄!”
周围的玄士哄堂大笑,全都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张长道,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方牧:“……”
他明白了,这厮应该就是那种中二病加热血上头的人。
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开始脑补了。
不过正好,省了方牧不少事,他还正愁着怎么立立威,这不,这就是个好机会。
“很好!”方牧的脸上露出笑容:“你的志向不错,也很有眼光。”
这句话出口后,周围的玄士用讶异的眼神看着方牧,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按理说这也能算挑衅吧,虽然看着很中二,但至少算是半个挑衅。
可是方牧这个态度很不对劲,根本就看不出生气,所以让一众玄士很不理解。
周围的玄士开始低语起来,当他们低语时汇聚在一起,声音就大了起来。
方牧抬起双手,朝下面压了压道:“先不要吵,年轻人有火气是正常的,有目标更好,再说了,我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能够成为你们的目标,也是你们的荣幸。”
众人:“……”
这是在变相的夸奖自己吗?为什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什么叫我们的荣幸?
不过这里面的玄士里面,不乏有些聪明人。
有几个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方牧继续道:“你们既然用我来作为目标,那怎么能没有一个对目标的了解程度呢?”
众玄士对视一眼,纷纷不明所以。
这话里有话他们都听出来了,可是究竟是什么目的,他们都还不知道。
方牧来回走了两步,等到所有眼睛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吊足了胃口时,这才摆手道:“来,打我,你们一起上吧。”
众玄士:“???”
这是干啥,为什么一来就打打杀杀的?
方牧将手背在身后,眼中有戏谑的神色。
所谓的立威,那就一起揍了吧。
没有什么比打一顿更能解决问题了,如果还有问题,那就打两顿,两顿还不够,那就继续打,打到解决问题的程度。
玄士们没有做声,纷纷开始后退,露出紧张的神色。
这里面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方牧无语道:“来啊,我是你们的目标,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和目标的距离有多远,这很合情合理吧?”
一个玄士走了出来,吞吞吐吐的道:“我没有把你当做目标,这就不用了吧。”
“不,你有。”方牧严肃的道:“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玄士愤怒的道:“你这是强行的做法。”
“强扭的瓜不甜。”方牧笑道:“但是它香啊!”
玄士:“……”
无论方牧怎么说,他们就是不同意,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动手。
方牧皱眉道:“你们这群废物,歪瓜裂枣的东西,就凭你们还想进监天司?垃圾、废物、没用的东西!”
不和他打,那就口嗨。
如果真的口嗨他们都不打,方牧也觉得没必要树立什么威信了,连打都不敢打,哪还有什么必要树立威信。
听到方牧的骂声,尤其是一些骂声中还特别的难堪,玄士们纷纷皱起眉头。
其中有一部分玄士甚至露出了怒火,因为这是在侮辱他们。
他们是来参加考试的,可是不是来当牛做马的,也不是什么仆人。
他们又没有犯错,凭什么用无端端的理由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