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汪绮馥?
这是多么可笑的说法。
汪绮馥是什么身份?
还需要你的保护吗?
但是,想到对方在被绑架的情况下自杀,还在明知敌我实力悬殊,明知对方一掌就可以把自己打败的情况下,许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这不正是许可想要保护汪绮馥的决心体现吗?
汪绮雅的眼中露出了几分向往。
女人都是感性的。
谁不希望自己的那个他……
是勇敢而无畏的?!
是为自己奋不顾身的?!
许可正是如此。
但下一刻,汪绮雅就强行驱逐自己的感性,恢复理智。
她质疑道:“但这并不是他能保护你的表现吧?这是鲁莽啊!”
“那你跟他在一起的以后,他都这么鲁莽的话,你每一天不都要活在心惊胆跳中吗?”
“这种婚姻生活,怎么可能会幸福?”
汪绮馥认真地望着汪绮雅的眼睛,“是吧,这就是鲁莽。”
“所以我等会儿要跟他算账。”
汪绮雅:“……”
失算了。
姐姐早就想好了。
汪绮雅无语片刻。
她努力地理清逻辑,找到可以利用的关键点。
她绝对要劝说汪绮馥放弃。
“不对不对!”
汪绮雅话锋一转,“姐姐,你别说什么避风港这些文艺的词汇来扰乱我的视线。”
“第一点,他自杀了?他怎么自杀的还要打个问号。”
“第二点,他说得很勇敢,很无畏,但现在死的人是黄家的人,不是他。”
“这不证明了其实掌控大局的人就是他吗?”
“所以,他一开始就有必胜的把握,只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心,才说得好像视死如归,慷慨激昂。”
“但其实是他骗了你!”
“这种骗子,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
语落。
汪绮馥却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她浑身发毛,“怎么了?”
汪绮馥,“汪绮雅,你是在国外读书吗?”
“是啊!”
汪绮雅一愣。
“那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说什么吧。”
汪绮馥摇摇头,转身走入病房。
闻言。
汪绮雅睁大了眼睛。
啥意思?!
姐姐是说她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汪绮雅在原地呆愣半天。
这时,汪五看不过去了,“二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他虽然不想听到两姐妹的对话,但二小姐的声音有点太大了。
他啥都听到了。
“五叔,我姐姐叫我想想我到底想说什么。”汪绮雅苦恼,“我说得有什么问题吗?”
汪五说道:“可能是二小姐一开始想反对大小姐和许先生在一起是因为许先生会成为大小姐的负累,大小姐会给许先生带来灾难。”
“这样一来,许先生必然无法自保,也会拖累大小姐。”
“但二小姐说最近这两件事情其实都是许先生在掌控大局。”
“这不就证明许先生根本不可能成为大小姐的负累了吗?”
语落。
汪绮雅瞪大眼睛,一脸惊愕。
自己居然被姐姐说的,最后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汪五忍不住失笑,“二小姐,虽然大小姐不太能被他人影响,但您这番话可能会更加坚定大小姐的信心。”
汪绮雅:“……”
五叔。
你扎心了。
……
汪绮馥走入病房,看着床上正在闭目的许可,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妹妹所说的“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话语,是汪绮馥在心里早就有过的念头。
在许可被绑架的那一晚,她早已心如刀绞。
她那时便愧疚,便后悔。
倘若不是自己太过自私,许可身为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到生命岌岌可危的危险境地。
更不可能为了让自己不要委曲求全,悍然自杀。
但这并不会是汪绮馥决定与许可分手的理由。
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不要再后悔了。
那一晚,她下定决心保护许可。
但也是那一晚,许可醒来之后,跟她说的那一句“我想保护你”,让汪绮馥心头一软。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在耳边跟她说要保护她了。
汪绮馥一笑。
望着床上的许可。
这是她的避风港。
这时。
许可睁开眼睛,“你进来了?”
“你怎么样?”
汪绮馥见状,走到病床前。
“还好,感觉现在恢复了很多。”
许可老实回答。
他的恢复能力,在他意识苏醒之后,会加快许多。
“腹腔内出血,肋骨断裂,颈部被毒针击中,严重损伤……”
“你跟我说你刚苏醒不到十分钟,恢复了很多……”
“你还想骗我?”
汪绮馥说道。
许可无奈,“我没骗你,可能你不知道,我这种武者的恢复能力确实不错。”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很厉害,我理解不了你咯?”
汪绮馥一挑眉。
许可闻言,瞬间魂飞魄散,“没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祸从口出。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真没什么意思。”
许可欲哭无泪。
汪绮馥一笑,“怎么样?好玩吗?”
“什么?”
许可错愕。
“我刚刚来的时候,听到有一对年轻情侣在说什么求生欲测试,觉得很好玩。”汪绮馥淡淡地说道。
许可咽了一口唾沫,“你没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汪绮馥坐在许可的床边,安静地望着他。
一股香味传入许可的鼻间。
许可望着汪绮馥,“没,你不需要生气。”
他松了一口气。
要是汪绮馥生气了……
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哄。
“行。”
汪绮馥将海鲜粥拿过来,瞥见许可的脸色,一笑,“怎么,很担心姐姐生气吗?”
“没没没,我就是觉得跟你待在一起很放松而已。”
许可摇头。
汪绮馥舀出一口粥,“喝吧。”
她吹了吹,递到许可的嘴边。
许可一愣,“我自己来就行了吧。”
“我生气了。”
汪绮馥眉眼没抬,淡淡地说道。
许可乖乖张开嘴巴。
粥落。
许可安静地吞下,看着汪绮馥。
眉眼精致,肤若凝脂。
倾国又倾城。
这真是自己的老婆吗?
“在想什么?”
汪绮馥又舀出一勺,见许可愣神,问道。
“没有。”
许可如梦初醒。
“没有?看我看得那么入神?”
汪绮馥的美眸盯着许可。
“我只是在想……”
许可吞下口中的米粒,鬼使神差般,“你真是我老婆吗?”
他想看看汪绮馥的反应。
汪绮馥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伤好了吗?那我们来算账吧。”
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