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占了大量的位置。
凌谦往车窗外观察,许多人的座驾上鲜明炫耀地闪烁着各自的家族标志。
「王室最近对军部频频伸出橄榄枝。」凌谦故意喃喃有声。
凌涵听在耳里,唇边勾起一抹微笑。
等待了十几分钟后,总算轮到他们的车进入检查口,三人分别出示了自己的邀请函,顺利进入。
三人实在是太显眼了,要想不引人注意,实在是不可能。
三大将军家族的新一代子弟。
一个是军部目前最年轻的少将,另一个,则是手腕高超,花花公子之名早就传诸联邦的美男,而被他们左右陪伴着,缓缓步入宴会厅的,正是近期引起高度关注,人气高涨的新一代舰长。
凌家兄弟的露面,引发了一阵注目礼般的安静,宾客们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投向他们,片刻后,才重新和身边的人继续话题,或者窃窃私语。
凌涵和凌谦早就习惯了被人盯着看的场面,落落大方地把凌卫带到靠近古典大圆柱的帷幕的地方。
选择这个地方,是有深意的。
宴会开始之前,他们必须遵循礼仪待在宴会厅里,这个角落起码可以避免不识趣的人过来打搅。
「韩特?菲勒今晚心情不错。」凌涵朝远处扫一眼,发现周旋在人群中,气质高贵如鹤立鸡群的皇太子。
「嗯,最近女王母子的关系大为好转,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再不成器女王陛下也只能接受了。」
凌谦不以为然的语气,让凌卫忍不住低声提醒他,「凌谦,这可是在王宫里。」
「知道了,哥哥。」因为刚才房车上的事,凌谦作出一副相当乖巧听话的样子。
他对凌卫露出英俊的笑容,目光越过凌卫的肩膀投在别处时,脸却忽然沉了下来。
「真麻烦。」凌谦低咒一句。
「怎么了?」
「我现在都开始讨厌哥哥在联邦的人气了。」
凌卫转过头,立即明白了凌谦的话。
衣香鬓影正向他们接近,为首是一位穿着宝蓝色鱼尾裙的漂亮女孩,脸上洋溢着家世优越的女孩子特有的优雅的骄傲。
凌卫认出了她,克丽丝,洛森将军的娇女。d_a
想起第一次参加王宫宴会时曾经被人误会争风吃醋的事,凌卫就隐隐头疼。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凌卫吗?」美少女军团抵达的瞬间,各种昂贵的香气立即把三兄弟给包围了。
轻纱、蕾丝、时兴的新款披肩,还有挂在头发、耳垂、项颈、胸前、肩上的各种宝石,在灵巧晃动下发出动人的光芒。
「凌卫大英雄,你不会已经忘了我吧?见到女士连个招呼都不打,可是非常失礼的哦。」克丽丝亭亭玉立地停在凌卫面前。
凌卫楞了一下,「你好,克丽丝小姐。」
一向不怎么和女孩子打交道,又是从战场归来不久的舰长,很难适应这般活色生香。
被一群女人包围的感觉,和被敌舰包围差不多。
「真的是本人哦!」
「你好,我叫玛丽琳。」从克丽丝身边急匆匆钻出来一个圆脸女孩。
「妳好。」凌卫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得到偶像的回应,女孩立即兴奋起来,两手紧张地交叉在胸前,「上一次我生病了,竟然错过了见到活生生的凌卫的机会。听说她们都摸到了你的手,是吗?是吗?」
「当然,玛丽琳,我们没有骗你啦。」
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对她炫耀。
「凌卫很大方地让我们摸他的手。」
「哦!年轻的军人的手真是太温暖了,我看见资料库上你驾驶微型战机的照片了,实在太帅了,在莱科米克那场精彩的大战里,就是这双手握着驾驶杆的吧?」
「我也可以摸一下吗?一下就好!」
「小姐们,我哥哥的职位是舰长,不是战斗员。」凌谦受不了地往前一步,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护壁,以免这群花痴更接近哥哥,「再说,莱科米克大战中,驾驶微型战机的人是在下我,而不是你们的大英雄凌卫,别搞错了。」
臭屁地说完,他用纨绔子弟特有的忧郁夸张地眼神,看着克丽丝,叹了一口气,「亲爱的克丽丝,你把对我一颗芳心挪到别人身上去了吗?自从你出现,我发现你还没有认真地看过我一眼,真让人伤心。」
克丽丝微笑着说,「不要在我面前装这种悲伤的样子了,听说你最近立了大功,意气风发呀,当了少校了对吗?恭喜。」
「看在我为联邦立功的份上,你什么时候代军部慰劳我一下吧。」凌谦油嘴滑舌地说着,把凌卫往帷幕的方向推。
这个动作,没有逃过眼尖的少女们。
引发一阵娇声抗议。
「凌谦,不许把我们的偶像藏起来。」
「讨厌,人家要和凌卫说话,好不容易才见到呀。」
「你们要调戏我哥哥吗?」凌谦吊儿郎当地挡在前面。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是女孩子,怎么会调戏男人?」
凌谦充当挡箭牌的时候,凌涵已经把凌卫拉到自己身边,把他夹在自己和帷幕之间。
几个女孩想从凌谦身后绕过去和凌卫攀谈,但是,看见凌涵冷冷的眼神,还有他那套少将级别的威严军装,立即打消了念头。
「我们是慰问啦。」
「资料库上最新消息,说他生病了。还有,在大会上晕倒的事是真的吗?指挥军舰真的这么累呀?」
凌卫还未知道,拜幕后那只优雅的手所赐,他英勇作战的事迹已经被巧妙地传递上全联邦人民都可以查看的资料库,连他晕倒在军部大会上的事,也被绘声绘色地转述为联邦战事过度操劳而生病。
「指挥军舰可是很辛苦的差事,所以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下令,要我们务必照顾好哥哥。唉,要当孝顺的儿子真不容易呢。不过,各位美丽的小姐,要找人解闷的话,不妨考虑一下在下。」
「哼,你的日程早就排得满满的吧?现在又甜言蜜语到哄骗我们的芳心。」
「还是你哥哥看起来比较可信。」
宴会开始的乐声响起,结束了这场嬉皮笑脸的纠缠。
知道女王即将出现,女孩子们不甘心地各自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静候。
凌谦走回来,拍拍凌涵的肩膀,感慨地说,「真想在这里强吻哥哥,让这群女人知道哥哥早就有主了。」
「别说废话了,准备行礼吧。」
和上一次的宴会一样,女王陛下并没有出现太久,只接受了众人无比恭敬而鸦雀无声地行礼。
当她和侍从们神秘地离开后,欢快的音乐在宴会厅里响起来。
艾尔?洛森穿着崭新的少将军服,颀长身影藏在水晶灯照射不到的阴影里,无声盯着不远处。
「百感交集,对吗?」
听见身后的声音,艾尔转过头。
一个英俊的金发男人笑着站在那,手里端着两杯酒。
「你是艾尔?洛森少将吧?久仰大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佩堂?修罗。」佩堂把手里的酒递了一杯给他。
「我知道,修罗将军的独生子。」
「你认识我?」
「如此重要的人物,我至少会看看资料和照片。」艾尔打量他身上黑色的军官服,「你已经从征世军校毕业了吗?」
「昨天才拿到毕业证书,提前考试通过了。给你的资料还没有更新这一条吧?我现在已经进入军部了,目前是一名少尉。」
「那么,修罗少尉。」艾尔问,「有何事可以为你效劳呢?为我端这杯酒,应该不是平白无故的吧?」
「呵呵,少将,你待在战场上,可比待在王宫里合适。」
「我只是不想浪费你宝贵的时间,直入正题而已。看起来,修罗少尉,这也符合你的个性。」
「请叫我佩堂。」
「好吧,佩堂。」艾尔问,「有何贵干?」
佩堂端着酒杯轻轻晃动,琥珀色酒液沿着水晶边缘转出悠扬的弧度,「修罗和洛森现在是盟友了。如果不是我父亲点头,洛森将军也无法解冻你,并且把你重新带入军部吧?你要承认这一点。嗯,别意外,二十年前的事情,我父亲已经和我统统说了。」
「如果你知道二十年前的事,那么,」艾尔别有深意地说,「你应该很清楚,我对三大将军家族的人都存在一定的威胁。至少,将军们认为我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你还是不要太接近我比较安全。」
「少将,你还真是开诚布公啊。不过,我这个人最喜欢冒险。」
「你还没有说到正题。」
「好吧,那么我们就说正题。」佩堂潇洒地耸了耸肩,「艾尔?洛森少将,只是好奇地打听一下,你对那边那位令人血脉贲张的舰长大人,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艾尔把未沾过唇的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量着佩堂。
居心叵测的问题,他没必要回答。
「听说你想利用他恢复卫霆的记忆,不过不容易吧,孪生子把他看得紧紧的,就像母狼护着自己的小崽子一样。白天用弟弟的名义寸步不离,至于晚上,那就是你想象不到的刺激了。」佩堂啧啧两声,压低声音说,「王宫里的人告诉我,凌卫的脖子上还带着新鲜的痕迹呢,不知道该称为吻痕还是咬痕,总之,凌谦和凌涵在床上都非常粗暴,那是肯定的。」
艾尔的心脏,像被烧红的铁棍狠狠戳了一下。
在敌友未分的状况下,他保持平静的表情,「你是存心兜圈子吗?如果你是一位美女的话,佩堂,我会以为你是故意向我调情的。」
「嗯,我如果有那个兴致的话,也不会挑你当对象,艾尔。」佩堂把称呼从军衔直接跳到了名字。
朝艾尔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佩堂走前了一步,低声说,「把记忆档案灌入复制人的脑袋,让旧情人重生的念头确实不错,不过,你知道把错乱档案输入活人脑子的后果吗?」
艾尔眯起眼睛,「你在暗示令尊大人给的记忆档案有问题?」
「当然,让洛森家族得到一个新的卫霆,对修罗家族可没什么好处。顺便提一句,你的弟弟,现任洛森将军也参与其中。很明显,他对卫霆复活的事并没有你那么热心。只要可以使你成为他绝佳的继承人,再摆平凌卫,他就心满意足了。」
一切都合乎逻辑。d_a
其实,就算没有佩堂提醒,艾尔也会对记忆档案再亲自检查一次,确定对大脑无副作用才动手。
只不过现在,他对自己背后的小动作更确认无误了。
「多谢提醒。」艾尔对佩堂笑了笑。
「不客气。」
「可是,告诉我这个秘密,不就破坏了令尊大人的大计了吗?」
「没办法,我也不想出卖自己的父亲。不过,如果可以争取到一个不错的盟友,」佩堂慵懒地叹了一口气,「我想还是值得的。」
「盟友?」
「嗯,交换秘密的盟友。」
「聪明的方式,佩堂。看来你看过我的资料,了解我的为人,受了你一个人情,我是不会不还的。你想用这个交换我这边的什么秘密呢?」艾尔一边问着,一边不经意地扫一眼远处。
立即目眦欲裂。
站在艾尔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飘动的帷幕深处,若隐若现的人体轮廓,那个样子,分明是孪生子中的一个,正把他无法不关注的那个人牢牢按在柱子上,正在……
是强吻吗?
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
令人发指!
想起佩堂说的,凌卫脖子上带着新鲜的痕迹,虽然知道那只是卫霆的复制人,艾尔仍然泛起情人被敌人桎梏蹂躏的屈辱和痛恨。
「你不打算过去制止吗?他们可是故意做给你看的。」佩堂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虽然在阴影处,又有帷幕的遮挡,不过他还是轻易猜到那边正在做什么好事。
「没这个必要。」艾尔呼吸有些沉重地回答,目光寒冷。
时机来到的那一天,我会让他们永远、永远,没有机会再触碰他身上任何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