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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等了这么一会儿，杨思思便接通了电话，我只是“喂”了一声，她便听出了我的声音，并急切地向我问道：“你们是不是找到曹小北了？”
我的声音很低沉：“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们在无人区的深处发现了曹小北的自行车，但是他人不在，我们把方圆十公里都已经找了一个遍，也没有再找到和他有关的一点线索……我们几个人根据现场发现的情况做了推断，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在无人区遇到了盗猎分子，被盗猎分子给挟持了，可是有一点也不成立……盗猎分子挟持他一定是为了钱，但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和你们联系呢？……所以现在的情况没有人能说得准，我们也没有能力再继续找下去了，因为无人区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我们不敢在里面耽误太久……”稍稍停了停，我又说道：“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们把曹小北的东西给你带回去。”
“你们是打算放弃了吗？”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已经没有可能再找到曹小北！”
杨思思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才开口对我说道：“他的东西都有什么？”
“一张身份证，一只鞋，还有两个包裹……包裹里只有一些日常用的物资，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翻着包裹的可可又对我说道：“我在包裹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杨思思的照片，骑着摩托车。”
我又赶忙向杨思思补充道：“对了，包裹里还有一张你的照片，你骑着摩托车。”
“是小忍者那辆吗？”
我示意可可把照片拿给我看，然后向杨思思确认道：“嗯，是川崎小忍者，你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马丁靴。”
电话那头的杨思思已经泣不成声，我也不知道这张照片于她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只能报以最大的耐心等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对我说道：“你们把我的照片埋在他出事的地方，其他东西都帮我带回来吧。”
“嗯……再次向你表达我的歉意，没能把他从这里带出去。”
“你不用和我道歉，我煎熬了这么久，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这个结果……证明他也许还活着，对吗？”
“你可以这么想……我们虽然没有找到他，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谢谢，可能未来的某一天，他就自己回到我身边了。”
“希望会有这么一天……”
“新年快乐，最后向你说声谢谢，我知道这件事情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没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完，我也想对电话那头的杨思思说一声“新年快乐”，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因为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不知道此时的杨思思为什么还能和我说这样的祝福，想了想，我便明白了，她是个极度感性的女人，她看上去不动声色，恰恰证明她已经准备活在幻想中了，她幻想着曹小北会回去，心里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强烈的痛苦感……而我感到难受，是因为我知道曹小北不会回去了……无人区这种地方，只有你亲自来体验一番，你才会明白，这里不会有所谓的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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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和杨思思的通话，我将卫星电话还给了吴怀，接下来该他和那个叫叶芷的女人沟通了，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在电话里聊了些什么，但是吴怀的表情一直很凝重，说话也不多，似乎都是对方在说，而且说了很久。
许久之后，吴怀才将电话放了下来，然后对我们说道：“我把这边的情况已经如实告诉她了，但是她不想放弃，她一定要我给她一个结果，在她看来，死就是死，活就是活……我表示无能为力，我们只是一个来自于民间的组织，不具备这样的职能……她又给我加价了，她说只要给她一个明确的结果，再给我追加二百万，她不想要现在这个稀里糊涂的答案。”
我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报警，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去调查这件事情……我不想带着你们冒险，如果曹小北真的被盗猎分子给挟持了，能救他的一定是警察，而不是我们……如果，他已经不幸遇难，我们也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遗憾！”
我点了点头，心里对吴怀的认同感又增加了一分，他没有被金钱的利益冲昏头，去做这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这次无人区之行，我发现人和人之间真的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杨思思和叶芷，面对同样一件事情，两个人的选择却截然不同，折射出的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极度理性，一个极度感性……
我觉得，同样一个男人，面对这样两个女人，一定只会喜欢其中一个，而不是雨露均沾，因为她们的个性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
我用卫星电话报了警，警察听了我的描述之后，认为无人区存在盗猎分子的可能性极大，他让我们立即停止穿越活动，并且原路返回，我当然不甘心，但是我没有将这种不甘心在电话里表达出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的一点半，原本就很沉重的气氛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更加压抑，我没有立即把警察要求我们原路返回的事情说出来，我只是向吴怀和野哥问道：“如果我们现在回到之前计划的东西横穿线上，还需要多久才能够到达界山达坂？”
野哥和吴怀简单交流了一下，回道：“如果从现在开始，我们马力全开的话，预计还要三天两夜。”
“原路返回的话，也得要两天两夜的时间……现在又有一个很难的选择题摆在我们面前，警方出于安全的考量，要求我们立即原路返回，但我自己觉得既然两者的时间差不多，如果无人区真的有盗猎分子存在，不管是返回，还是继续穿越，遇到的几率几乎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到底是继续穿越，还是就此作罢？”
车队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虽然我说的话很客观，但是在他们心中，当然还是原路返回会更加有安全感，毕竟这是警方给我们的意见，如果继续穿越，多少显得有些一意孤行。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