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之下,沐一一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御花园里了。
可是究竟是阴差还是阳错,这沐一一前脚刚刚离开,便有一高大的而翩跹的身影出现在了御花园。
那身影走的何止是匆忙,简直可以说成是健步如飞了。那一头如也晚班漆黑的头发,在阳光下飘在脑后,一身洁净的淡绿色锦缎,头上的白玉簪子依旧是那样光鲜。
此人正是江稷漓。
此时脚下的步子迈的飞快,急匆匆的路过御花园,根本无心去欣赏这里的花朵。江稷漓手中拿着的,正是几日前澜沧洙下到江王府的圣旨,如今的他,正满心怒火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这些日子,江稷漓脸上的憔悴仿佛也已经烟消云散了,只不过却多了些一场复杂的情绪在上面,就连皇宫里面熟悉的小太监低头行礼,他也都通通无视了,只是一股脑的朝着御书房走去,身后一个随从都没有。
一项被人赞许为稳重儒雅的江稷漓,现在正像是一头即将爆发的驽兽,健步如飞。
这样快速的走在皇宫里面,简直是太显眼了。
眼看就要到了御书房了,就见前方来了一个身着青蓝色,腰上带着佩剑的人,此人也正是澜沧洙的贴身侍卫,雁栖了。
当然,雁栖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迎上正要赶过去的江稷漓,也是得到了澜沧洙的命令,这江王爷火急火燎的来到皇宫里,且二话不说直接问皇上在哪里,底下的人自然是知道此人前来的目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道圣旨!
三步两步,江稷漓和雁栖两人便是碰上的里面。
骄阳之夏,江稷漓头上出了些汗,见到雁栖便停下了匆忙的脚步。雁栖则也是彬彬有礼的来到了江稷漓的面前。低声道:“参见王爷!”
江稷漓哪里有闲工夫应付他,手中的圣旨这一路上也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狠狠的攥着圣旨,眉头皱的很深。
“陛下在里面吧。”
江稷漓匆忙道。
雁栖的脸上有些为难,却也是奉命行事。来到这里根本就不是迎接那江稷漓去御书房,而是奉了澜沧洙的命令,尽力的将他拦在这里。借口,自然是陛下正在处理政事,此刻不便接受王爷的拜谒。
可如今雁栖站在江稷漓面前,二人却也已经心照不宣了,雁栖跟在澜沧洙的身边这么多年,江稷漓认识他自然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也还算是比较了解。见雁栖为难,江稷漓便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雁栖,本王知道你是奉命行事,可本王若是现在不见陛下,有何颜面去面对家中的老父亲,去面对刚刚过门的冰绡?若是今日见不到陛下,本王还算是个男人吗?你莫拦着我……”
说着,江稷漓便绕过了雁栖,径直朝着御书房走去。
那江稷漓本来就是来得匆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拿到圣旨把一向稳重的江稷漓逼到了这种份儿上,可见对于他来说是多大的一个打击,一道圣旨就要决定了整个王府上下无数条无辜性命,是个男人都会闯宫了。
早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拦不住江稷漓的去路,雁栖只是默默目送着他,心中也是充满了担忧,毕竟自己的主子——澜沧洙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神马才下的那一道圣旨,就连他都猜不透。
想想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雁栖也就转身办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