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的话语,不停地从明轩口中清楚地蹦出,仿佛在突然之间,混乱不堪的这片地方,便是陷入到沉寂之中。地面青烟继续缭绕,空气中,还是浮现着令人不安的诡异气氛,众人望着聂鹰,那苍白的脸庞,在他们心中,已是死神一般的存在。
“呵呵,朕的皇宫?”望着周围的一切,以及那在聂鹰脚底下不停求饶的明轩,明岩冷冷道着,恢复了皇帝的威严,语气之中,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我凌天皇朝自开朝以来,还从未受到过如此大的耻辱,至此以后,你将永世被列为凌天追杀令之上,不死不休。”
聂鹰淡淡一笑,道:“我不在乎,明岩你贵为皇帝,自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把握在手心,但是今天既然我能将这里闹个天翻地覆,他日也不会惧你。”
“你以为,今晚你还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吗?”明岩大手一挥:“今天凌天皇朝所受的耻辱,必将用鲜血来洗刷,聂鹰,朕与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聂鹰嗤笑:“你凭什么?”
明轩轻吸口气,平静的声音中,却是蕴涵着掩饰不住地暴虐与杀机,在皇宫之中徘徊许久不散。
“各将士听令,听朕之命,生死不惧,全力将聂鹰击杀。若有畏缩不前者,罪连九族!”
“陛。。陛下,太子殿下还在他手上。”一名将官咽了下口水,视线迅速放在聂鹰身上,看得出,里面浮现着恐惧。
“全力击杀聂鹰!”明岩厉声喝道。顿时,他的意思众人在明白不过。
“父皇,您要牺牲掉我?”明轩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明岩。
“孩子,对不起,父皇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你身为一国太子,未来储君,却是遭受过这样的**,试问以后,凌天皇朝如何面对天下众人,你又如何面对百官纷说?就让你的血与聂鹰的血混在一起,为你,为皇朝去洗掉今天的屈辱。”
沉声说完这番话,明岩闭上眼睛,单手挥动袖袍,发出进攻的命令。
明轩顿时大声喝道:“不,父皇,我不能死,不能。聂鹰,你说过的,只要我求饶,你就会放了我,男人说话要算数的。”
瞧着明轩眼中的愤怒与不甘,聂鹰心中一动,淡淡道:“放心,现在不会杀你。”
“多谢,多谢。”明轩心喜,却是没有仔细地去想这句话里所含的意思。
士兵们在压力之下,迅速地围上,然而即使是他们有勇气上来,清晰可见,个个握着尖枪的手,都在忍不住地颤抖。
“戏你也看够了,该运动一下了吧。”对着虚空,聂鹰突然喝道。
“还有人?”明岩霍然张开眼睛,只见一道淡淡的影子闪电般地从虚空中掠出,一把将聂鹰提起,然后飞速地射向高空,转眼之间,便是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聂鹰被人带走之后,数分钟后,大对士兵与穆羽才是赶到此地,已只能看到狼狈不堪,一片废墟的大地。俩位皇朝守护者倒地重伤,无数的士兵们带着不小的伤势,太子殿下无力地坐在地面上,皇帝看似没有任何损伤,然而那一脸的表情,让人知道他现在正是即将爆炸的*。
“轩儿,你没事吧?”派人将甘亮与张枫抬下去之后,明岩来到明轩跟前问道。
在士兵的搀扶下,明轩站起身子,惨笑一声,道:“有没有事与您还有什么关系?扶我回去吧。”
望着自己的儿子萧瑟地离开这里,明岩冷冷喝道:“穆羽,全城戒严,夏家府邸派重兵把守,见到聂鹰,格杀勿论。”
“是,陛下!”穆羽沉声道,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暗自苦笑,之前败在聂鹰手上,还心多有不服,此刻,却连一点点对上聂鹰的信心都没有了。如此强悍人物,得需要多少士兵上去填命才能将他留下,何况对方存心要走,自己这些人能够将他格杀吗?
腾越快速地掠去皇城,向着城外高山中奔去。背着聂鹰,他清楚地感应到后者身体的状况,不由得,心中初时对聂鹰的那份惊讶,逐渐转成敬佩。
数次强烈撞击,聂鹰的经脉已经急剧萎缩,似乎只要轻轻一碰便能断裂,即便是这样,腾越依旧是感受到他身体上的那股强烈战意,腾越相信,只要现在遇到敌人,背上的人影仍然可以一战,并且让轻视他的敌人后悔。
这已不仅仅是实力的表现,而是意志的表现。在黄级境界,就能爆发出比拟巅峰境界强者的实力,如果他达到绿级,或是更高层次?腾越不敢在想下去。
由此他毫不怀疑,这个年轻人,他日必能傲啸在大陆之上。当然前提是他能挨过现在的伤势,体内的经脉已经不能为奥气流动提供一个稳定的桥梁,就像是流水,一旦被堵,那么就会源源不断地涌下,冲击着被堵之物,这要超过这个极限,虽然是水到渠成,那也是聂鹰末日的到来。
察觉到腾越的焦急,聂鹰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腾越一怔,旋即加快速度,朝着已经不远的高山中掠去。钻入山脉中,腾越毫不迟疑地散发出自身庞大气势,将那些想要来侵犯的猛兽妖兽驱赶走,继而在山脉一处,寻得一个僻静的山洞。
将聂鹰放到地面上,帮助他盘腿坐好,看着他缓慢地进入修炼中,腾越才略微地松了口气。
这一次的使用真气能量的后果,远远要高于上一次对鲁季的时候。若非是有着腾越在,聂鹰还真不敢这么拼命。
肉眼可见,体内是一塌糊涂,简直就像是一处垃圾场一样。不由在心中苦笑一声,这具身体跟着自己还真是辛苦。
被本源心火锻体过,聂鹰只要还能运行心法口诀,倒也不担心自己的伤势,唯一要慎重的就是真气能量能否平静地被压制回到丹田中。
疗伤的过程很长,不过也很顺利。在能量在经脉中缓缓流动的时候,那萎缩的经脉宛如是旱地遇到甘汁修复的速度虽然是很慢,但聂鹰不着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看着聂鹰气息逐渐平稳,腾越才真正地将提心吊胆的那颗心回归在原来的位置。然而他发现,在聂鹰气息完全的跟常人一般模样时,他身体内却是传来一股危险的信息。
由于多次运用真气能量,聂鹰得心应手的同时,前者也有了一定的经验,在经脉完全可以承受着能量流过时,真气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和奥起抢占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而是所有的数量,聚集在一道或者是俩道经脉中,以逐步吞噬的方式,缓慢地向其他领地进发。
见此,聂鹰不由大骂:“我靠,这些东西怎么会跟有灵智一样,居然懂得战术?”
如此庞大数量的真气聚集在一起,一时之间,聂鹰也感到束手无策。总不能将所有奥气能量一股脑地涌上前去,赶着真气往丹田中流去吧?那样不是赶,而是俩股能量会在接触霎那爆炸。
而以现在的奥气,根本不是真气能量的对手,即使是有着身为主人的聂鹰将心法运行到极致,都不能帮助前者将真气抵御住。就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所有奥气都会被后者吞噬一空,届时,丹田里,经脉中,将是真气的天下,而聂鹰由于没有后续明玉决功法,无法指引这道能量,将会迎来破体的危险。而这也正是腾越所感觉到的。
“吗的,拼了。”暗咬牙关,以不破手札护住脑中清明,在一片金光之中,聂鹰缓缓地运行起破天之决,控制着奥气向着被真气占据的经脉中涌去。待心法运行到一定地步的同时,思海中陡然一转,那多时没有使用过的明玉心法刹那间在脑中流过。
经脉之中,一阵震荡,盘踞在其中的真气能量,似乎是遇到故人一般飞快地在身体内运行。另一边虽然破天之决停止,但奥气依照着惯性,仍在高速流转。
承受着明玉决在运行的时候,所带来的先天威压,聂鹰强行控制着真气能量涌向丹田,整个身体沉浸在俩种极端之中,让人痛不欲生。
山洞中,大量天地灵气聚集,腾越赫然望着聂鹰,后者身躯内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为之震撼,熟悉的蓝级境界才有的气息,此刻紧紧包围着地面上坐着的人影,然而却极是不稳定,仿佛一个*,而且这其中,又夹杂着黄级境界的气息,这让腾越莫名其妙。
更为夸张的是,聂鹰的双手,比划出来的手势完全不同,以腾越的眼力,自是看的清楚,这手印由聂鹰使出,非常的混乱与不平,这般情形,只有在初修炼的人身上才能看到。
他是不知道,聂鹰此刻正在尝试着另外一种修炼,那就是分心二用,同时在控制真气与奥气,手上的法决,也是以阴阳演化万物,以太极之势去平衡俩道能量,让自己有空余的时间来摆平真气。
所有人都是知道,分心二用说的简单,做起来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当某一刻,聂鹰气息再次转变,先天之息骤然消失,如此不停地转化中,时间也在快速流逝。
腾越摒止住自己的呼吸,他不懂聂鹰现在的举动,但是明白,一旦让他度过眼前的难关,带给他的好处,将是无法用言语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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