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穆霆骁的秘书，又不是他的上司，我凭什么要知道他去哪里出差啊！”
杜天凌有些不耐烦，一边咬牙切齿地咬着苹果，一般愤恨难平地瞪着林芊雪。
林芊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啃着手里的苹果。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可又死活都想不起来。
“沈凌薇？”
林芊雪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红色衣服的身影，她立刻认出来，那是沈凌薇。
可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天凌被从林芊雪的嘴里突然蹦出来的这个名字给吓了一跳，生怕她想起什么。
他派人去医院看过了，沈凌薇现在已经被包裹的像是好一只现代版的木乃伊一样，倒在床上，浑身都僵硬着不能动。
全身上下，就只有眼窝和鼻孔还露在外面，就连嘴唇的地方都被纱布一层层地缠了个严实。
听他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从她的眼睛露出来的那个洞看进去，沈凌薇闭着的眼皮上都已经变成了黑紫色。
而且为免她伸手去抓挠自己的皮肤，大夫把她的十根手指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她再次发病的时候，会伤到自己的眼睛。
听到沈凌薇现在的下场如此的凄惨，杜天凌才勉强觉得自己胸腔中郁积的那一口恶气终于舒缓了不少。
自从沈凌薇出现在帝都之后，穆霆骁和林芊雪，甚至包括自己，都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明里暗里的设计陷害过。
而且他知道了那枚药丸如果不是左棠良心发现的话，现在很可能那样惨烈地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林芊雪了。
如果不是林芊雪和穆霆骁及时赶到了左棠在酒店的房间的话，现在浑身黑紫的人，就是左棠了。
沈凌薇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他手下的人回来之后还告诉他，左棠的伤势很严重，左腿的膝盖骨被打得粉碎，恐怕下半辈子都要依靠轮椅生活了。
而且眼皮被眼镜片的碎玻璃刺破，伤到了视网膜，虽然不至于失明，但还是会明显地影响到视力。
更何况伤口在眼皮上，所以不能做祛疤的整形处理，这道狰狞的伤口，会伴随他的一生。
虽然杜天凌对左棠这个人无感，甚至还对他存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敌意。
但是他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杜天凌仍然忍不住唏嘘不已。
这种无妄之灾，或许在左棠和从沈凌薇的手里接下那只装着药丸的玻璃瓶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林芊雪和杜天凌无声的相对而坐，突然，魏莱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来，在杜天凌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杜天凌点了点头。
“芊雪，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你先休息一会，我马上回来。”
杜天凌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林芊雪想起穆小宝的事情，然后会暴走想要离开这里。
如果那样的话，他真的没有把握这里的人能够拦得住暴走的林芊雪。
杜家客厅的沙发上，杜天凌看着坐在那上面的黑色倩影，眉头深锁。
“你来这里干什么？”
“二少爷，别紧张啊，我只是来探望一下自己的老朋友而已，顺便再来问问你，合作的事情。”
白飞飞晃了晃手里拿着的文件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白飞飞，在我叫人赶你出去之前，请你自觉离开这里。”
他一边生怕林芊雪会想起什么来，继而暴走，可这个时候白飞飞竟然出现在了杜家，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又是什么？
白飞飞似乎百无聊赖地把手上的文件夹翻了翻，一副可惜的语气。
“没想到杜二少爷竟然这样狠心绝情，真是让我有些伤心啊，毕竟，我还以为，这绝对会是个让你感兴趣的项目呢。”
白飞飞抖了抖手上的文件夹，从里面掉落出来一张照片，缓缓降落在了杜天凌的茶几上。
杜天凌定睛一看，瞳孔立刻紧缩。
“果然是你们抓了小宝！他在哪里？”
照片上正是小宝被绑住了手脚昏迷不醒的样子，而照片的背景，赫然就是一辆车的后备箱！
杜天凌压低了声音嘶吼着，身侧的拳头攥紧，衬衫下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难道是我听错了？杜先生你不是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的么？”
白飞飞优雅地把照片拿在手里，然后又作势要把照片放回自己的文件夹里。
杜天凌立刻想都没想地抓住了白飞飞的手臂，“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先放了小宝。”
“啧啧啧，二少爷的心胸还真是让我自叹不如啊，情敌的孩子你竟然也想救？难道就不怕我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地要求你为我做牛做马么？”
白飞飞戏谑地看着杜天凌，“二少爷，这样值得么？”
杜天凌觉得自己胸腔里的怒火都已经快要窜到脑门了，忍无可忍地通骂道。
“少他妈废话！你想让老子干什么，尽管来好了！”
与其让林芊雪纠结于要不要用她自己的命去换小宝的命，还不如他做出点牺牲来，和白家的人谈判比较好。
他也正因为帮不上忙而懊恼和自责。
“很简单，二少爷，我只是希望你能替我去杀一个人。”
白飞飞从文件里又拿出了一张照片，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照片上只有一个人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的背影，而且还很小，是用红笔圈出来的。
“就是这样？”
杜天凌等了许久也不见白飞飞把照片上的这个人的身份资料和想要杀他的原因说出来，可对于白飞飞来说，这场谈话似乎就已经结束了。
她站起身，戴上了来时戴着的墨镜，“二少爷，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杜家。
杜天凌定睛看着茶几上的照片良久，最后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脏话。
回到安置林芊雪的房间里，林芊雪望着正在走出杜家院子的白飞飞高挑的身影出神。
杜天凌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是穆霆骁发来的。
上面的内容，让杜天凌的脸色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