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机会
……
…………
李涛僵着脸。
李涛依然僵着脸。
李涛继续僵着脸。
张声心下有些不安，想着自己提的是不是有些过火了，不过很快又给自己鼓劲，才不过火呢！就是笑一下有什么？笑一笑十年少呢！这么一想她哭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李涛的脸裂了……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真的很想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哭了啊！
是嚎了好不好！
不过这么想着，心却放了下来，只是对于张声的要求，不免有些纠结。他当然是笑过的……虽然性格不是那么外向，也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面瘫，只是这么笑——总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有没有！
张声见他犹豫，嚎的更用力了。
“别叫了！”
张声一停，随即反应了过来：“才不是叫呢，是哭！哭！小涛，你太对不起人家了！人家在哭！”
李涛的嘴角一抽，张声看到了，立刻呆怔了：“小涛，你该不会说这就是你的笑吧……天呐，萨迈特对你做了什么！”
“……能不卖蠢了吗？”
张声脸一僵，这次是真暗了下来。其实这不是李涛第一次这么说她，他们平时也开惯了这样的玩笑，只是这一次，她不由得在意了起来……
她刚才，是真的觉得有些委屈的……
她知道李涛是关心她，为她好，可是，她的努力，她的……这也算是她的梦想吧？她也不想自己的梦想就这么被扼杀了，就算，知道这是善意的……
“你不抬头，我就算是笑成周星驰你也看不到！”
张声一怔，抬起头，就看到李涛咧了一口白牙在那里，那样子，真没半点欢乐，可他的确在笑……起码，动作是笑的。张声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笑啊。”
“那你要什么笑？嘿嘿，哈哈，呼呼，嘎嘎……”
李涛还在模拟着各种声音，张声已经笑倒在椅子上了，李涛面容一整：“买个电脑吧。”
“啊？”
“M大给你的钱，买个电脑，反正她们现在也都知道了。”说到这里，他有些不自然的向旁边看去，张声一笑，“好。”
“……嗯，那就这样吧，你快点回去吧。”
张声点点头，却没有马上关屏幕，而是等了片刻，在李涛又要催促的时候才把视频关掉。
关掉企鹅，她没有再停留，交了钱就离开了网吧。
买个电脑吧，这样我们才能经常视频；
买个电脑吧，这样我们才不用留意时间；
买个电脑吧，这样，我们才能离的更近些……
这些，李涛统统都没有说，但她知道，她就是知道！她甚至知道如果不是M大给了她两万奖金的话，今年的生日礼物就会是一台电脑。想到这里，她的脚步也雀跃了起来，真好呢，现在她也可以挣到钱了呢！这一次打进决赛，M大给的奖励远远不只是这两万，还有成绩的保证以及考研的许诺，这些对学校本身不算什么，对一个学生来说却基本上是前途的保证了，事实上经过小姑姑的分析，她更知道如果自己能保持这样的成绩或者在全国大赛上更进一步，说不定连工作也能解决了，可现在，对她最重要的还是这两万块！
她也可以，给小涛买礼物了呢，她摸着脖子上的潘多拉，抿了下嘴。
接下来的日子李涛和张声几乎一样，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张声本来还有学习上面的事情，M大大手一挥都包揽了，张声本来还有些犹豫，但被张静给说服了：“小声，这半年对你很重要，学习当然是重要的，但拿到成绩更重要，如果半年后你失败了，最多也就是重新上，这一点你们学校一定不会为难你，可你要成功了，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你明白吗？我对网球不是太了解……岳亮那个死小子到底是吃不了苦，所以咱们张家就是你了！我不知道你以后是不是能打职业联赛，是不是能进国家队，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了解学校！虽然小学和大学是不一样的，可有些是相同的，你们学校有了网球部对不对？既然成立了就不会随随便便再结束，也是想要成绩的，而现在看来，你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个，所以你们学校一定会在你身上倾斜资源，而这，就是你的机会！以后跟不上怎么办？我的傻孩子，你为学校争光，M大总不会不让你毕业的！什么学不到知识怎么办？你现在学的有多少是能到社会上有用的啊，别说你，就是我，除了教的那点，其他的也早都忘完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努力上学，主要的就是为了这个敲门砖，然后等你有工作的时候，需要的就是这个文凭，再然后，还是要重新学的！”
张静的这番话张声倒不是完全陌生，但，还是被冲击了三观。
总不能一点都不学啊，就算学了也没用！
可张静很斩钉截铁的告诉她就是可以，而且对她说，如果她能在全国大赛上获得不错的成绩，甚至有可能留校，也许不会是讲师什么的，但做个教导员还是很有可能的。这虽然是一项很苦看起来也不怎么高大上的职位，可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而即使是讲师，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只要她有成绩。
“所以孩子，不要放过这个机会，作为一个运动员，你已经不能说很年轻了！”
最后这一句令张声下定决心了，李涛已经在国外进入国际赛场了，她难道连在国内，也不行吗？
更努力的训练，这一次甚至有了更专业的指导——张教练做基础指导还行，但要拔高就有些为难了，M大倒也舍得投入，从临近的省队给她了请了一个退役名将，于是，她也感受到了李涛的训练……嗯，一部分。更严苛的饮食，更艰苦的训练，就算是她，每天躺在床上都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不行了不行了，赶快停止吧！
可到底，坚持了下来。
总不能，在全国大赛上丢脸，总要，取得一点成绩！
就这么坚持着，在李涛要回来打大师赛的时候，她被安排到临近省队了……
“孙指导说你现在基础已经很扎实了，更多的就是欠练习，而咱们学校……嗯，所以，经过学校领导商量，最后决定你到S省省队集训两个月，你放心，学校这边都没问题的。”虽然已经不再贴身指导她了，这种事却还是张教练对她说的，而张声，则呆住了，“S省？”
“是啊S省，风光不错，你正好再转转。”
“必须去吗？”
“你这孩子，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不高兴的样子？”
“没，就是太突然了。”
“是有些突然，不过也是必然，这个，谁让咱们学校你没有对手了呢，连男生也打不过你。”张教练说着笑了起来。一般来说，因为天生体力的缘故，哪怕是在正式比赛上不怎么出色的男生也是可以给女球员做陪练的，但，M大的网球实在是太不怎么样了，也就造成了张声竟然能制霸整个学校了！
不过就算有能当她对手的，她也不适合一直呆在这里，毕竟在正式比赛上她是要遇到各式各样的对手的，而M大显然不能提供这样的环境。
“小声啊，其实比起其他打网球的选手来说，你的路……是有那么点稍稍的歪了，不过这么走也不见得不好，可是，那个你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他恳切的目光，张声慢慢的点了下头。
网球学校、体校、国家队、学校……如果真要在网球上有什么成绩的话，这是最理想的路线。当打出一定成绩后就进入体校，然后在国家体制内培养，如果能进入国家队那就算打出来了，之后，在退役的时候再进学校，拿个文凭。但H省的网球发展不行，所以网球只能成为她考大学的一个拐杖，再之后呢，M大的也不行……
不过她竟鬼使神差的打的还不错，这就是难得的机遇了，如果能在国家比赛上取得好成绩，就是还有可能走职业的……
可是，她真的要走职业吗？
在她刚开始打比赛的时候倒是想过这个问题，后来已经不想了，就像一个孩子，刚上学的时候会想着以后当科学家，但是当他真的上了初中高中，就很少会这么想了。
只有真的接触，才更知道距离。
而现在，她又可以想一下了吗？
想到这里，本来的要求到底没有说出来——能不能过几天再说……
这样的要求，就不再提了吧……
“喂，虽然这一次没能马上见到我，但周末我就会回来听到没有！”在屏幕上，她这么对李涛说着，“所以那天下午，你起码、起码要陪我吃一顿饭！”
“……好！”